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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在等人?”我問道。
“不……不是……我就看看……隨便看看……”張振宇說著,哆哆嗦嗦地把手放了下來。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張振宇一句話的工夫,便是暴露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張振宇的聲音,在我聽來很是有點怯弱的樣子。這樣的說話方式,完全不像是一個整天在外邊跑業務的業務員。一個業務員,口才和自信是首要的條件;如果我是那家機械公司的老板,像這樣鬼鬼祟祟說話吞吞的業務員絕對領不到第一個月的薪水。
張振宇說話底氣很是不足,此時的我,不過是一個向他借火的路人而已。他在校門口并沒有做什么違法的事情,而他那緊張的模樣,是讓我感覺他很是不擅與人交流,甚至有幾分自卑的味道。
在說完話之后,張振宇竟是不住地流起了汗,看了看我,轉身便是向著那輛漢蘭達走去。我也不再躲避,緊緊跟了過去。張振宇回頭望了一眼,竟是變走為跑,飛快地跑到了車子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車子,開出了路邊的車位。
這種反常的反應,讓我更是莫名其妙。我也快步上了車,發動車子迅速跟了上去。
學校門口的道路,連通著一條六車道的江邊公路。那輛漢蘭達在開上那公路之后,便是使勁地在那道路上提速。我所駕駛的桑塔納2000也是緊緊跟了上去。
這個時間段路上的車輛很少,漢蘭達瘋狂地加速,是企圖用速度把我甩開。我也不甘示弱,用力踩著油門。這輛桑塔納2000已是非常的久,但良好的包養和德國技術的優質發動機讓這輛舊車依舊能夠跑出很高的速度。跟在張振宇的身后,也是未曾被甩掉。
為了不被甩脫,我是不斷地加速。這手動檔的汽車,已是被我掛上了五
檔,超過了九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我心中也是有著一絲絲的不安,這條江邊公路的一測偶爾是會有車輛出現,以這種速度在這條道路上飛馳,著實是相當危險的事情。而前方的這輛自動擋的漢蘭達似乎是完全沒有意料到這一點,依然是使勁的加速。
張振宇的狀態,似乎是有了一點不對勁,不用想,此時他的心情應當是極為緊張的狀態之中。他的車道,已是漸漸有了偏離的味道。
我微微松開了一點油門,將車距拉的更遠一點,以防張振宇急剎車而造成追尾。而就在此時,前方左側的道路,忽然沖出了一輛跑車。
前方的漢蘭達猛地將頭轉向了右側,在接近一百公里的時速,這樣大幅度的轉向動作,便只有一個后果。
我也是連忙將剎車踩到了地。桑塔納2000沒有防抱死系統,剎車發出著刺耳的聲音,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軌跡,好在有著足夠的車距,成功制動后,離前面的緊急狀況還有不少的距離。而前方的漢蘭達,此時已是一頭撞向了路邊的綠化帶。在帶倒了一大片灌木之后,車頭“碰”地撞上一顆樹,將那棵樹攔腰撞了個斷。
我心中是大喊不好,忙將車停到了路邊,快步跑了去。
未等我跑到跟前,桑塔納的車門,已是打了開,張振宇飛快地自車內跳了出來。看這他安然無恙,我倒是送了口氣。而沒有想到的,是張振宇在回頭看了我一眼之后,竟是轉身就跑。
只是他沒有跑出幾步,便是腳下一軟,重重的摔倒在地。
我所想不到的,是警察的效率,這一次竟然是如此之高。
在我快步跑去,試圖去扶起張振宇時,我已是看到路邊已是有了警察快步走來。就在我的手觸碰到張振宇前,兩名警察已是將我們
分開。
“抓住他!抓住他!”張振宇不停地喊著。
在我再一次見到陳宇正雄時,是半個小時之后在江北派出所,交警大隊方面的事故處理已經完畢,我的對面坐著的,已是從交警換成了警察。而此時的我,也已除下了臉上的那一層面具。
“王老師,你今天是怎么回事……”陳宇正雄給了我一杯水。
我接過杯子一飲而盡:“他跟蹤我。”
“等等,今天是你跟蹤他。有超過三十個目擊者和十個監控探頭看見你的桑塔納追著一輛漢蘭達在公路上飆車,導致他撞到了路邊。然后你還追趕對方車主,所有的證詞都對你很不利。”陳宇正雄說道。
“他昨天跟蹤我,所以我今天跟蹤他,想知道他為什么跟蹤我。”我說道。
“你的意思,是樊瞪……哦,他叫樊瞪吧,他昨天追蹤你?”陳宇正雄道。
“開車的不是車主樊瞪,是一個叫張振宇的家伙。”我大聲道。
陳宇正雄看了我一眼,道:“他現在就在隔壁,洪都閥門廠經理樊瞪,應該沒錯。”
“等等,陳警官,那車子確實是樊瞪的車沒錯。不過今天開車的是一個叫張振宇的人。”我說道。
陳宇正雄轉過身去,向著小康揮揮手,小康便是將手中的電腦遞給了他。陳宇正雄將電腦輕輕放在桌面上,轉過屏幕來對我說道:“你看是不是他?”
屏幕之上,正是那張殘念的臉。
“沒錯,就是他,張振宇。”我說道。
“他叫樊瞪,三十一歲,洪都閥門廠經理。”陳宇正雄說道。
“什么!”我大吃了一驚。我頓時是如同吃了過期的死老鼠一般,腦子一下糊成了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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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