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預料的一樣,一見到她,白宣言全身的戰鬥神經都被激活了,對她處處出言挑釁,針鋒相對。在她跟我求助的時候我又怎麼會不想幫忙?
只是,白萱婭的到來完全可以用“空降”來形容,比之前說好的日期早了一個禮拜。一定是出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不然我跟哲宇不會一直都沒有接到通知。
而在直覺上,我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跟她有關。而我也知道,只有剩下我們三個人白萱婭纔會說明來龍去脈。所以我才急著支開她,可以早一點做好準備。
她很生氣很失望,我卻有口難言,還得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的時候,她每走出一步,我的心就揪緊一分。因爲很可能她這一走,我就再也沒機會再見到她了。又或者可以再見面,也沒機會再好好地道別了。
她走後,白萱婭才略微做了收斂。但她也不顧哲宇還在場,肆無忌憚地坐到了我身邊,死死地挽住了我的手臂,靠在我的肩膀上故作委屈地撒嬌道:“韓莘,這麼久沒見,我好想你啊。你怎麼可以帶別的女人在這裡進出呢?”
我看到哲宇做出了一副要吐的樣子,就知道他有多厭惡白萱婭了。我當然也想立刻推開她,但是想到接下來還有求於她,沒辦法,只好先敷衍著,開始套話了:“萱婭,你怎麼今天就來了?大哥不是說你下個禮拜纔會到嗎?”
“怎麼?不想見到我嗎?還是怕你現在的女朋友生氣?”聽到我的問題,白萱婭終於沒有再拿腦袋壓著我的肩膀了。她擡起頭,鬆開了我的胳膊後,臉色陰沉地問到。
“哼,還好意思這樣問?要不是因爲你,莘哥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要是我,根本就不會再有臉出現在他面前!”終於,哲宇忍無可忍地舊事重提了起來。
“你……崔哲宇,你別跟我翻舊賬!”白萱婭一聽這話當場就急了,連忙站起身跟哲宇對峙起來說道:“當初那瓶東西是衝你去的,韓莘是爲你擋了災。你要是真覺得沒臉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是嗎?那你敢不敢說說當初爲什麼要潑我硫酸?”相比於白萱婭的氣急敗壞,哲宇的反應反而平靜了下來。他整個人往沙發後一靠,擡眼頗有深意地望著她反問到。
“崔哲宇,你敢!”聽到哲宇的威脅,白萱婭的話雖然還是不甘示弱,但她的雙眼忽然變得閃爍起來,不但不敢再跟哲宇對視下去,還心虛地望了我一眼。
我當然知道當著我的面,白萱婭多少還是有些顧忌的,又怎麼敢說出當年要哲宇給我下藥的事情?真相哲宇早就告訴過我了,現在他這樣說一是真心爲我打抱不平,二則也是受不了白萱婭的惺惺作態。
事實上這樣一來,也的確幫我從白萱婭的“鉗制”下脫身了。而那些早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白萱婭提前來這裡的原因。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刻,我不能讓她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於是,我出來打起了圓場:“好了,那些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萱婭,還是說說你爲什麼會提前來這裡吧。”
“哼!”白萱婭橫了哲宇一眼,冷哼一聲後,就又對著我和顏悅色地說道:“爲什麼?還不是爲了這次的生意!”
“你們爲集團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會這麼大意,連有臥底潛伏進來都不知道?”見我跟哲宇都沒有問話的意思,白萱婭又連忙說到。說話的時候,她的眉宇間是我們慣見的驕傲跟不屑。
她的話音剛落,我的心就咯噔跳了一下,難道她的身份已經白萱婭發現了?我跟哲宇互望了一眼,我
知道他擔心的事情跟我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呢?這家公司所有人的背景資料我都查過,不可能有你說的什麼臥底。”我連忙否決地說到,爲的就是繼續引出白萱婭的下文。
“是嗎?確定是所有人嗎?”白萱婭挑了挑眉,反問到。
“你這樣問,也就表示你已經知道什麼了,或者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你就直說吧,別再賣關子了。”不想再跟白萱婭繼續玩這個猜謎語一樣的遊戲,我沒那個耐心。而且我急於知道她懷疑的對象是不是我擔心的那個,所以也沒那個心理承受力去玩了。
“你們等我一下,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們就會知道答案了。”白萱婭卻不願意直接說出謎底,而是在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就離開了。
看著白萱婭離開,我心急如焚——
昨天徐廣圖已經收到了楊鑫手機裡的錄音。如果他真的是警方的人,那麼她剛剛下去很有可能就是去見他了。而假如白萱婭懷疑的人真的就是她,那麼她的處境就不容樂觀。
萬一被當場逮到,就是證據確鑿,即便這裡是由我做主也沒辦法救她了。可是眼下我又必須在辦公室裡等她回來,也不方便出面。
想到這裡,我連忙對哲宇說道:“哲宇,你跟著萱婭,她……”
“放心吧,莘哥。我知道該怎麼做。”哲宇心領神會地打斷了我的話,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哲宇,”我叫住了他,真心地感激道:“謝謝你!”
哲宇沒有再說什麼,只笑了笑就離開了。看得出來,對於這一次的結果他也很緊張。因爲在他看來,這次的成敗關乎著我們的人生是不是可以重頭開始。
在他關上大門以後,整間辦公室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必須儘快理清思路,在大家都回來之前想好所有可能情況下的對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