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笨媽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安晟曜低低說道:“是我睡覺的時候聽見他們議論,好像奶奶當初也是得了這個病,奶奶是孤兒,卻奇跡地找到了合適的腎臟,可是很奇怪,爸爸從未說過這個。”
程念傾突然想起來谷世臣當初也這么說了,當時她還覺得這些都是無關緊要,安琛西不想提也不必苛責,畢竟事情已經發(fā)生了,當務之急是要找到救曜曜的辦法,現在被安晟曜再提起來,程念傾也有疑惑,不過很快她也就釋然,撫摸著安晟曜的腦袋說道:“曜曜,爸爸很少提***事情,是因為爺爺奶媽當初的故事并不愉快,提起來只會讓爸爸覺得不開心而已。”
安晟曜點點頭,的確關于爺爺***事情,爸爸幾乎都沒提到過。
“爺爺奶奶是什么樣的人呢?”安晟曜好奇地問,他琢磨著什么樣的父母能夠教出來安琛西這樣的性格,冷得時候冷到死,霸道得時候六親不認,面對自己和笨***時候,這個男人又是隱忍放縱,低到塵埃里面,讓安晟曜有時候都不忍心多欺負爸爸。
“爺爺也是很厲害的人呢。”程念傾回憶著自己對安琛西父親的印象說道,“是商業(yè)奇才,早早的時候你太爺爺就放心把安氏交給你爺爺打理,比現在對你爸爸都很放心呢。”
可惜安琛西的父親執(zhí)念太過,偏偏就喜歡上了他的母親,但是兩人沒有成為佳偶,反而成為了怨侶,他費盡心力做出的一切,都被她狠狠踩在了腳下,維系兩人感情的不是愛,而是他絕對的控制和占有,而她能給他的就只有恨,給自己的就是絕望,連安琛西的出生都不能改變兩人的關系。
程念傾很慶幸現在她和安琛西能夠重修舊好,男人能夠學會改變,不再去霸道地占有,而學著用心維護,她也不再尖銳偏激,不再去否定他做得一切,跟他的父母比起來,他們的感情還能因為曜曜而不斷地得到滋養(yǎng)。
“看來還是我運氣好,不然我就是爸爸的翻版了。”安晟曜嘟囔道。
如果不是笨媽一直用整顆心來愛他, 他肯定也會變得跟爸爸一樣得不到關注和愛,生長在陰影里,用手中的權力卻禁錮所渴望的感情。
“傻瓜,你才不會是你爸爸的翻版,你比他出色多了。”程念傾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心里充滿了柔情。
得到笨***夸獎,安晟曜理所當然說道:“那當然了,誰讓我天生就領先他一步呢,我有笨媽,他只有個笨媳婦。”
笨媳婦。程念傾頓時捏捏他的臉蛋不滿了,“我哪有那么笨,這么嫌棄我。”
到了中午,程念傾開始準備燒魚,她對著方子看來看去,身邊三個廚師都跟著研究那個方子,然后給程念傾準備食材,雖然少奶奶表示要親自下廚,但是他們可不敢讓她又是拿刀又是拎鍋的,畢竟她現在可是懷有孩子的。
程念傾是覺得他們有些小題大做了,自己這邊研究菜譜加做菜都很OK了,她之前初到J國的時候懷著安晟曜依舊淡定地做菜,完全不耽誤功夫。
“少奶奶,這準備那么多菜是要舉行宴會嗎?”廚子在程念傾的指揮下準備了大量的食材,關心地問道,如果需要舉行宴會,他們還要再準備其他的東西,以防程念傾有什么疏漏。
程念傾笑了笑,“算不上宴會,只是家宴而已,我要邀請一些朋友過來。”
她這邊安排了食材之后就去打電話。
先打給寧琳琳,寧琳琳一聽說程念傾是在家里擺宴席邀請吃飯,頓時就沒興趣了。
“我可不想看見安琛西,不然我會忍不住揍他的。”寧琳琳靠在沙發(fā)上懶懶說道。
程念傾聞言頓時翻白眼,她都已經打過自己老公了,怎么見到安琛西還恨得牙根癢癢啊,“琳琳,要打你就打我吧,都是我不好,誰讓我就是愛他愛他愛他呢。”
電話里一陣悲戚的聲音把寧琳琳給嚇得一下子噎住了,從沙發(fā)上滾下來,她顫抖著手拿起來手機吼道:“程念傾,你鬼哭狼嚎什么玩意啊,嚇死老娘了。”
“哈哈。”程念傾笑得樂倒在地板上,她剛才也是一時興起想要學著瓊瑤腔來一下,玩笑之后程念傾又撒嬌道:“來吧來吧,難得我今天下廚一回,你不想曜曜了嗎?還有我那個萌萌正太安弟弟。”
想想曜曜那烏溜溜的圓眼睛,還有小安那局促靦腆的微笑,寧琳琳心中的怪阿姨又蠢蠢欲動了,她輕咳了一聲,端正姿態(tài)說道:“看在你那么有誠意的份上,就帶著我們的朵朵去轉轉吧,你不要總是去忙著做飯了,安心養(yǎng)胎行不行?”
“只是當了御膳總指揮而已,沒有親自動手做太多,也是因為林淞石給我分享了個古法燒魚的菜譜,看起來很誘人呢,我就親自試了試,魚都是最新鮮的,調制的醬料配出來也很香,你一定會喜歡的。”程念傾笑著說道。
提起來林淞石,寧琳琳微微皺了皺眉,“念傾,你現在跟林淞石到底是什么關系?”
她知道在念傾離開H市到J國定居的期間,一直都是林淞石在無私無畏地幫著念傾,冒著暴露之后得罪安琛西的危險小心翼翼給程念傾建了新的身份,對于這些年的生活,不管是安晟曜還是程念傾對林淞石都十分的尊敬感激。
這樣一個男人為程念傾付出那么多,可他想要的,卻是程念傾完全不能回應的東西,看程念傾還能這么自然地談起林淞石,寧琳琳心中突然生出來對林淞石的不平來,林淞石為念傾真的付出太多,而且他對念傾真的很好,如果念傾選擇林淞石,寧琳琳絕對會毫不猶豫鼓掌第一個贊同。
她和林淞石的關系?程念傾低笑了一聲,“我也不知道跟他是什么關系。”
“念傾,如果你已經下定決心跟安琛西在一起,就不要再跟他有過多牽扯,給他接近的理由卻又不給他回應,這對林淞石太不公平了,你不應該繼續(xù)釣著他了。”寧琳琳嚴肅地說道。
釣著他?程念傾一愣,自己有在釣著林淞石嗎?回想他們的聯系真的是少之又少,她不知道他在B國都做了什么,過得怎么樣,也不在乎他這些事,而林淞石也只是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至于平時她做什么,他也是完全不關心,不過問,所以兩個人的聯系看起來真的很松散,這樣也算釣嗎?
雖然知道寧琳琳沒有貶義,程念傾也覺得自己做得不該,可是面對一個幫了自己那么多的人,如果因為這個理由就那么決絕跟他劃清界限,自己不是一個很徹底的忘恩負義的人嗎?
如果她沒有跟安琛西在一起,還會那么決絕跟林淞石劃清界限嗎?
程念傾能聽到自己心中的答案,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