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這些倭狗要燒房子。”
看著山下村落裡的浪人點燃了一座柴堆,一個朝鮮族的小隊長眼裡冒火的跑到陳二牛的身邊請示。
“我不是他們的爹,更不是他們的娘,想保住自己的屋子,自己去跟日軍幹,老子又不是他們的奶媽。”
陳二牛冷聲說道:“燒完了這個村子,他們可能會去後屯的金家溝,你去問一問他們屯子裡有沒有參加特種連的士兵;有,在溝前滅了這隊浪人,沒有,就等他們燒掠了以後,在迴路等著。”
“隊長,要是沒有,他們看咱們不幫忙,出賣了咱們怎麼辦?”
這個小隊長有些遲疑。
“哼,那就告訴他們,屠村,這種事兒我也會做。”
在這一刻,陳二牛的目光竟是如此的陰沉。
“是!”
朝鮮族的小隊長心裡打了一個寒顫,這次中隊長下他們小隊指揮,當時他還是十分高興,想親眼看一看隊長傳說中的百米爆頭,彈無虛發。
結果這兩天下來,彈無虛發還沒看見,隊長的陰鬱臉孔倒是搞得他心驚肉跳。
“我的房子,這些天殺的畜生!”
“哇——,這些造孽的倭狗!”
在村子的後山,村民們看著家園被那些東洋浪人嘻嘻哈哈的放火焚燬,無不放聲大哭。
可是面對著下面那些拿著東洋刀,村田快槍的浪人,卻沒有一個人敢下山送死。
“哈哈,這羣山老鼠,膽小鬼!”
盤井虎二郎雙手合握手裡的一胴斬東洋刀,耀武揚威的朝著空氣,對著後山的樹林坐了幾道劈斬。
雪亮的刀身,在空中留下幾道令人心悸的痕跡。
“哈哈——”
所有的浪人都是放聲大笑。
猛烈的大火熊熊燃燒,巨大的煙柱子十里可見,附近村落的百姓都是親戚連著親戚,紛紛提著木桶趕來救火。
只是跑到村外的田野邊際線上,都一臉恐懼的停止了腳步。
盤井虎二郎拿著地圖,指著村子後面大約三裡處的金家屯,對著身邊的通譯李賢則說道:“你的,去告訴這個村子的朝鮮豬,好酒好肉花姑娘地招待;不然,這個村子就是榜樣。”
“離村的時候,還要孝敬肥雞,豬肉!”
旁邊的浪人秀島熊六咧著滿嘴的黃牙,穿著大襠褲,眼睛裡全是淫光:“花姑娘,小媳婦,要多,要漂亮!”
金家溝。
此時,金家溝的祠堂裡面擠滿了村子裡的男女老幼,人人都是一臉驚恐的望著老族長拿主意。
“這附近的村子,只有咱們金家溝離夾山屯最近,不得不防;”
老族長皺眉說道:“既然夾山屯是因爲村民逃進山,激怒了浪人,那咱們就不要進山;不過屋子裡的值錢東西,豬,狗,雞鴨,還有屋裡的年輕女人,這些遭倭夷浪人眼熱的東西,都提前藏進山裡。”
聽了老族長的話,祠堂裡面蝟集著的老百姓,頓時都輕鬆下來,露出高興的神色,心想著這樣那羣浪人總找不到岔子燒屋子吧。
“不過——”
老族長突然又幽幽的說道:“畢竟這麼大的一個村子裡面,沒有一兩個年輕女人也說不過去。”
祠堂裡猛然靜了下來,家裡有妹子,女兒,婆姨的村民都露出驚惶之色。
好好的誰願意讓自己屋子裡的女人,被那些浪人輪番糟蹋?
好在老族長這回沒讓衆人心焦,睜著老眼望著院子裡的一個老婦女說道:“金七家的,這些年你沒了男人,辛苦把三個孩子拉扯成人,也不容易。”
那個老臉菜色,滿頭白髮的老婦女,正在忐忑的想著剛纔的事兒,這時候聽到老族長點她的名字,就有種大難臨頭的恐懼。
“不過你的大小子去幹了什麼,雖然鄉黨們不說,可大家心裡都有數,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弄不好就株連整個屯子。”
果然,老族長話題一轉,談到了他的意圖:“剛纔來了兩個山兵,問這村子裡有沒有人蔘加過,你——”
老族長勃然大怒道:“你竟然敢問他們認不認識你的兒子,你就不怕這些人是城裡出來的探子?那纔是滔天大禍!”
老族長的話一出,滿祠堂都被巨大的驚恐所籠罩,那個老婦女滿臉淚水,嘴脣顫抖著,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低聲抽涕。
“娘!”
旁邊兩個十四五歲,穿著補丁摞著補丁,卻漿洗的很乾淨的小姑娘,連忙去攙扶坐在地上的老婦女。
人羣猛地後退,空出來一個小場子,要和這家瘟神劃清界限。
“鄉親一場,也不爲難你們,這伺候浪人的活計,就落在你這兩個女子的身上了。”
老族長冷血的說完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嗡——”
人羣裡亂聲一片,屋裡有年輕女人的家裡,都喜氣洋洋的認爲自己逃過了劫難。
“族長,求求你,求求你!”
那個老婦女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著把頭磕官得‘砰砰’的響,頭上頓時血肉模糊,把青磚地面染得烏紅。
“娘,娘,你別磕了,我好害怕!”
旁邊坐在地上的兩個小姑娘,嚇得哭著去拉磕頭的老婦女,不讓她再磕下去。
老族長閉目不言,如聽無聲。
邊上的人,帶著幾分憐憫,幾分幸災樂禍,望著場中孤零零的母女三人。
“喲呵,這是在商議著怎麼犒勞太君?果然都是大大地良民。”
這時候,敞開的祠堂大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大叫,驚得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連閉目養神的老族長,也猛地睜開了眼睛。
人羣分開,浪人通譯李賢則,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哈哈,好多花姑娘,太君一定會大大地喜歡。”
“喲,喲,你們哭什麼哭,還磕的真麼慘;放心,就二十一個太君,你仨不是太老太醜,就是太嫩,太君不喜歡玩酸梨蛋子,喜歡玩——,對,就是這樣的水蜜桃。”
李賢則望著祠堂裡面,老族長的兩個風騷的姨太太和幾個兒媳婦,看得眼睛直髮直,咧嘴饞著說道:“待會太君玩了以後,我也要弄一回,過過癮。”
“你——”
老族長手抖著指向李賢則,半天話說不出來。
“一共五十六個可以弄的女人,至於太君弄誰不弄誰,就憑你們的運氣了”
李賢則點著人頭查了一遍,笑瞇瞇的對老族長說道:“太君說了,好酒好菜花姑娘,一樣都不能少,少了一個,屠村!”
“哇——”
老族長氣得一口氣沒緩過來,狠狠地朝著地上噴了一口淤血。
看著李賢則得意洋洋的揚長而去,老族長的三個兒子扭曲著臉吼道:“父親,我們跟他們拼了!”
“混蛋,你們拿什麼去拼,手裡的菜刀,還是鋤頭,你們想讓這村子裡兩三百人陪你們一起去死?想想你們的孩子,讓他們在這個冬天像只野狗一樣無家可歸,凍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