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早朝持續的時間很長,時至午時也未見奚寧回來,小君著急萬分,他惦記著奚寧空腹上朝的事,又擔心久未上朝怕很多事不了解詳情,這樣的憂慮使得他開始懊悔早晨為何會賴床,看著奚寧出門去上早朝也不知道提醒幾句。
在小君懊惱之際,伊森來了。
伊森好似酷愛白色,白色的錦衣外罩一件藍色的紗衣,白色的束腰帶,白色的高筒靴。他踏著午時最強的光進門,幾乎晃了小君的眼。
“給皇夫請安!不知皇夫前來,未有遠迎,還望見諒。”
見小君用妾室禮拜見,伊森瞬間明白了,眼前這位昔日的女皇現已經成了奚寧的夫郎,與自己共侍一妻。
“恭喜你得嘗所愿!”伊森無視小君見禮的姿勢,走到羅漢椅前坐下。
小君身后的依然見自家主子被無視,心里憤慨不已,卻不敢怎樣,無視主子的人是皇夫,是女皇最為器重的夫,不然無權無勢無背景的男子怎么可能成為皇夫。
“起身吧!”伊森待坐定,看了眼保持身姿的小君,終是讓其免禮。待小君謝言后立在一側,伊森這才開口說道:“陛下可給你封號了?”
“回皇夫,尚未封號。”小君知禮,回答之時深怕言之有失,格外小心謹慎。他這樣做,無形中在與人相處之時劃開一道鴻溝,使之愈加不被人親近。伊森想到百里千傲和繆任,就是還在外未尋回的東方悅都不似小君這般生疏。尚且小君曾于他君臣相交,理應更親近才對。
“既然陛下忘了此事,那么作為后宮之首理應代勞。”伊森含笑的眼在依然眼里那就是不懷好意,他看過太多的《后宮恩怨錄》。不得不往那方面想,只是他未曾想到,伊森接下來的話竟是“威龍,傳令下去,永華宮的吃穿用度都要以陛下妃嬪的標準給予。”
那個一來就在殿外散發冷氣的黑衣男子叫威龍,好像有人欠了他八百萬似的,讓依然很是不爽。但是這人速度倒是挺快。剛領名便極速離開去執行。
“謝皇夫厚愛!”小君無驚無波的語氣表達謝意。
“當真感謝?”伊森作勢似要咄咄逼人,小君抬頭終于正視了他一眼,伊森笑道:“弟弟無需緊張。本君無惡意,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陛下長途跋涉求藥,可謂是九死一生方回來。希望你能心疼陛下的身體,別再讓她空腹上朝。如果可以,你可以幫陛下分憂解難。”
“是臣妾疏忽了,再不會有下次的。”說到奚寧,小君的語氣才有了點波瀾。伊森懂了,這個男子怕是與自己一樣愛慘了寧兒。細細想來,小君為奚寧做的事。可不是哪個男子能做到能比的上的。為她爭天下,為她守天下。為她棄天下。不貪圖皇位的男子,恐怕天鳳朝再不會找到第二個。人人都想翻身做主,哪有人甘愿為婢的?
“此事也不完全怪你,只是聽說陛下未用早膳去上朝,至今仍不見歸來,對你還是有點氣憤的。陛下的身體尚未休整好,就寵幸了你,可見她對你的愛,你要更懂得心疼她,保護她,照顧好她。”
“謝皇夫教誨,弟弟謹記在心。”
“也罷!那本宮就先回宮了。”伊森起身出門離去,身后跟著另一位黑衣男子,與威龍長相極為相似,此人正是威虎。
終于聽到下朝的鐘聲,伊森站在御花園看了眼議和殿的方向,片刻后改變方向去了永樂宮。
道星老怪推開藥室門,手心攥著一個玉瓶,眼中的喜悅之色是那么明顯,伊森恰好看到,回頭對身后的威虎道:“去通知陛下,道星煉藥成功。”
“師父,恭喜您呢!”伊森笑著上前說道,威虎悄然退下。
“你這娃娃就知道了?”道星老怪心情大好,說起話來也不顧及君臣之禮,甚是隨意。
“師父您親自出面,還有何事能難倒于你?江湖上可是在盛傳:神醫道星,毒醫西山。您二人同出一門,卻一個修醫救人,一個習毒救人。不過話說回來,師父,那西山毒醫可沒有您年輕帥氣。”
“哈哈……你這娃說話老夫愛聽。師弟他天生性子倔,就是不信毒藥不能救人,還專攻用毒救人之法。說來也是十年未曾見面了。”道星老怪與伊森站在廊前望著院子的幾株梅花聊上了。
“您二老十年未見面,卻在看人方面是那么的有眼光,都相中了寧兒。您可不知道,這次西山老前輩差點把他徒弟雨辰強賽給寧兒,要不是雨辰不愿意,這會兒我和繆任又多了個弟弟。”伊森半是玩笑,表情卻極為認真委屈的說道。道星老怪先是驚訝,半晌后哈哈笑道:“好啊!這老不死的還差點搶了老夫徒弟媳婦兒,以后見他要好好算這筆賬。”
“師父,您這是要找誰算賬?”奚寧大步流星的走來,道:“這一進門就聽見您老要找人算帳,莫不是徒弟媳婦我惹到您了?”
“就是你惹到老夫我了,有了繆任和伊森這般絕色佳人不說,還到處沾花惹草,差點把魔爪伸向我那師弟寶貝徒弟雨辰。真希望你啊放過那個玉一般善良的孩子。”道星老怪回憶起十年前見到雨辰時的情景,不由感嘆雨辰的純潔。
“師父呀!我是冤枉的!是那西山老前輩用…用伊兒的生命威脅我,說若不娶便不救人,我當然要救人了。”奚寧說話間看了眼伊森,深怕伊森想多,上前還摟住他的腰。
伊森也是第一次聽到內情,心里的驚喜和感動快使他流淚。
“你敢說你沒有對那玉一般溫潤的男子動心?”道星老怪眉眼輕輕跳動,似在誘惑奚寧犯錯,好受到伊森的懲罰。
“這……欣賞是有的,但是天下美男如此多,我不可能都收進來。再說,娶那么多管你的人有何意思?”奚寧說著回身對伊森說道:“對吧!伊兒。”
伊森笑著拉開奚寧攔著自己的手,走上前扶住道星老怪的胳膊說道:“師父,咱去把繆任喊醒,讓繆任來欺負她。寧兒最是對他沒有辦法的,每每都是繆任能讓她繳械投降。”
奚寧驚愕的望著漸行漸遠的二人,聽著他們算計自己的話語,不有感嘆:這世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