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和長壽身後的那兩個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我頓時明白了。那兩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黑無常和白無常。
“兩位上差,請問他們兩人怎麼會死了呢?”我上前小心地詢問,生怕他們把我也給勾了去。
“原來是你,若是別人來問,我們壓根不會理。但既然是你來問,那就告訴你,他們時間到了。”那黑無常說道。
我一聽,這不屁話嘛,時間不到你們敢來勾嗎?但是我當然不能說出來,嘴上還得說句“謝謝!”
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我有些落寞。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前有賴匆跳樓,後有長春長壽被勾。我嘆了口氣,繼續(xù)按照先前那不知是小孩還是女人的聲音說的往前。
果然,左拐之後不久,我看到了一個洞口。按著他說的,我順著下去了。正走著,突然聽到前面有人說話:“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打不開呢?”
“先前他是不是說,左扭兩下,右扭三下?明明是對的,扭了兩遍了都,怎麼還是打不開。”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憤,但甚是好聽,像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這裡竟然還有女孩子?我有些詫異,但想到先前的種種詭異情景,有個女孩子來這兒便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看他們的樣子,肯定也是來找還陽草的。
這時,他們中間有個穿道袍的人說:“等等,讓我想想。看是不是遺漏了什麼。”片刻過後,那人又說道:“我知道了,我們打不開是因爲這個是死人扣,不是活人能打開的。你現(xiàn)在把死人皮手套戴上試試。”
說著,有人戴上了一個皮膚樣式的手套,想到那竟然是從死人身上弄下來的皮做成的,我心裡一陣惡寒。
“再試試!”接著便聽到開關(guān)扭動的聲音,似乎有了些動靜。裡面的石門嘎吱嘎吱地響了幾下。
“成了,成了!”那女孩兒激動地連連拍手。
可是之後那石門就沒了動靜,根本沒有打開的跡象。
“怎麼回事兒,剛纔不是都有反應了嗎?怎麼還是打不開?”女孩兒有些氣餒,看著道袍人說道。
“看來,這是徹底的死人扣,只有死人才能打開。”道袍人給出了答案。
“道長,你不是開玩笑吧。這死人、死人,人都死了還怎麼打開,難道詐屍?”旁邊的第三人是個大鬍子,這時開口了。他顯然覺得道長在戲弄他,話語裡帶著很重的不滿。
“貧道像是在說笑嗎?”道袍人也有些許怒意,似乎不滿大鬍子對他的胡亂指責,接著說道:“這樣的死人不但有,而且有兩種。第一種死人,不但可以走,而且看起來跟常人一樣。但他仍然是死人,是人死後慢慢汲取天地精華,最後又回覆成人。不過這種死人不能像我們一樣吃喝,而是要吃人血。”
“那不是傳說中最頂級的殭屍,魁拔?”女孩兒插嘴道。
“確切的說,是魁,就跟狐貍一樣,狐是狐,貍是貍。拔比魁還差點兒,魁是最厲害的。”
“那第二種死人是什麼?”
道長接著說道:“這第二種死人嘛,說出來你們都不信。他們是從孃胎裡出來的時候,便已經(jīng)是死人,但卻能像正常人一樣呼吸、吃飯、喝水……等等,總之跟我們幾乎是一樣的。”
那女孩兒驚訝地說:“天哪,世界上真有這種人嗎?這怎麼可能。”
我心裡說,孃的,當然有了,老子就是,就站在你們不遠的地方!
“當然有,不過我從來沒見過,只是聽師傅說過,就這樣一代一代傳下來。但是有一點兒,如果有這樣的人出世,那麼便代表著人世間會有災難發(fā)生。”
聽到這裡,我心裡再也不能平靜,呼吸頓時變得粗重了很多。
“誰?”沒想到那老道感覺這麼敏銳,我躲在他們後面這麼遠,只是呼吸變重了些他便知道了。
“快出來,不然我不客氣了。”說著,我聽到了一聲金屬的清脆響聲,後來才知道他們帶了槍,那聲音表示著他要準備開槍。
既然他們已經(jīng)知道我的存在了,再藏下去也沒意義,何況我還要去拿還陽草。
“大家好!”我走了出來,緩緩朝他們走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咦?”女孩兒叫了一聲,近了我纔看清楚,原來她比我還小。她接著說道:“他好小啊,而且是一個人來到這裡的。”
那道人說道:“慢著,停在那兒別動,不然我不客氣了。”說著,他示意大鬍子舉起了手中的槍。
“你們怎麼這樣啊,他看起來只是個高中生嘛,這麼緊張幹嘛呢?”小女孩兒覺得他們有些小題大做。
“你懂什麼?”大鬍子吼道:“道長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
“小兄弟,你是一個人嗎?”道長問我。
我如實答到:“原本是三個人,現(xiàn)在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他們在聽了我這話後,表情明顯地一鬆,可能是覺得這樣纔算正常。
見他們還保持警惕,我又補充道:“跟我一起來的兩個人都已經(jīng)失蹤了,我找不到他們。”我沒跟他們說實話,不能讓他們知道我能看到鬼,更不能讓他們知道我曾經(jīng)與黑白無常溝通過。
他們相互對望了下,點了點頭。看情形,他們也有同伴兒失蹤。之後,他們把槍收了起來。當我走到他們身邊時,他們檢查了下我身上,確認沒有武器之後才徹底放鬆下來。
“能不能讓我戴上試試?”我跟他們說,指了指他們手中的死人皮手套。
“你?”那小女孩兒似乎不屑一顧,根本不相信我能打開這個機關(guān)。
大鬍子也不相信,手套拿在手上動也不動。
我又說了一遍“能不能讓我試試”,這次是對道長說的。
這時,道長眼裡似乎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對著大鬍子點了點頭。他不情願地把手套遞了過來。
小女孩兒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期待著我的失敗。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戴上手套後把手伸向了機關(guān)按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