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咚!
突然,一聲悶響。
卓馭人差不多是在聲響剛發(fā)出時就一個跨步到了門口,門下一秒開了,一個人幾乎從外面摔進(jìn)來的。
“善哥?!”卓馭人眼疾手快撐住頹然倒下的大漢。“小瘋,怎麼回事?”
“卓總,我們被車撞了。”倒下的大漢身後跟著一個年輕人,一邊掙扎著攙扶著自己的老大,一邊極力捂著頭上流血的傷口,雙眼圓瞪,在拼命保持著神智的清醒。
鼕鼕也跟在後面,嚴(yán)肅的臉上有著一絲莫名的興奮,“卓總,外面有裘柏的人,交給我吧。”
“別惹事,清場就好。”卓馭人似乎更多的是以臉色告知他嚴(yán)重性。“打電話給陸鷹。”
“嗯。”鼕鼕應(yīng)了一聲,門只開了一條縫就出去了。
“善哥,你哪裡受傷了?”進(jìn)來的大漢白襯衫袖子捲起,兩條胳膊盡是細(xì)長的血痕,像是玻璃碎裂造成的,身上的大片血跡更多是來自叫做小瘋的人的。
“馭人,我們中招了……裘柏、老赫他們聯(lián)手整我,媽的,想廢了我居然用車禍這種下三濫手段,我章善早十年玩剩下的招兒了……”
章善緊咬著牙,目光渙散,在卓馭人的攙扶下坐到沙發(fā)上,長出了一口氣,又偏頭,“小瘋,你怎麼樣?”
“善哥,我還好……”小瘋剛說半句話,突然,一件衣服罩在他頭上,蓋住他不斷流血的傷口。
羅艾兒竟已脫下自己的衣服,捲成一團(tuán),正替小瘋止著血。“你叫小瘋是麼,我見過你,是你一直跟著保護(hù)我好幾個星期吧,謝謝。”
“羅小姐,我……我,我自己來。”
“小瘋頭上……要縫針,我也不知道哪裡撞了,背疼……”章善上氣不接下氣,掙扎著不昏過去,“陸鷹的電話打不通……”
“善哥,別說話了,交給我。”卓馭人正幫章善脫衣服檢查傷口,眼睛餘光自然看到了衣不遮體的羅艾兒和木木正照看小瘋,兩人的衣服上也沾滿了血。
見此情形,卓馭人略感欣慰,只是同時面對只著半身短款吊帶,露出一截雪白的腰部的羅艾兒感到及其不滿,尤其是被兩個陌生人看到了。
“艾兒,那邊高更的油畫是個暗門,裡面是洗浴間,幫我多擰幾條毛巾
和浴巾來。”卓馭人說完,頓了頓,“還有,裡面有我的衣服,給我穿好再出來!”
“嗯!”羅艾兒將手裡忙活的交給木木,走到油畫門那裡,一瞬間愣住了。
“喂,你定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去?!”卓馭人低吼。
羅艾兒緩緩回頭,手指著高2米多的油畫門,一臉木然,“這是拉斐爾,不是高更……”
“管他什麼拉斐爾、高更,趕緊給我滾進(jìn)去,剛要誇你懂事現(xiàn)在又犯毛病,什麼時候還搞藝術(shù)鑑賞?!”
那邊的羅艾兒早已應(yīng)聲“滾”了進(jìn)去。
浴室不像是浴室,簡直是小型衛(wèi)生所,醫(yī)藥急救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令羅艾兒不得不思索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明明是夜總會,但幾乎沒有顧客;而顧客多的時候,卻偏偏還引來了黑道?包間裡不是KTV,卻像是小型會議室,還有暗門裝飾,裡面放著這些東西?現(xiàn)在還居然被用上了?
羅艾兒腦子裡不停地飛轉(zhuǎn),手裡也沒有停,憑經(jīng)驗擰了兩條毛巾,又隨手拿了件衣服兜上幾件藥品出來了,身上自然還一派火辣。
“你……”卓馭人眼睛冒火,但也無奈不是發(fā)作的時候,於是接過消毒藥品和剪刀,替章善把外衣剪掉。
章善身上一大片瘀血,而背上的傷,顯然不止是疼這麼簡單,已經(jīng)到了非要去醫(yī)院檢查的地步了。
“是不是骨頭裂了?我還能活動,應(yīng)該沒有骨折。”章善雙手撐著茶幾,詢問卓馭人,猜測著。
木木看到則倒吸了一口冷氣,沾滿了血的雙手朝羅艾兒比劃著。
“善哥,木木說你傷勢嚴(yán)重,但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小瘋的傷口必須馬上處理,不然破傷風(fēng)人不幾天就要死了。”
“啊?!”小瘋聞言嚇得差點跳起來,很快又被傷口扯得大叫了一聲,倒也清醒不少。“善哥,我還不到20歲,還不想死。”
“羅嗦什麼,像個娘們兒,你投奔我來時的本事呢,不是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嗎?”章哥帶幾分嘲笑,幾分鼓勵地罵他。
“這、這是我說的啊?”小瘋傷口被木木點的酒精疼得呲牙裂嘴,一臉苦相,“那我也不想就這麼死了啊……”
羅艾兒和木木都被逗樂了,兩人好象絲毫不
覺得這景象十分危險,甚至殃及性命。
此時,門悄悄地開了,鼕鼕先是探了個頭,帥氣俊朗的臉有著疲憊,之後他整個身子像蛇一樣游進(jìn)來,沒讓門開太大的縫隙。
“卓總,陸醫(yī)師的電話聯(lián)繫不上。”
“啊!”羅艾兒突然大叫一聲,像被針紮了一樣,回頭拍了拍木木,“我想起來了,陸鷹不是和你交待了,他今天有手術(shù)嗎?”
木木急忙點頭,又朝卓馭人和章善兩人肯定地點頭。
“他不在也好,我打給地下醫(yī)生。”
“不行!”章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卓馭人繼續(xù)撥號,“老赫的人可能也在那,哼,別以爲(wèi)我讓他白白廢了車子,現(xiàn)在怕是他們付的代價比我大。”
“鼕鼕,我們現(xiàn)在出得去嗎?”卓馭人看了看錶,思忖著問。
“卓總,裘柏的人都開走了,老赫的人我認(rèn)不全,不敢再開門。”鼕鼕仍是背抵著門,像是在用肉身做最後一道防線。
“我知道了,我找陸院長來。”
“馭人。”章善再一次阻止了他,“別連累家人,陸鷹我也已經(jīng)不想多麻煩了。”
“陸鷹是自己的人,你不用擔(dān)心,木木,他有沒有說幾點手術(shù)結(jié)束?”
木木遺憾地?fù)u頭,望著小瘋不斷流血的額頭,一臉焦急。
“現(xiàn)在小瘋的傷勢最緊急,我可以等。馭人,你先送兩個姑娘去安全的地方,我們自己在這裡等。”
“善哥,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不過不是現(xiàn)在。”卓馭人苦笑,“你以爲(wèi)上次我用錢幫了你的幫派,現(xiàn)在他報復(fù)能不算上我?只是老赫這個棋子我們沒想到而已。”
卓馭人一臉堅韌,並不慌張,“鼕鼕,麻煩你把她們送回我家,你也留在那裡,不要再回來了。”
“卓總,我……”
“注意,一定要安全送到,不然你也是一樣不用再回來了。”卓馭人不容他反駁和推辭,只表明這是個嚴(yán)肅艱鉅的任務(wù)。
“是,卓總,我知道了。”鼕鼕像個忠誠的士兵一樣回答著長官的命令。
章善也點頭同意。
木木則是面對小瘋的傷口,有些猶豫,不敢放手。
羅艾兒看著幾人的反應(yīng),心中暗自做著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