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密的布防使出入京城更加困難,城‘門’口設了兩個哨卡,不管是進還是出,都要接受兩次檢查,每一次檢查都非常仔細。奚寧和繆任還有東方悅、絕殺等人飛掠而過不成問題,其他人要想進城就必須從城‘門’進入了。這要是沒有城中內應,也不可能完成的。
京城的城墻可不比其他小城,鑄造的厚度和高度也是其他城市的兩倍,只因這里是一個國家最后的堡壘。奚寧腦海中閃現的全是百里千傲那日百里相送的畫面,他的不舍與擔憂是那么明顯。那天她看到千傲獨自站在這個城墻下,目送著她們的目光,是那么的憂傷,若不是為了孩子,或許千傲會跟著自己一起北上。她不由自問:“為何那天沒有帶他一起離開?”
東方悅望了眼心不在焉的奚寧,小心的在一側保護,順便查看巡防。根據這一路過來的觀察,怕是這城守也是丞相的人了。
奚寧等人進城后,直奔親王府。在夜幕的掩飾下,輕松的進入府中。對于府中的情況奚寧較為熟悉,她帶著幾人來到伊森的住所外。
“小狐貍,你和其他人在此等候,我進去查看情況!”見其他人點頭應允,奚寧不再多作停留,她將那些隱在黑暗中的人躲開,在她們毫無感知的情況下,快速飛越假山,踏水而行來到湖中心的小樓外。悄無聲息地飛身而上,直接來到三樓,翻窗而入。
“誰?”熟睡的伊森忽然驚醒,坐直身子,努力在黑暗中感覺來人的呼吸以此來確定方位。寂靜的夜‘色’下,奚寧借著月光看清了日思夜想的人兒。望著伊森隆起的腹部,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知道男子可以受孕,但是親眼所見的震撼還是不輕,況且那孩子還是自己的。
“伊兒!”奚寧從黑暗中走出來,月光從她背后淡淡照‘射’,把奚寧柔美的曲線刻畫的淋漓‘精’致。伊森一眼便已經確定,是他的寧兒回來了。他所有的恐懼瞬間化作柔情,手不自覺的輕輕安撫著體內受驚的孩子。
奚寧輕輕攬過他的肩膀,深深吸了口伊森獨有的竹葉的味道。
相思是兩個人的病,不同于其他的病癥,當飽受相思之苦的二人見面之時會比獨自思念時更痛的病癥。那是一種心被縫合的痛,是‘欲’哭還笑的悲傷,是血脈相融的滿足。
“寧兒,你回來了?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千傲和孩子!”滿滿的自責充斥著伊森的心,每每想起來都倍感煎熬。
“伊兒,只要你沒事!我會找回他們的!你照顧好自己就好!”奚寧借著月‘色’望著眼前的伊森,將一路的擔憂放下,輕輕摟著伊森。
繆任等人被奚寧帶進二樓,這里是個不大的會客區。
東方悅望著伊森肚子呆楞了很久。那是奚寧的孩子,他們已經有了孩子!他忽然有種離奚寧越來越遠了的感覺,這種認知讓他心慌。
繆任看了一眼倒是沒有大的反應,他知道,自己遲早會給奚寧留下子嗣,這只是時間問題。
“伊兒,威龍威虎為何不在你的身邊?這府中的那些隱衛總共有多少人?”
伊森微微猶豫的眼神一閃,奚寧并未察覺,她在研究戰局,在估算勝利的幾率有多大。這嚴密的防守不好破,更要考慮千傲在她們手中的話,這種不利的對局能否取勝?
“這…我把他倆派出去尋人了,千傲和小宇沒有消息,我也難以安心!”伊森最終還是實話實說。
“你把他倆派出去?誰來保護你啊?如果你也出個什么事,你叫我怎么活啊?你真是氣死我了你!”奚寧想到自己闖入他寢室時,他一手扶著肚子的緊張,如果他倆人在就不會如此了。
伊森心知奚寧會生氣,當初那般‘交’待過,不能讓他威龍威虎二人同時離開身邊。
“寧兒,你別生氣!府內的暗衛足有六十人,不會有危險的。”
“我不是進來了嗎?她們發現了嗎?如果敵人如我這般輕易進入,你可想過后果?”奚寧轉眸對上伊森的眼睛,伊森從她眼中看到了擔憂、心疼、后怕。
“小奚,你別生氣!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人,這件事你可以容后再議,而且你這模樣別嚇壞了伊哥哥腹中的寶寶啊!”繆任笑著上前說道。
東方悅靜默的看著他們為彼此擔心的模樣,看著奚寧生氣的表情。他的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羨慕地望著繆任含笑的桃‘花’眼,心中不由問道:我為何不能像繆任般去勸阻一句?為何繆任能輕易的做到?
奚寧握著手中的水杯,水靈的大眼凝視著某一方向,水杯隨著手指的跳躍一圈圈旋轉,屋內陷入死寂,所有人在各自的心事中沉浮。
“伊兒,京城的城守是何人?”奚寧放下水杯,水眸望向伊森。
隨著奚寧打破沉默,眾人紛紛看向伊森,等待著奚寧下一步會如何?
對于此時的戰況,東方悅最是清楚勝敗會如何。東方諸如的十萬兵馬守在城外,城中城守依然叛變,京中錦衣衛是魏紅‘玉’的人,‘女’皇被軟禁,寧王府家眷又在魏紅‘玉’手中。此事不用想便也知道,三千訓練有素的士兵對陣十萬雄兵,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此次,不管如何做,都會是輸!
“城守是邦可,乃華西臨淵人,她是三年前的武科狀元。為人耿直,不攀附權勢,此次為何會投靠魏紅‘玉’,我久思不得其解。”伊森坐直的身板微微一動,稍稍變換姿勢。
“絕殺,去拿個軟墊過來!”奚寧說完便再次沉默,食指用檀木桌上灑的茶水畫圈圈。
絕殺從三樓拿來一個軟墊遞給奚寧。奚寧起身來到伊森身邊,伊森會意的起身笑笑,接過奚寧手中的軟墊自己墊在屁股下。
奚寧再次回到位置上坐下,手指敲打著檀木桌,忽然說道:“絕殺,你找個易容高手把那邦可換了!能否辦到?”
“正好十七是個易容好手,此事不難!”絕殺及時回復道。
“好!如果那邦可反抗,直接解決了,但若相反,還比較配合的話,暫時留著!此事,你連夜去辦妥!”奚寧停下敲桌子的動作,十指相握,大拇指輕輕摩擦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