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練就陪練吧,反正師父是名副其實的仙子,而且這裡安和寧靜,劍紅傘·綰晴又很漂亮……只是如冰似火,想殺我……不過天真爛漫的羽瀅那也在,比自己一個人強上百倍。”
白岈滿面迎笑不知道師父要傳授自己什麼武功。
北吹紫蓮步遷移,踱來踱去,似乎神功頗多,一時難以挑選,俄而笑道:“嗯……就傳授你‘浮光若夢’吧。”白岈臉色一沉,囁嚅道:“玩絲帶,纏來纏去,有什麼可學的。”北吹紫愕然道:“誰告訴你‘浮光若夢’是玩絲帶?”
“朱妤呀,她總是操縱腰間錦帶把人五花大綁。”
“你這腦袋跟羽瀅有的一拼。這浮光若夢的奧妙可不僅是玩絲帶,可以點石成金,可以撒豆成兵,可以將實物變得堅韌,操縱宛如游龍。”
她輕輕捏起一片花瓣,又說道:“此功便是對真氣的最大化利用。一可摘葉傷人,二可氣如飛刀,三可念力成形,四可展翼飛行,五可編織羽衣,六可擬形變化,七可開陰陽之眼。”話訖,手腕一抖,花瓣好比離弦之箭,嗖得一聲射去,但見一路嗡鳴似雷,竟然穿牆而過,無所阻擋,直至消磨殆盡,化爲飛灰。
“這是一。”
又戟指一點,登時一道真氣從指間噴發,脫手之後頓化爲一柄瑩白色的飛刀,雖如前狀但威力遠在之上,不知何時消失,但聽得一聲雷鳴,看見一道電閃而已。
“這是二。”北吹紫輕輕一笑,“怎麼樣,想學嗎?”
白岈連連搖頭,完全沒精神,囁嚅道:“我被師父騙過一次,這次絕對不上當,還不知師父用的哪門功夫,總覺得不是‘浮光若夢’,所以我想換個別的。”
“浮光若夢,是參照《心印經》而來,‘……履踐天光,呼吸育清……神合其氣,氣合其真……神依形生,精依氣盈……其聚則有,其散則零……一得永得,自然身輕……’即便是平常一劍,若得此加成,定是分陰錯陽,鋒芒無比。”
“不學。”
北吹紫眸光一閃,冷聲道:“你是對朱妤有成見,還是對師父有成見?”
白岈嚇得直打哆嗦,囁嚅道:“呃……朱妤是個陰影,再者此功太柔和。”
北吹紫嘆道:“那好,就傳授你‘重九奪天刃’。”
“好好好。”
北吹紫思前想後,又覺得不妥,便笑道:“呃,忘了我沒有這功夫。”白岈眉頭一挑,囔囔道:“師父怎麼又反悔了。”北吹紫笑道:“因爲你基礎很差,還是要好好練基礎,我只是讓你開竅。”
白岈呢喃道:“那我學‘浮光若夢’。”
北吹紫向他流露了一種帶有殺意的笑容,白岈頓覺身子冰冷,快將結冰,急忙叩首不語。
“沒機會了。”
白岈鬱鬱寡歡,不敢頂撞,北吹紫道:“知道我爲什麼會收你爲徒嗎?”白岈呆呆的輕輕搖頭,這時北吹紫又笑道:“告訴你一個天機,其實引雷劈石,和仙子留書的人都是女媧娘娘,也就是說你是女媧弟子,綰晴也是女媧弟子,所以你務必要要好好照顧綰晴,現在師父可是把綰晴託付給你了。”
“師父騙人,師父肯定在騙人,師父是在引誘我——”
啪,一身脆響,這白岈被北吹紫一掌拍倒在地,再也不敢出聲,不敢反駁了。
“師父的話你相信嗎?”
“信。”
“聽不聽?”
“聽。”
北吹紫莞爾一笑,白岈撓著頭默默地目送她下山。見她遠去,這才鬆了口氣,本來想打個盹,忽見綰晴悄然而來,目露兇光,白岈慌笑道:“告辭,告辭。”
噌的一聲跳起身來,還未奔跑,不幸被綰晴一腳踹了下去。
一路翻滾,正命中花木院門口,抱著腦袋呀呀的痛苦不起。無處抱怨,也沒處生氣,正要去山間打獵做飯,卻聽得一人咯咯直笑。納悶之時回首一看,見羽瀅一手撫著肚子,一手指著自己大笑道:“你這什麼輕功,山路十八滾嘛!”
“是啊,你學不來。”
羽瀅鼓嘴道:“我纔不學呢……我要跟綰晴姐姐去偷學‘浮光若夢’。”
白岈駭怪道:“偷學?”
羽瀅環視四周,甚爲謹慎地輕輕一笑:“對啊,紫發仙子姐姐說我境界不到,不宜修行‘浮光若夢’。我見神情妃子蠻厲害的,纔不想被她欺負呢!”
白岈悶悶道:“幹嘛要偷學,小心點,你怎麼又下山了,想偷跑?”
羽瀅翻了翻白眼,哼聲道:“仙子姐姐這麼嚴厲,我不才不敢跟她學功夫,所以下山來散步——你呢,學了幾種功夫了?看你灰頭土臉,應該被仙子姐姐教訓了吧!”
白岈苦笑道:“就學了‘開雲氣訣’。”
羽瀅喜道:“那我們一起去纏著綰晴姐姐教我們‘浮光若夢’,她嫌煩一定會說的。”
“原來你也知道她嫌煩,但我怕死,不敢招惹,還是你自己去吧。”
羽瀅乜斜道:“不求上進。”
白岈凌亂不已,去偷學神功就算是求上進?無奈的唏噓一口,直氣的羽瀅兩腮鼓鼓,厲聲道:“你看不起我!”白岈笑道:“沒有,我覺得師父說的對,畢竟‘開雲氣訣’的下重是‘剛健永恆’之道,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所以我還是靜下心來專心打基礎。”
羽瀅扭頭哼了一聲也不理他,悠閒的跳著步子上山,沒爬幾裡,又累的跟老婆婆一樣蹣跚而走。
白岈靜靜的開始參悟“開雲氣訣”,反覆的試練,反覆的練氣,動靜相宜,匹合之下日漸舒朗,然而卻只是能達到護體真氣的境界,想要將真氣外現化,從而於手中托起雲朵,根本毫無進展。
其實這是“開雲氣訣”的原因所在,並非白岈笨的可憐,因爲想要用“開雲氣訣”駕雲,必須將內功升重到臨近“剛之境界”的地步,否則是無法凝聚雲朵的。
他多少有些氣餒,轉念一想師父不可能欺騙自己。念及此處後,放鬆心情不急不躁的修行。
閒暇時又倚著柳樹默默發呆,長夜漫漫,遲遲沒有睡去,無聊時又開始修煉“六合魂體”,如此相輔修行,也省得單調。
想到書中言:“萬氣於心,泉流涌動,歧分密佈,滋養星穴。乃介於陰陽之間,體如明月,韜光養晦,水火不侵。所謂六合:人有三元,魂有三元,是爲六合;宇宙乾坤,爲之六合;在此也用六合來代稱修行強度……”
白岈想到這裡茫然不解,只有“星穴位”“星脈”“火種”七字烙印在心,因爲往下的第六合殘缺,所以自己也沒有記住。這些他還未能掌握,就斷然放棄,先精修前五合再說。修煉半響,只累的頭昏腦漲,呼呼大睡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