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已經幾年沒來,這里的環境也大大改變起來,左京的洛陽也變得如同明國一樣,青石鋪設的路面之上見不到一絲戰火摧殘過的痕跡。“太平的味道。”虎千代用著鼻子吸了一口氣,對著這個感覺實在是留戀不已。
“這幾日征伐,倒是多了一些戾氣,休整一段也是不錯。”義氏牽住虎千代的手,向前跨去。“左京實在不是我等所居之地,瞧見沒。”義氏用手點住遠處幾個來回浪蕩的高家。那些頭戴高帽的家伙,如同地痞流氓一般。
本多忠勝聽見義氏的話,倒是有所覺悟“殿下的意思是說,太平年間的禍害便是這些,至于亂世則是諸侯。”
“我可沒說。”義氏用手攔住嘴巴,向前跨出一大步“前面就是酒肆,先把腹中填飽在說,到時候去了右京可就沒機會了。”
左京的菜色已經回到了奈良,平良時期。菜色之中你可以尋得各式鮮蔬,幾人便是開始小酌起來。這等悠閑的時光倒是不得見多,席間義氏還和歌唱曲與堂上的雅樂師相和起來。“義氏殿下真是有雅興啊。”一人走了過來,用手敲擊著臺上的木板。
“哦,鷹司大人,您怎么會在這里。”義氏的歌和剛剛停住便是見到了故人。人就是鷹司兼準,身上依舊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道,身后的高帽與當年不同,光鮮萬分,身上的芭蕉色吳服染料也選用起了上稱。
“我收到信件,說是殿下在此,自然過來感謝一番。”鷹司躬身道,這位自從認識之后,義氏每年都要人送上不少金判支援這位。
義氏倒是也不客氣,心安理得收下了感謝,用手點了下桌子,示意他趕快坐下。“怎么,松永久秀給你送的信?”
開場話語便是讓這位難以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那位松永彈正殿下如今在京都呼風喚雨,不少公卿與那位大人都有關系,就連我這個小小叢五位就收到了十貫的禮金。”
“哦,是么,那位手筆可真是大啊。”說起來義氏不得不感嘆那位手段,就連從五位這種小官職都送上了這么多錢款,那么從一位等能給到多少,天皇陛下又是多少呢?“那么你來就是見見我?”
“是的,特地來感謝義氏殿下,若是殿下不嫌棄,家父想請殿下赴宴。”鷹司站立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張請柬。這個感覺倒是有些他請客,義氏吃飯的感覺。抬起眼睛微微斜視一眼,收下了那張金箔寫成的請帖。
“我知道。”懶散的打開請帖,看了一下時間“我會按時赴宴。”
“多謝殿下。”聽到這里,鷹司也不便久留,走了出去。見到那位走了出去,義氏把請帖仍在了桌子之上,發出了一聲嘆息“二條街,看起來晚上又要住在這里了。”
夜間,赴宴的時間倒是到了。按照請帖所指,所要去的地方就是鷹司的家中,居住在二條街之上。步入夜間,這里燈火輝煌,天色還未完全暗淡下來,卻是見得各式轎子來往于其中,不乏一些帶個仆人的高官位的大人,入席的一些還是當地土豪,就連當時在大和向著義氏哭訴的豪族也在其中。并不短小的街道,這時卻是人滿為患。義氏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那位鷹司兼準大人的宅邸。
這里只是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門口的門楣也到那么寬敞地方,只是臺階的地方倒是讓人側目,看起來這個宅邸似乎有著光輝的過去。灰舊色的色調充滿著這個看似落魄中帶著繁華的宅邸,外圍的竹林訴說著當時的繁華。“哦,是田山中務大丞義氏殿下么?”一員六十多歲的老者走了出來,一身簡樸的衣著,若不是頭頂的烏帽子,義氏一定會以為這個只是家中的仆人。系數的胡須之上,帶著一雙精練的雙眼。身上的衣著帶著三葉滕文,正是鷹司一族的標記。
“正是,見過鷹司老大人。”義氏倒是不敢怠慢,連忙執意,身后的幾位家臣也紛紛拜見。
“呵呵,客氣,客氣,若不是殿下相助,我鷹司一族血脈似乎都要決斷了,何以對得起我哥哥的威名。”老人微微嘆息一聲,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不對連忙拉住義氏的袖子“殿下里面請。”
室內不乏一些名人的手書,就連當年紅極一時的洲宅和尚筆墨也能見到。“真是個寶地。”虎千代微微贊嘆一聲,這種感覺絕對不是鄉下土豪可以比擬。
入到席間,賓主的位置相繼成型,義氏則是坐在了那位老大人的邊上。“在下學識短淺,若是有冒昧之處,還望老大人海涵一二。”
“呵呵,看起來殿下對我一族有些好奇,兼準沒和您說么?”這位舉起了眼前的酒盞,微微致意。深深的吸氣一口,享受著酒肉的凜冽味道之后,這位老大人終于吐出了口中的話語“鄙人的名字叫鷹司兼平,您基本上不可能聽過在下的名字,但是您應該聽說我哥哥的名字。”
“是誰?”席下的伊藤突然感興趣去來,連忙說道,至于義氏則是紅起了臉,怒視了一下。對于有著冒昧的屬下感到了致歉,
“不必,不必,伊藤先生率真萬分,比起那些勢利眼來說可愛多了。”這位摸了摸嘴唇之上的胡須“哥哥英年早逝,只是當了三年關白便是離去。”
“您是說鷹司兼忠大人?”這時候輪到吃驚的便是虎千代了,沒料想的到這里原來是二十年前關白的住處,不過見到這里的裝飾也能明白不少了。
“鷹司一族已經成為往事,從當日開始,鷹司一族便是絕后了。”這位苦笑起來,言語之中如同光輝歲月之中抹去一縷。
“絕后,不是還有兼準么?”義氏呆了一下,難道是兼準有些生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