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警車開道,紅燈并沒有對我們造成影響。我跟廣圖一路暢通地到達了目的地之后,立即下了車。下車之后,我又馬不停蹄地往前走去。
“等一下陸隊,這里除了荒草就是石頭的,根本就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你說韓莘帶楊鑫來這里做什么?”廣圖一把拉住我,滿臉疑惑地問到。
“我以為你會說他們根本不可能在這里呢!”我停下腳步,沒有直接回答,只
“你跟王隊下了判斷的事情從來就沒有錯過,我怎么會懷疑呢?”廣圖憨憨地摸了摸后腦勺,笑著說到。
看到他的舉動,我也忍不住笑了笑,說道:“你忘了嗎?上次你就是在這里用槍指著楊鑫的?!?
聽到這話,廣圖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難以置信地望著我,連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起來:“那……那次……陸隊你也在?”
“嗯,我是跟著你們來的?!蔽尹c了點頭,一邊大步往前走,一邊對緊跟在我身邊的廣圖說道:“本來我以為韓莘帶著楊鑫到這個地方來,只是因為這里地方偏僻,要是發現她有什么問題了解決起來也不會太麻煩。但是后來想想合肥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為什么偏偏要選這里呢?”
“是啊,當時我也覺得有點奇怪。從‘軒民苑’到這里并不順路,要真的只是為了方便的話更近一點更順路一點的也有,而且偏僻的程度也差不到哪去?!睆V圖也恍然大悟起來,說出了自己心里一直存在的疑惑:“但是后來我也沒有多想。說句不怕你笑的實話,在韓莘身邊這么長時間,他的想法我還是不太了解?!?
“所以我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就又一個人來過幾次。還真讓我發現一個不小的倉庫。大門上還有好幾把鎖。我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可能就把毒品藏在這里,于是就從另一邊的窗戶爬進去看過。但是結果很令我失望,里面除了一些破銅爛鐵什么都沒有。”
“陸隊……”話說到這里,那間倉庫已經出現我
們眼前了。廣圖輕輕叫了我一句,我們立刻套出配槍,往草叢里一趴,密切注視著對面的一切情況。
在王隊帶人來之前我們不可以輕舉妄動。我只知道韓莘把楊鑫帶來了這里,卻不知道楊鑫現在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也不知道韓莘現在是不是真的把她安頓在對面的倉庫里,他又在不在她身邊。
現在只能希望老劉他們的抓捕行動可以成功。只有這樣韓莘才會看清楚自己已經陷到絕境里。當一個人孤立無援沒有退路的時候雖然可能會跟對方拼個魚死網破,但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萬念俱灰,心理防線極度脆弱。這個時候人往往會不斷回憶起往事。
我要賭,賭他還沒有完全喪盡天良,賭他對楊鑫跟他們的過去還在乎,哪怕只有一點點,都會加大楊鑫全身而退的籌碼。我不想拿楊鑫的性命去冒這個險,但是我卻必須賭這一把,而且輸不起!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對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跟廣圖小聲商量一下,決定悄悄靠近,看看能不能從窗戶那里探探倉庫里面的情況。
而就在我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一陣又一陣警笛聲響了起來,緊接著就看到好幾輛警車開了過來。是王隊帶著同事們趕了過來。
我們迅速跑了過去。其他同事已經排好了陣勢,齊刷刷地舉槍對著倉庫的大門。如果韓莘敢輕舉妄動就一定會自食惡果!
王隊告訴我們白萱婭跟崔哲宇已經被老劉他們抓住了,現在正在押往警局的路上。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開心。接下來就是全心全意對付韓莘的時候,也是我的賭局開盤的時候了。
我拿過一個同事遞過來的擴音喇叭,沖著倉庫的大門喊道:“韓莘,白萱婭跟崔哲宇已經被我們逮捕了!這里也被我們包圍了,你就不要再做垂死掙扎,趕快放了人質,出來投降!”
喊完之后很長一段時間,無論是倉庫里還是我們這邊都沒有一點動靜,大家都在等韓莘的回應。
而我則是在等這場賭局的結果。
我從來不想楊鑫可能會出事,不是我有絕對的自信,而是我不敢想。我甚至想如果韓莘要求我跟她交換那也是好的,至少她是安全的,至少在最后一段路上我還可以盡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她。我所期盼的想要的只是她的平安無事!
終于,在沉寂而緊張到極致的無聲對峙中,倉庫的大門從里面被拉了開來。我注意到所有人的眼前都為之一亮。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們的神經都在那一瞬間繃得更緊的緣故。緊接著我們的眼前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楊鑫的手腳都被綁住而且陷入了昏迷。韓莘則是一只手扣在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拿著槍對著她的太陽穴,眼神掃過我們每一個人的臉。
我拿著擴音喇叭的手緊了緊,隨即放到了嘴邊,想要提醒韓莘現在在他手上的是楊鑫,是那個苦苦思念了他五年的女人。就算他再怎么生氣她在他身邊做臥底欺騙他對付他,也該想想這些年的情分,想想過去。
更何況一開始就是他選擇錯了。他做的那些事根本就是害人害己,又怎么可以再那么自私地奪走她的生命呢?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把這些話說出口,就看到韓莘一把推開了仍舊昏迷不醒的楊鑫,并拿起槍對著她就要扣下扳機。來不及多想,我立即丟到擴音喇叭,掏出別在腰上的配槍先他一步將子彈射了出去。
我的槍聲就像是一個信號,在那之后,王隊、廣圖以及幾乎是所有的同事都扣下了扳機??墒悄切┳訌椌谷蝗慷急粭铞螕趿讼聛恚∷谷粵]有被推倒,還突然睜開眼睛擋在了韓莘的身前,用自己的生命保全了他!
看到楊鑫中槍的那一瞬間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耳邊也忽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了。我發了瘋一樣地朝她跑了過去,口中大聲叫著她的名字。明明只有十幾步的距離我卻像是跑了很久很久,好像怎么樣也靠近不了。
這場賭局我終究還是輸了,而且輸得一無所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