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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斐沒有說話,他只是蹲下身,另一只手慢慢托起她的臉,指尖不經意地劃過她姣好的容顏:“木婉兒,你真的這么想嫁給我嗎?”
木婉兒搖著頭,她突然怕了。
眼前的男子太過陌生,陌生到,她只想跑,跑得遠遠的,再也不回頭。
“哦,不想了?”蕭清斐低低地笑著,勾著的涼唇完美而又邪肆??∫莸膫饶樖鞘篱g難尋的美,可就是這張恍若雪蓮般圣潔的臉突然勾起一抹殘忍地笑,“為什么不呢?你不是費盡了心思想嫁給我的?不要忘了,你現在的頭上還頂著二夫人的頭銜。”
“假的,你明明知道那是假的!”木婉兒尖叫出聲,不,這樣的他太可怕了。
他的手像是沒有溫度,冰冷的,入骨的寒,他指腹劃過的地方,尖銳地恐怖,讓她想嘶聲尖叫。
那種毛骨悚然地感覺,讓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在這樣一個惡魔的身邊呆了這么久,他眼底現在勾著的殘忍讓她不安,“你,你想怎么樣?”
她縮著頭,渾身都在發寒。蕭清斐厭惡地看著她,“我給你很多次機會???,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我的底線,既然你那么想死?!彼偷偷匦?,話鋒一轉,冰徹寒骨,“我偏偏不讓你死?!?
“你不能這么對我……你忘了嗎?你忘了當年是我救了你!”
“呵,你救了我?”蕭清斐半瞇著眼,手上的力道慢慢加深,木婉兒覺得自己的顴骨幾乎要被他給捏碎了,她吃痛地叫著,聲音沙啞刺耳。他嘲諷地瞇著眼,“真的是你救了我嗎?”
木婉兒的痛喊聲因著這句話而低了很多,她倒吸著氣,惴惴不安地睜大了眼看他,聲音模糊不清,“尼,尼……豬腳了?”
蕭清斐挑著好看的眉,被她那張臉看得反胃,隨手一擲,木婉兒整個人又摔在了地上:“是。”
他的情緒隨著這一聲的肯定而徹底壞掉,他按在胸口上的手不耐煩的一收,半垂著眼望著那傷口,目光里掠過一道寒光,突然執起沾滿了鮮血的手,落在那傷口的上方。詭異的一幕徹底暴露在眾人的面前,他的掌心溢出一道黑光,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包裹著那原本猙獰的傷口,只是須臾間,那傷口突然自己愈合,直到不留下任何痕跡。
木婉兒呆呆地望著他,目光里都是驚恐,“你……你……”
張口說了很多次,都未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蕭清斐蹙然抬頭,清透的眸底一掠而過的黑光讓她嚇得立刻閉上了嘴。
他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木婉兒,我已經記起所有的東西了,你所做的,所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首先,我們先來算算葉默兒的帳吧……”懶懶地收起手,蕭清斐懶得再看她一眼,心情莫名地暴躁,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朝身旁的暗衛抬了抬下巴。
就看到那暗衛朝前走了兩步,站在木婉兒面前,一張臉像是冰塊,盯著她,面無表情道:“五日前,主子因默兒姑娘玩忽職守沒有照顧好葉姑娘被關進天香樓閉門思過。期間,二夫人借用職權謊報主子命令,讓天香樓當家找了十個人對其進行調教。默兒姑娘受辱,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葉姑娘身上,今夜,默兒姑娘先是給二夫人下毒置起假死,隨
后借主子命令讓吾等齊聚二夫人苑閣。隨后,帶走葉姑娘,送至斂月閣,欲……”
說到這,那暗衛臉色微微變了變,回頭看了蕭清斐一眼。只見他的臉已經呈現一種黑色,讓人隔了這么遠也能感覺到他渾身散發的寒意。
蕭清斐抿著唇,抬頭看了他一眼,讓他繼續。
暗衛垂眼,接著道:“默兒姑娘帶葉姑娘離開之際,恰好被月瀾姑娘看到,她尾隨其后,趕到時,看到那些欲對葉姑娘不軌的人,想加以施救。不料,那房間里藏有暗香,月瀾姑娘一個不慎……”
剩下的話,在蕭清斐的阻止下,暗衛并未說完。
他看著面色慘白的木婉兒,怒極反笑:“木婉兒,真好啊,你做得可真好?!?
后者呆呆地坐在那里,心神不定,她仰著頭,面若死灰,“你,想怎么樣?”一直知道他手下培養的有一批精英暗衛,可沒想到,連這小小的細節他都能查出來。“是,這些是我錯的,是我讓人假扮成你的模樣去天香樓下的命令,可那是她活該!還有那個月瀾,死沒死啊,呵呵,真是可惜了,她應該快要自由了吧……要怪她就怪那個狐貍精吧?”
“狐貍精?”蕭清斐危險地瞇起眼。
“怎么,你還想讓我怎么稱呼她?”木婉兒此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冰寒著一張臉看蕭清斐,“你不是維護她?我倒要看看她經歷過那種事還怎么不恨你?”
這一箭雙雕的事,她想想就解恨。
只是沒想到,自己本想裝受害者之一得到他的憐憫,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查了出來。
想到他的手段,木婉兒的臉白了白,卻還是梗著脖子,死鴨子嘴硬。
蕭清斐漫不經心地笑了,“好,相當好?!?
“我也不想怎么樣了?既然你這么不怕,那……”他勾了勾手指,身旁的暗衛立刻上前來。他湊唇向前,低喃了兩聲,就看到那暗衛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訝異,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等他囑咐完,那暗衛點點頭,朝不遠處的幾個暗衛招了招手,走了出去。
那人最后那一抹訝異讓木婉兒擰了眉,剛剛還一副凜然的氣勢此時蔫了下來,她低著聲音,不安地問:“你,想做什么?”
蕭清斐單手撐著下巴,隨意瞥了她一眼,神情懶洋洋的。
“喏,不做什么。”
“信你,我信你才怪!”木婉兒低呼一聲,“你,你讓他們去做什么?”
蕭清斐不看她,瞇著眼打盹兒。
剛剛耗費太多的精力讓他真的很困。
木婉兒看到他不理會自己,心里更加不安,慢慢抬起腳想要離開,卻突然被一道銀絲擋住了去路,那軟軟的發絲像是銀針一樣釘在門板上,嚇得她當即腿軟了下來。蕭清斐睜開眼,望著她的背,“再走出去一步,我不介意讓你變成刺猬。我說過了,你不痛苦,我就不痛快。”
木婉兒的腿兒顫抖的厲害。
她竟然不知他的武功已經到了這么出神入化的地步。
不久前他療傷的一幕出現在她的腦海,她回頭,突然抖著聲音道:“你,你跟那個葉青陌都不是人對不對?都不是對不對?”一個能死而復生,一個可以手掌
發出黑光,這絕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到的,“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不,你們不是人,你們是妖怪……”
她的話讓蕭清斐笑了,只是那眸依然冷冰冰的,“放心,就算我是妖怪,也……不吃你的肉?!?
“因為,他讓我反胃?!?
木婉兒軟在地上,突然想起什么,匍匐著爬到蕭清斐那里,緊緊拽著他的衣擺,“斐,斐,你繞過我這一次好不好?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錯?呵呵?!笔捛屐趁蛑?,“你是錯了,錯得還不止一件事。”
“斐,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別懲罰我。”他那些血腥的手段如果用在她身上,她想想都生不如死。
看出她的想法,蕭清斐笑了,“放心,那些手段我自然不會用在你身上?!?
他的話讓木婉兒愣了一下,隨即放下心來,哭著笑出聲,“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蕭清斐詭異地眨眨眼,“是啊,我當然好了?!?
這時,門外走進來幾個人,蕭清斐看著他們抬進來一個燒得極旺的火爐,木炭燒得紅通,噼里啪啦地作響,茲茲地向外冒著熱氣,蒸騰的,灼燒的,在這樣的秋夜里,卻莫名讓人心底發寒。木婉兒整張臉都白了,她看著那火爐,那紅通通的火焰,身子向后一縮,整張臉慘無人色。
隨即,又走進來幾個人,只是這一次,并不是灼燒的發熱的火爐,而是一排尖刀,刀鋒極為銳利。旁邊,放著幾根銀針,銀針旁則是極薄的刀片,在燭光下泛著幽幽的寒光。
木婉兒的心“撲通撲通”的急促跳著。
她猛地轉過頭看著蕭清斐,嗓子因著方才的哭泣沙啞難聽,“斐,你,你要做什么?你說過不對我用手段的?”
“我是說過啊?!彼粗昝赖拇嚼湫Α?
“我是說過不用以前的手段對付你,可,我今日聽說了一個新的手段呢……”
他眨著眼,清透的眸仁里恍若雪蓮般純粹透徹,可木婉兒知道,那是惡魔的微笑,他在用他的殘忍慢慢折磨著她。
她向后一步步挪著,可房間就那么大,直到退無可退,她的淚終于滑下眼眶。
“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能啊……”
蕭清斐只是笑,“不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嗎?”
他拂了拂身上的錦袍,素色的底面,繡著繁復的紋路,那點點血跡襯得他一張臉冰瑩如玉,他的指尖不經意地劃過心口的位置,不等木婉兒回答,就輕輕說:“這里,在不久前被青兒刺了一劍,她刺得時候那么用力,幾乎要了我的命,你知道我為什么沒有躲開嗎?”
蕭清斐徑直說著,并不管她是否回答:“因為啊,她在恨,那一刻她說她恨不得食我的肉,我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是恨極了。而這一切,卻都是因為你……你設計了這場戲,那么,就由你來結束吧。默兒在戲尾加上的戲碼是割下青兒的面皮,可我覺得?!彼穆曇纛D了頓,目光轉向木婉兒,笑了笑,“我覺得啊,只割下面皮太不協調了,所以……”
“所以?你想做什么?”木婉兒意識到什么,嘶聲尖叫。
“所以啊,我決定把你全身的皮都割了。這樣,這場戲就徹底落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