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李局代替了小黃親自問話,而小黃則做起了“專職”記錄員。
“張老師他都說了些什么?”李局問道。
“他問我怎么能看得到他,還說我不可能跳樓之類的話?!蔽野褜嶋H情況給他描述了一遍,沒有加入自己的主觀意見。
“他還說了些什么?”李局又問道。
“沒有了?!蔽夜室庥杂种?,讓李局把我的表情看在了眼中,誘導他接下來繼續問我。
果然,他問道:“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么?”
我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說道:“接下來的話我只當你是朋友,不當是例行詢問,可以么?”
聽到我這么說,旁邊的小黃插嘴道:“這怎么行,凡是跟本案有關的,都要如實記錄才行?!?
李局橫了他一眼:“好了,小黃,你就聽著,什么都不要記。接下來我跟這位小兄弟聊聊天?!?
小黃哦了一聲,便把本子給合上了。
我說道:“之前學校還有一起跳樓事件,相信您應該知道。就是賴匆,但據我所知,他不是跳樓的,換言之,不是自殺?!?
“哦?”李局來了興趣,道:“你繼續?!?
“當時我也在第一現場,而賴匆的手心有著淡淡的紅印,那是被窗臺的鋁合金邊框給頂的,而當時只有那位張老師在場。所以我懷疑,是張老師把賴匆給推下去的。”
李局點了點頭,但沒有作聲。
我繼續說道:“而昨天在樓頂的時候,上面也沒有人,這個相信你們也去查看過了。而張老師說他不可能跳樓,很顯然上面確實有人,或者說是有著不是人的人。”
李局的興趣越發濃厚,我也講得來了精神,繼續說道:“在張老師死后,他的魂魄馬上就脫離了身體,而那之后出現了另一個……”我暫停了下,李局說道:“鬼?!?
我說:“是的,它叫小青,之前我跟它打過交道。從它出現后,張老師的魂魄便消失不見,因此,很有可能是被它給擄了去。”我故意把黑白無常來的信息給略過不提,畢竟這事兒牽扯太廣。很多人是信鬼而不信地府,讓他們知道地府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還有呢?”李局見我停住了,問道。
“沒了,就這些?!?
“小兄弟,我知道你有所隱瞞,不過你不想說我也不便問?!边@家伙果然是干這行的,看來我隱藏的還不夠好。
李局繼續說道:“你說這些的意思,我也明白,但賴匆的案件已經定了下來,除非有鐵證,否則不能翻案。還有,你說后面張老師可能是被臟東西給推下去的,那么是不是想讓我請專門的行家來清除下?”
這正是我的意思,這樣一來我就不會整天被這些事兒給纏著,可以放心地去復習了。我說道:“是的,因為我雖然懂得與這些臟東西交流,但很多時候他們是不講道理的,而對付他們的暴力招數,我根本不會?!?
“嗯,你說的對。說實話,以前呢,我們也遇到過這樣的案件,但從檔案里看,幾十年內也就那么幾起。而現在,你也知道,光是近一個月就發生了這么多事兒。看來,我們局有必要為此類事件成立一個特別小組才行。”李局嘆了口氣。
看來他也發現了這個現象,我記得我奶奶反復跟我說過,世間的鬼類是不多的??墒墙鼇磉@一系列的事件表明,現在的鬼類數量不僅多了,而且越來越猖狂。
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又聊了一會兒,我起身說道:“李局,要沒別的事兒我就走了啊,還得回去上課呢?!?
他一拍額頭,道:“對對對,你還是個學生,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學習。”
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把我給叫?。骸斑@樣,小兄弟,我知道你學習忙,明年就要高考,時間寶貴。不過如果我們有需要的話,還請你施以援手。但我向你保證,如非確實必要的話,我不會來打擾你的。”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呢?只好說:“行,只要有用得上的地方,一定竭盡所能。”
剛要轉身,校長又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說道:“凝之啊,你稍等下?!苯又謱罹终f道:“李局,實在不好意思,本來應該過來陪你的,但因為學校要接受一筆捐款,馬上要舉行一個儀式。所以,還是請您原諒?!?
李局有些納悶,畢竟這是個人命關天的案件,在這個時候為了個捐款儀式把辦案人員晾到一邊可不是明智的事兒。問道:“什么捐款這么重要?”
校長深吸了幾口氣,緩緩說道:“是這樣的,縣里的第一富戶王光要給我們學校捐50萬,說是用來資助學校的寒門學子,讓窮人家的孩子也有學上?!?
我聽他說完一句話,趕緊插嘴說道:“那校長我先回去上課了啊?!?
“別介,你等等,因為捐款人里面有你的名字,說你捐款20萬,合計是70萬?!毙iL臉上也是寫滿了不敢相信。別說是他,連我也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個王光還真捐,而且把我也給捎帶上了。
李局聽了這話,有些狐疑地看著我,半天之后問道:“你是不是跟王光有什么關系?他可是在我們那留了號的,只是苦于沒有證據。”
我說道:“我跟他能有什么關系,再說了就算我說有,您覺得可能嗎?不過是救了他兒子一次而已,就是用你懂得那種方法。”
旁邊的小黃此時眼睛瞪得大到不能再大了,估計他在想,這小子能量怎么這么大,一會兒跟李局認識,一會兒又跟縣里的首富扯上了關系,而且看校長的樣子,八成也是有關系的。
李局說道:“哦,這就好。我就怕你跟他成了一路人?!?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變成跟王光一樣的人,于是說道:“放心吧,我估計以后他會變成我的同路人?!?
接下來,校長跟李局又客套了幾句后,便帶著我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