此時,雖然還看得到路,但太陽已經落山。
女警一把抓住我,說:“可找到你了?!?
大胡子一看女警抓住了我的胳膊,趕緊問道:“這位同志,請問這位小兄弟犯了什么事兒?”他怕我被抓了,關進去后小黑也會跟著我走,那時候他兄弟的病可就沒辦法治了。
我一看竟然是先前送我回學校的女警,笑道:“美女姐姐,有什么事兒啊?”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誰知道她竟然認真地點了點頭,說:“是的,有個事我得麻煩你,完成之后自然是要請你吃個飯表示感謝?!?
大胡子一看我們竟然認識,也就不再說什么了。倒是旁邊的小女孩兒驚訝地說道:“沒想到你這家伙,又不帥,又沒錢,竟然還能認識這么漂亮的姐姐,真不知道你是哪一世修來的福氣?!?
“哥哥我是這輩子修的,你管得著嘛!”說完我對女警說道:“什么事兒直接說就成,不用整那些,我是個熱心好公民,為國為民除奸除惡我是不會藏私的?!?
“哦,事兒倒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需要你幫忙,而且非你不可。”
她這么一說,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了。于是問她:“大概要多久?”
“這個不好說。怎么,你還有別的事兒嗎?”她問。
“恩,有,而且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很急。”我故意板著臉,扮了個嚴肅相說道。
“這個也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不過倒不是很急。既然這樣,那就等你回來再說吧。”
“好,過幾天我就會回學校,到時候你到高二快班兒找我就行?!?
“喲,看不出來啊,你竟然還是在快班兒呢?”她說了一句,意識到有些不妥,尷尬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快班兒有前途?!?
說完便騎上執勤摩托車走了。我看到一個影子輕飄飄地落到了她的后面,像模像樣地坐到了摩托車上。
“哎,現在的鬼怪真是比以前多多了?!崩系绹@了口氣說道。
我問他:“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他點了點頭,說:“那女孩兒估計是在辦案過程中招惹了什么東西,現在纏著她不放。剛才我就看她印堂有些發黑,似乎有霉運纏身,沒想到竟然是個鬼物。”
“那你說現在的鬼怪比以前多多了,難道以前真得很少?”我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是的,大約是從六七年前開始多起來的?!?
六七年前?那不跟我遇到小白的時間差不多嗎?
大胡子看我們聊了起來,生怕打不住,趕緊催促道:“快點兒出發吧,我來開車,連夜趕回去?!?
“是上海嗎?那有點兒遠?!蔽蚁肫鹆擞∮小吧虾!弊謽拥乃芰洗鼉?。
“不是,是北京?!?
“哦,那不是很遠,估計七八個小時可以到,走吧。”
大胡子開車,老道坐前面,我和小女孩兒坐在了后面。
車開得很穩,顯然是練過的,大胡子是有經驗的老師傅。老道坐在前面,系上了安全帶,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我在后面抱著小黑,盯著左邊窗外的黑夜看著。
從分班兒考試到現在,其實真得沒有幾天。然而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兒,讓我感覺像是幾個月一樣漫長。這種種詭異的事件,接二連三的發生,而且多數與我有關。如果能弄明白還好,可好多事兒讓人完全沒有頭緒。
我越來越強烈地感覺到,幕后有股神秘力量在推動著這一切。
上高中之前,我根本沒出過我們鄉鎮。甚至直到前幾天,我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我們縣城。沒想到,現在卻踏上了去北京的旅途。
還得趕緊回來啊,藍喬的事兒還沒完呢,宿舍幾十條人命可都在我手上捏著呢。如果因為我而讓他們被害,那罪孽可就真大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兒估計是有些無聊,突然扭過頭來問我。
“哦,申凝之?!?
“申凝之?這名字好好聽,也很有感覺??雌饋砟愀改肝幕讲坏脱?,竟然會起這么好的名字。”
她不說還好,一說,我想起了我的父親。
他到底去哪兒了?還有為什么父親說我非得叫這個名字,不然會有災禍?
小女孩兒見我有些不高興,自我介紹道:“我叫林小月,開車的是我大堂哥,林明。病得那個呢是我哥,叫林子朋。至于這位大師,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我點了點頭,奇怪地問道:“為什么你們的名字里都有月字?”
她搖搖頭。
接著,又是好長時間的沉默。
正當我快要睡著時,突然一陣急剎車把我給驚醒了,腦袋撞到了前面的坐椅上,小黑也從我懷里滑了出去。
“怎么了?”林小月問道。
“沒什么,看到一只小動物,怕軋著了。幸好沒事兒?!贝蠛恿置髡f道。
可就在這時,小黑突然又發出了瘆人的叫聲。
“小黑,怎么了?”
小黑沒有理我,直接跳到了車后面,隔著玻璃不停地朝外抓??墒俏沂裁匆部床坏?。
“道長,你看到什么了沒有?”我問。
“沒有?!?
可是小黑還是不停地抓著玻璃,神情似乎很是焦急,但卻沒有再叫。我把它抱了下來,不停地安撫著它,它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忽地那么一瞬間,我從車內后視鏡里似乎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誰呢?我思索著。片刻之后,我猛地驚醒,那個身影與古墓里石床上的那個女子很像。原來是這樣,小黑舍不得她也是正常的。估計她也是舍不得小黑,才出來看看的吧。
接下來,沒再發生什么事兒。時間過得很快,睡了一覺醒來后,我們便到了首都,在一個胡同里的四合院前停了下來。
四合院兒有兩進,外面是會客及男主人休息的地方,里面則是內宅。當然這是古時候的用法,現在自然沒那么多講究。
我們剛一下車,就有人從大門走了出來,樣子看起來憔悴的很,身上散發著一股臭汗味兒,好像許久沒洗澡的樣子。
“林明,大師,結果怎么樣?”一個男的四十來歲,戴著個眼鏡兒,看起來像是個老師。
“二叔放心,還陽草已經拿到了?!?
“在哪兒呢?我怎么沒有看到?”他焦急地看了看我們每一個人。然后對著我說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