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川驚訝地張了張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看了看靈草,又看了看漂亮的古代美女雕塑,隨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
“那……她是活的還是死的?”王大川開口問道。
即便是活的,也沒有理由一碰就流血啊。
“現在這還並不是最緊要的。你們先看看這個吧。”靈草說著,一片葉子像是人的手一樣在空中點了一下。隨後,半空中像是懸浮起一面鏡子,裡面正上演著雕塑女過去發生的事情。
只見眼前一片金碧輝煌,奢侈滿盈。牌匾上寫著“怡春院”三個鑲金大字,門口站著七八個妖嬈多姿的女人,臉上一個個風情萬種,搔首弄姿地使出百般手段接活拉客。
這時候,一輛豪華馬車停在怡春院門口,怡春院老鴇媽媽喜笑盈盈地帶著一羣姑娘迎了上去。
“哎呦,任大爺,您又來了~”老媽媽揮舞著手中粉嫩芳香的絲帕,裝模作樣的捂著嘴偷笑著,身後的姑娘一個個暗送秋波、欲拒還迎。
這任老爺一定是個大人物,還是那種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嫖的主兒。
王大川睜大眼睛仔細看著,暗暗想著。沒準兒待會兒還能看到一場活春宮呢!
任老爺進去後,又有一波女人蒼蠅一樣圍了上來。任老爺揮揮手,跟在一旁的小廝立刻掏出一錠銀子放在老媽媽手上。
老媽媽笑的合不攏嘴:“哎呀,任老爺,這兒的姑娘啊,您隨便挑!要不,今兒讓鳳兒和婉兒陪陪您?”
任老爺面目平和,從面相上看倒不像是整天飲酒作樂的人。但要是隻看面相的話,馬雲應該蹲馬路牙子上敲著個盆兒碗兒的要飯呀!
王大川繼續在心裡默默吐槽……
只見任老爺故作神秘地搖搖頭,捋著略長的鬍鬚:“不。今兒我想要……”
任老爺欲言又止,目光卻別有深意地瞥向二樓某一間廂房。
老媽媽立刻心領神會:“啊……任老爺,您也知道,嫣兒向來只賣藝不賣身,您也……”
老媽媽的話還沒說完,任老爺身邊的小廝就又根據他的眼色示意,把一塊金燦燦的黃金放到了老媽媽的手上。
老媽媽眼睛都亮了。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黃金啊!
那嫣兒出身低賤卑微,從小孤苦伶仃,跟著舅父舅母長大,因爲不肯嫁給舅父舅母的兒子,被舅父舅母送到這裡來……
雖然強行讓嫣兒賣身有點缺德,但在黃金面前,誰在乎呢!
更何況,若不是嫣兒很快憑著一琴之技成爲了怡春院的花魁,她也早就讓嫣兒破身了。
這些姑娘都是她做買賣的商品,在她這根本就沒人格和尊嚴可言。
隨後,老媽媽讓人給嫣兒送上去一碗湯。
廂房內,一位身姿妙曼、目含春水的女子正認真擦拭她的琴。
她就是那個雕塑女——嫣兒。
琴絃光澤質感,琴箱古樸典雅。美人兒坐在琴椅上,雙手猶如煽動翅膀的蝴蝶般行雲流水,美好的像是一幅畫。
門開了,是一同在這裡掙扎生存的好姐妹。嫣兒臉上笑容可掬,毫無防備的接過好姐妹送過來的湯,那小小的一蠱湯,嫣兒一飲而盡。
就在她喝完湯仍然和好姐妹談笑風生的時候,突然有人破門而入!
嫣兒看著突然闖入的任老爺,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任老爺已經無數次向她提出交合之事,更是多次對她有非分舉動。今日帶著手下這般強硬闖來,嫣兒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只有步步退後、瑟瑟發抖的餘地。
任老爺一臉猥瑣的笑容。老媽媽從他身後走出來。
見到老媽媽的那一刻,嫣兒彷彿看到了一顆救命稻草,然而當她清清楚楚聽到老媽媽說:“嫣兒啊,你要好好服侍任老爺,聽見沒有?”
嫣兒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在任老爺快要接近她的那一剎那,她又彷彿想到什麼一樣,無端生出莫大的勇氣,拼盡全力反抗。
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嫣兒被任老爺壓在身下的時候,流下了絕望的淚水……
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畫面一轉,變成了黑夜。
嫣兒把這陣子用肉體交易得來的錢全都細細數了一遍,裝在一隻繡著鴛鴦的荷包裡。隨後彷彿思考著什麼一樣,臉色羞赧,目光復雜又糾結,最後偷偷的在身上藏了一把小刀。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嫣兒悄悄從怡春院的後門溜了出去。
“天逸哥哥。明日你就要進京趕考了,這些盤纏你拿著。”
“不!我沒有!我只是給客人彈琴,並沒有……你要相信我。”
“嗯,天逸哥哥,我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
“天逸哥哥,我等你回來。”
“天逸哥哥,我想……把我自己交給你。”
……
一夜纏綿。嫣兒的心上人在看到白色牀單上開出的點點紅梅後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的嫣兒,終歸把清白給了他。
臨走之前,天逸哥哥在她額頭上烙下深情的一吻:“嫣兒,你等我功成名就回來,把你娶回家!”
送走天逸哥哥之後,嫣兒又開始重複她無窮無盡墮落的生活。
直到……她發現她有了身孕。
推算來推算去,都差不多在和天逸哥哥交合的時間裡,可是在那之前和之後都有和他人交合。
嫣兒左思右想之後,成功欺騙了自己——只當孩子是天逸哥哥的。
她會一點知識,給天逸哥哥發去了書信。在一天天翹首以盼之中,肚子也漸漸的大了起來。
老媽媽提出打掉她的孩子,以求繼續賣身掙錢。嫣兒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誠惶誠恐地逃走了。
帶著對天逸哥哥的思念和未收到回信的忐忑,嫣兒踏上了尋找天逸哥哥的路途。
當她幾經周折終於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天逸哥哥,帶著滿心歡喜:“天逸哥哥,我來了,我懷了你的孩子!”
說著,朝他快樂地跑過去。
而她癡愛著的天逸哥哥則不動聲色地冷笑著,退後兩步,指著她的肚子:“你懷的誰的孽種,還不知道呢!我要做當今程將軍的女婿了,你不要再纏著我了!”
嫣兒的腳步來不及收回,下一秒,一把寒冷的利劍毫不留情地刺向了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