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命。潛逃似的絕望,前無門、后無路,幾乎是奔跑了一個世紀。這不是奔跑的兄弟,這是逃命的妹子。奚寧沒有信心與如此強橫的四位高手對打,一是缺乏經(jīng)驗,二是她本就膽小。她一向主張的遵旨是打不過就跑。孫子兵法中說了,走為上計。當然后人是將其理所應(yīng)當?shù)姆顬榱司颐钣嫼吞用畷r的安慰劑。
千萬別覺得逃命是件丟人的事,奚寧也只是普通的女子,即便穿越在了女尊的世界,但她骨子里還是二十一世紀的小女人,沒有大理想,只有美男當?shù)姥鄹!⑵G福均享的人生哲理。實際上,如果是單打獨斗,奚寧還是有點信心能解決三個人。可事實上到第四個高手出招之時,她不一定還有力氣去應(yīng)戰(zhàn),何況這四人就像是一體的,毫無破綻卻又是各種高手,請允許奚寧選擇上計,溜之大吉。
灰色的世界能給你的只有絕望。不知道是誰造就了這一切,但奚寧相信此人絕對是個攻心高手。她真的幾乎快要放棄了,也想一咬牙和身后的狗拼個你死我活。她也不知在這‘鬼城‘之中繞了多少圈,若此時你讓她把這地圖畫下來,或許她還能將每個建筑物的內(nèi)臟給你點出來。
沒有!這里除了她沒有別人。看來伊森他們沒有進入這里,她也不能再跑了。
立時捏閘剎車,奚寧在青石板鋪就的道路上劃出一條完美的飄移痕跡。別驚訝,那是幾百年的灰塵所致。
“你他娘的到底要追到什么時候?”奚寧喘著粗氣,手撐著膝蓋與不遠處定住的幾人說道。
“寧!那些人沒有靈魂,他們是你想象出來的產(chǎn)物。你可能中了他人的‘吸魂術(shù)‘。”
誰在說話?奚寧“噌”一下在原地跳起半步,迅速回頭左右尋找無果。
“寧,我是幻旭。”
“幻旭?你……你不是……”奚寧覺得自己的世界凌亂了。那位造世主到底將自己送到了一個怎樣的世界?太不可思議與無法理解了。
Wшw? тт kān? C ○
“寧,我在你的識海之中,是一縷魂魄。你體內(nèi)狐貍的本命丹凝聚了我的精魂,你被嚇到了吧!”
溫柔的聲音帶有魔幻般的安撫之音在奚寧的意識中傳播。
“幻旭,你還在就好!那,上次在宮里用綠光救我的人也是你吧?”
“嗯,那時我靈力不夠,之后使我沉睡了很久。若不是這地方的靈力過于旺盛,我也不會提前醒來。你雖是在此地待了一日,然而幻術(shù)中的你已經(jīng)待了三日。這灰色的‘幻滅術(shù)‘是用萬物之靈塑造的,中術(shù)者所擔心、害怕、懼怕的一切都會在這里顯現(xiàn)。”
“那是不是我在想象中可以滅了前面那些人?”
“是的,你可以!這個世界除了你無人能滅。”溫柔的聲音帶著笑意說道。
“原來如此!將自己圈禁在自己懼怕的世界里,那將是如何恐怖的事?這個‘吸魂術(shù)‘竟然這般厲害。”
奚寧被自己驚出一身冷汗,原來自己懼怕的世界是這樣的灰色,不被人重視,怕成為透明的物體,怕沒有終點的逃亡和沒有后退的可能。
一瞬間恍然大悟。人只有看透自己的內(nèi)心才能突破枷鎖,勇往直前。
這一刻眼前的灰色像一幅沙畫緩緩消失在光幕里。一束白光過后,奚寧看到了憔悴可很多的伊森。
“寧兒,你醒了嗎?你嚇到我了!你到底怎么了?”伊森一把撈起奚寧,將她狠狠抱進懷里,用沙啞的嗓音帶著哽咽問道。
“伊兒,讓你擔心了,我沒事!昨晚我中了別人的陰招。”想到這個,奚寧迅敏地起身,靈動的大眼滿是探究和挑釁的望向‘鬼城’。心中無聲地說道:今日之事,我奚寧受教了,來日我會奉上答謝之禮的。
傷我親人者,殺;損我名譽者,殺。今日再增加一條人生準則:辱我人格者,殺。
社會主義是倡導(dǎo)和平的社會,然而如今的她所處的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可以善良,你可以不計較,除非你不想活下去。而奚寧沒有資格洋裝善良,身為一國之尊,潛在的敵人不知其數(shù)。如果還是那般渾渾噩噩地當個米蟲,那么身邊的這些想要守住的人誰去保護?
有時真的是環(huán)境造就性格,處在苦難中的人必會堅強有韌性,處在殺戮中的人必會冷血無情有血腥,處在和平年代的人必會安于享受有惰性。
伊森心疼地望著奚寧的側(cè)顏,雖是看不到她眼中的深沉,卻也感覺到了她周身散發(fā)的寒意。眼前的女子越來越像受傷之前的奚寧,是記憶恢復(fù)了嗎?暗自比較,他更喜歡失憶之后的奚寧。她是那么溫柔、可愛、靈動有人性。悄悄地咽下口中的苦澀,不管她是誰,愛了就是一生的事,不同的只是自己的心,得到了溫柔之后便不適應(yīng)冷情。
“上路,趕在天黑前找到今晚過夜的場地。”奚寧的心緒雜亂,她想了很多,甚至是人生都開始思考了。經(jīng)過昨夜,她似是大徹大悟又似是懵懂無知。
這一路都是沉默。影子和絕殺也感覺到了奚寧的變化,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眼神中多了一些其他東西。他們猜不透是什么,但作為殺手,他們能敏銳的感覺到不同,不管是氣場還是氣質(zhì)都有所變化。
而人精似的畫眉卻一眼看透了,那是野心。天鳳國的寧王殿下回來了,之前那個驕橫的女子才不是傳說中的戰(zhàn)神寧王。她不由地回頭看了眼身后若影若現(xiàn)的城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