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飯菜初次進入前屋,被屋內(nèi)的暖和所驚。厚實的木板能防風?不應該??!是該驚嘆古人的智慧還是技巧。一點風都沒有進入屋內(nèi),一般木板之間的拼接肯定會留下縫隙的,即便最初毫無縫隙,但經(jīng)過長年累月的風吹,也會有風吹進屋的,何況這個木屋可是用整根松木拼接的。
該如何解釋她的驚奇,一切的一切都讓奚寧覺得這位老人不一般。從那個湖面上的冰洞開始,到門口那整齊擺放的木柴,沒有斧子的存在,木柴整齊劃一的被劈開,再到這間木屋的做工,一間小廳兩間耳室。
“餓死了,餓死了。丫頭,你咋這么慢?”胡須老頭快速拿過奚寧手中的飯菜,胡須間的唇瓣被他的舌頭洗禮了一番。
“唔!嗯!是不是覺得這間屋子很暖和,唔!這是老頭的徒弟做的,他可是很厲害的哦!”胡須老者往嘴中不斷的送吃食,還不忘夸贊他的徒兒。這讓奚寧有種錯覺,這個老頭是在推銷徒弟嗎?
“確實很厲害!”奚寧將屋內(nèi)細細看了遍,果真是做工精良,每根木頭竟然是鑲進去的,沒有刀斧劈砍過的痕跡,卻完美到這木屋本就這么生長的,一切都那么理所當然,又那么突兀。
“對了!前輩,你一直說徒弟很厲害,他人哪?”
“上天山采藥去了,根據(jù)時間,今天該回來了,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我這老頭都要被餓死了?!?
奚寧不由的敬天一個白眼,不說這撈魚的事,就那角落里的各種骨頭都快可以過冬當柴燒了。她內(nèi)心雖是這般想,但面上還是一副“你好可憐”的表情,演戲嘛!她會!
“這松子雞是小輩剛創(chuàng)的,加了廚房的蘑菇干清燉,湯鮮不說,這肉也是入口即化,還帶有松子香。這道菜是小輩家鄉(xiāng)的石鍋魚,用辣椒爆出來的,前輩,您覺得怎么樣?”奚寧坐在老頭對面細細解說道。
“嗯嗯!好吃好吃!”胡須老頭手中的筷子揮舞的極快,嘴巴不停地在蠕動,那白色的胡須沾了不少油。
“哎!后屋躺著的男子是小輩的夫,已經(jīng)昏迷多日了,也不知能否會醒來,他是那么好的男子?!鞭蓪幵V說的同時開始抽噎,眼淚一顆顆滾落。胡須老者被那我見猶憐的模樣驚了,這個女子,初見時污濁中隱藏著無法掩飾的霸氣,有一雙透視一切的眼睛。再見現(xiàn)在這個模樣的她,讓老頭誤以為之前的所見是另一個人,而眼前的女子需要所有男人的保護。
“前輩,我可否請您過去看一眼?只要你說他還有多少時日,我好有個心理準備,能隨他去!”奚寧的演技,真的,真的快要趕上奧斯卡影后了,那眼淚和悲傷時的絕望表現(xiàn)的是入木三分、恰到好處。
不等老者開口拒絕,奚寧哭泣的甩頭離去,那不住聳動的肩膀是那么嬌弱和無助。
‘砰‘木門開啟的瞬間,兩個相撞的聲音。
奚寧眼前的男子是誰?冰清玉潔?不不不!不夠,不夠!他似雪之精靈,一雙臥蠶眼,纖長濃密的睫毛,光潔亮麗的額。男子雙手捂著口鼻,做痛苦狀,而肇事者已經(jīng)陷入欣賞美男大業(yè)中,機械的擦去緩緩流出的鼻血,本就臟兮兮的衣裙更是無法入眼,而且那雙冒著桃心的大眼配上鼻血橫流的狀況,花癡無疑。
“請姑娘自重!”清冷的聲音傳進奚寧右耳,在她腦中清洗了遍,再從左耳溢出。
“聲音真好聽,像他的主人一樣干凈?!鞭蓪幨直骋荒ū茄?用染血的唇瓣一張一合地說道。
男子用手扶了扶鼻梁,白皙的肌膚微微泛紅,性感美人唇輕輕一撇。無視奚寧的花癡樣,他側(cè)身進屋時,奚寧一個踉蹌出了木屋門,她看著那厚重的木門迅速關(guān)上,如有猛虎追擊。
“嘭!”木門上的麻繩不住地搖晃,似是被人驚擾了般。
奚寧在這一聲響中回過神,懊悔中她已找到自我安慰的理由:“如此美人,世間少有,多看一次少一次。”
木屋內(nèi)的胡須老者突然捂嘴大笑不止,眼中的淚花讓那剛進屋的男子一陣無奈。
“有個性,好玩,真有趣!如此美人,世間少有,多看一次便少一次?!卑殡S著胡須老者的笑聲,這段話被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完。
“雨辰,你不覺得嗎?”
被稱為雨辰的男子不說話,直視著胡須老者的眼睛,直到老者尷尬的咳嗽一聲,開始低頭吃飯。
“飯呢?”
“??!飯!你看,這都是剛做的,你快過來吃!”胡須老者夾起一塊僅剩的魚尾,覺不好意思,又在匆忙間夾起一塊雞脖子。
雨辰算是看懂了,飯沒了!但是今天他特別累,不想動手做菜了。最后端過旁邊的白米飯,就著剩菜吃起來,越吃越覺得餓,這菜太辣太好吃了。這湯雖然就剩幾口,卻是真的好喝極了。
“她做的?”雨辰放下筷子,對故作一副‘我就知道‘的老者問道。
“嗯!好吃吧!就因為太好吃,老頭我才一不小心給吃完了?!焙毨险哐笠缰敢獾男φf道。
“什么人?”雨辰的聲音冷清沒有溫度,胡須老者眼中一閃而逝的心疼。
“你的妻主!”
“做夢!”雨辰起身離去。“想娶我的女人還沒有出生,也不會出生?!彼呄脒呑?眼前卻出現(xiàn)奚寧哭泣流淚的小臉,還有流鼻血的模樣。
“老頭我打算救她的夫郎一命,條件是必須娶你回家?!焙毨险咚剖呛萘诵?繼續(xù)說道。
“我不嫁!你愛救不救!”
“那只能不救了!可憐的女子,不遠萬里地出門求醫(yī),吃盡苦頭不放棄,說如果真的沒救她也有了隨他去的準備!哎~兩條命?。 ?
胡須老者的話傳進雨辰耳中,他單純的腦海中已經(jīng)有了奚寧吃盡苦頭艱難求醫(yī)的模樣,心頭有些松動,畢竟是兩條命??!他喃喃自語。
“老頭,兩條命呢!”
“在我西山老怪眼里,可曾有過人命一說?”胡須老者,起身來到軟榻處,舒適地躺下去,斜眼看著雨辰懊惱地摔門離去。
“這個善良的孩子需要人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