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悅好似明白了奚寧的打算。難道說奚寧想用偷樑換柱給魏紅玉一個措手不及?
不管別人是在如何猜測,奚寧仍是在思緒中沒有回神。絕殺已經離去一株香的時間了,奚寧再未說過一句話。
伊森已經頻頻犯困,卻又強忍著坐在一旁。
“伊兒,威龍威虎何時回來?”奚寧側頭望過去,剛好看見伊森正在捂著嘴打瞌睡的樣子。她起身再次來到伊森身邊,扶起他往樓上走去。屋內的繆任和東方悅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伊森邊走邊說:“他倆快回來了,馬上天亮了!”
聞言,奚寧向窗外望去,還真的快天亮了,這時間過的好快啊!不知不覺一晚上過去,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還讓伊森在這裡坐了一夜。
繆任低頭看了看手掌,在手心的掌紋處細細揉搓,若不仔細看,你不會發現,那細小的紋路隱隱泛紅。看到紅色的紋路有所擴散,繆任喃喃說了句:“該來的還是來了嗎?”
東方悅就坐在繆任身旁,對於繆任突然冒出的這麼一句,他不理解的轉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繆任。以爲繆任和他一樣,是在爲奚寧的離去而感傷呢!便未放在心上。
奚寧再次出現在二樓,此時天邊已經開始微微泛白。她來到繆任身邊,捧起繆任有點泛紅的眼眸,側頭看了眼望著窗外的東方悅,將繆任拉起,帶到了一樓。
“小狐貍,你在這裡洗洗睡一覺,這水是熱的!你洗完就去那邊軟塌上休息一會兒!”奚寧指著軟塌安排。
“小奚呢?你不休息嗎?”繆任側頭擔憂的問道。
“我還有事沒有安排妥,你先休息!”奚寧看著繆任欲跟自己離去的的動作,再次說道:“小狐貍,聽話!別讓我擔心!”
繆任舉步的動作僵住,心想:是啊!此時是小奚最難的時候,不能讓她擔心自己!
“嗯!我聽你的!”繆任燦爛的笑容在黎明的第一束光中綻開,溫暖了奚寧空寂的心。因爲擔憂他們,她的心裡壓力方在此時稍稍緩和了些。
奚寧來到二樓一看,東方悅早已不知去向。她駐足望著敞開的窗戶若有所思:小悅最近越來越奇怪了!離開也不說一聲!
威龍威虎回來了。看到奚寧蹙眉凝視窗口的模樣,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嚇到他們了。都不約而同的懷疑:是不是對沒有照顧好寧王夫而生氣了呢?
“杵在那裡幹嘛?還不上來?”奚寧低頭望了眼他二人說道。
威龍威虎對視一眼,復又低著頭來到二樓。
“交給你倆一個任務!”奚寧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擡頭說道:“威龍留下照顧好你家主子,威虎去丞相府,把最新動態給我送來,能否辦到?”
“是!”威龍威虎齊聲答道。
趁天矇矇亮之際,奚寧提起內力向著皇宮飛去。
天鳳國的皇宮內,奚寧俯身在皇宮最高的樓頂上環顧。宮內的守衛三分鐘一班次巡視,十米一個守衛把守。而在御花園的方向有一幫男子正在玩樂,這在如此嚴密的防守中顯得很不正常。她未及多想,縱身一躍,踩著琉璃瓦片向御花園而去。
百花叢中奼紫嫣紅,各色美男或坐或站千姿百態,不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出,讓人根本不會想到他們正是這被萬兵看押的要犯。如果說是要犯,確實誇大了些,那個斜臥在涼亭中望著這一切的人才是真正的要犯,那明黃的鳳袍在這滿園中更加耀眼,他正是奚寧要找的人。
在衆目睽睽之下想要接近那人,又不能驚動敵人……這確實有點爲難了!不過,機會總是會留給有準備的人,那緩緩向這邊走來的侍僕正是奚寧的機會。她迅速竄起,將最後一位侍從打暈,換上她的服飾,又極其隱蔽的來到隊伍中。
“陛下,早膳已經備好!”侍從首領卑躬屈膝的模樣說道。
“哦~呈上來!”奚茹慵懶的聲音傳出,眼睛迷戀的望著花叢中的男子們。
“布膳!”小米粒從一旁走上前高聲喚道。
站在十米外的侍從們開始邁著小碎步排隊過來。隊伍最後的奚寧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盤子是空的,她突然想起,剛纔在匆忙間只來得及換衣服,換完之後拿起盤子就追來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東西去哪裡了。她暗叫一聲“糟糕”,水眸咕嚕嚕一轉,將身旁的牡丹花揪下來放進盤中。
“這是什麼?”奚茹還未說話,一旁的小米粒發現了不對,出聲問道。奚寧在心中狠狠問了遍小米粒的列祖列尊,壓著嗓音欲解釋,卻不想奚茹開口了:“端過來讓朕瞧瞧!”
“還不趕緊端過去?”小米粒雖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卻被焦急中拽了一下奚寧的衣服,提醒奚寧的動作讓奚寧知道,小米粒是認出自己了。
“這花是可以吃的嗎?”奚茹挺直腰板,好奇的掰下一片花瓣就要往嘴裡放,眼睛閃著好奇望著奚寧。奚寧本是彎腰低頭的動作,但是在看到奚茹要真的吃那花瓣的時候擡起了頭,看到了奚茹眼中的興奮,看到他真的將花瓣塞進了口中。
奚茹望著奚寧蹙眉的模樣,心間的喜悅是那麼明顯,差點就保持不住想要相認了。
“嗯~還不錯!微澀中有一絲甘甜,其他的都扯下去給皇妃們品嚐,朕只需要這一盤。”奚茹再次伸手欲再掰下一片吃,被奚寧輕巧的把盤子一壓躲過了他的手,心想:這花瓣怎麼能吃的飽?
奚寧擡頭避開亭子外的侍衛瞪奚茹一眼。而奚茹接到奚寧不滿的眼神,還有那隱藏不住的擔心,蹙眉哀怨的望著自己的水眸,他笑了!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將腰間的玉佩扯下來放在盤子中說道:“朕買還不行嗎?”
不遠處的皇妃們望了這邊一眼,不約而同的都面帶不滿,不知是誰低聲說了句:“看來陛下是看上那個水靈的小女孩了!不過,那嬌豔的模樣確實招人喜愛。”
“陛下喜愛女風又不是第一次,何必在意?”
“也對,這些年對寧王殿下的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用膳用膳!”
一旁的侍衛均是習武之人,這些話語均入了她們耳中,那驚恐的表情一閃即逝,心中都在慶幸:還好自己沒入這皇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