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大川眼前一亮。對了!自己的血!
說時遲那時快,王大川立刻從腰間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小刀。
自殘可是很疼的……
腦海里倏地劃過這樣一個念頭。然而此時此刻已經(jīng)顧不得這么多。
王大川死死閉著眼睛,用力咬著牙,手握成拳攥緊刀子。
仿佛聽見刀刃劃開皮肉的聲音,鮮血頓時汩汩涌了出來。
柳乙黛看著這一切,目光由震驚轉(zhuǎn)變成深沉。
王大川沒有多想,用力甩了甩手,血珠像一根根針一樣朝著巨型蛆飛了過去,每一滴血珠落在巨型蛆那肥碩惡心的身體上都會迅速沒入進去,那塊地方也會閃爍幽幽的紅光。
手心的傷口很疼,但王大川看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一幕已然忘了疼痛,他興奮地邊甩手邊叫道:“乙黛,你看見沒!我的血很管用!”
柳乙黛目光柔和深沉,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語氣中聽不出什么感情:“有用歸有用,你不要失血過多就行!”
說完,柳乙黛騰空而起,不斷地朝巨型蛆施著法術(shù)。
在王大川和柳乙黛共同努力下,巨型蛆仿佛十分痛苦,它更大幅度的扭動著身軀,大嘴一張一合,里面的肉芽像雨后春筍一樣蠢蠢欲動著。
突然,那些肉芽一樣的牙齒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焦躁不安地尋找食物,好像失去水的魚,快速的呼吸、饑渴著。
“你們這些孽畜,居然如此狂妄大膽。”
柳乙黛整個人懸浮在空中,緊緊皺著眉頭,目光里迸發(fā)著一股嚴厲苛責(zé)。
她的指尖發(fā)射出一團團法術(shù),燒的巨型蛆痛苦難忍。
另外一只巨型蛆一見勢頭不對,“哇”的一下從腸子里倒出一灘灘惡心的粘液吐在那只蛆身上。
它們的唾液混合著粘液仿佛有某種鎮(zhèn)定止痛的效果,巨型蛆的痛苦似乎稍稍有所好轉(zhuǎn)。
這時候,雌性蛆連連向他們告饒,發(fā)出尖細的聲音:“兩位英雄好漢們,求求你們住手吧,我們放你們過去。”
雌性蛆的大嘴同樣一張一合,只不過它處處求情告饒;而那只雄性蛆則張牙舞爪。
王大川停了下來,另一只手緊緊攥著有傷口的血,用來止血。
他的血依舊在雄性蛆身上發(fā)揮著作用。
柳乙黛可沒那么好說話。她睨了它們一眼,語氣中滿是高高在上的輕蔑:“我問你們,你們的主宰者是誰?這里為什么會寄居著這么多的怪物?”
此時,雄性蛆身體上開始出現(xiàn)一個一個的窟窿,像是剛剛王大川的血穿透出來的一樣。
它巨大肥碩的身體“咚”的一聲倒在地上,黃色的不明液體不斷從窟窿里涌出來,散發(fā)著一陣又一陣的惡臭。
雌性蛆見了,變得焦躁不安起來。它扭動著身軀,聲音變得急促:“我不知道。我們很早以前就生活在這里了。主宰者,你是說神明圣君嗎?”
聽到這句話,柳乙黛的眼神一沉:“對,就是他。你們口中的圣君,究竟是什么人?”
一聽這話,雌性蛆渾身哆嗦了一下,明顯對圣君充滿至高無上的敬畏。
“圣君不是人,他是我們的神!”
王大川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大蛆的神?能長成什么樣?是蝎子還是壁虎?蜘蛛還是蜈蚣?
王大川正琢磨著,只聽一個細小稚嫩的聲音從后背傳來:“別問它了,問它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誰?誰在說話!”王大川嚇得一激靈,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扭過頭沖后看。
他的視線慢慢降落,最后驚異地看著纏在自己腰間的……一株草?
“你是什么東西?你會說話?”王大川此時的注意力全被這株水靈精神的報吸引了過去,他伸手逗弄著這草,草靈活地閃躲著。
柳乙黛見狀,飛了下來。她眼前一亮:“這不是靈草嗎!”
只見柳乙黛攤開手心,綠油油的靈草果然和她十分親昵地跳到她的手上,枝莖纏繞著她的手指。
看著眼前這一幕,王大川二十三年以來建立的三觀已經(jīng)完全崩塌……
這尼瑪,無論什么東西都會開口講話啊!
不是說好建國后動物不許成精嗎?
現(xiàn)在連植物都成精了?
倒是人越來越笨了!
“吶吶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靈草了,我是先知!”靈草說起話來就像個活蹦亂跳的小孩子。
王大川有意逗弄它:“你說你是先知,你都知道些什么啊?”
靈草一蹦一跳的:“我知道的東西可多了。若不是我一直在幫著柳乙黛,你們也不會這么順利的來到第二階。”
聞聲,柳乙黛仿佛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所以……有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都是你告訴我的?”
“沒錯!”
這下王大川也明白了,怪不得柳乙黛突然變得博學(xué)多才起來,原來是靈草在幫助著。
二人一草在這邊交談著,巨型蛆那邊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雌性蛆正費力地搬運著雄性蛆的身體,此時兩條白花花的大蛆已經(jīng)縮到了角落里。
柳乙黛眉頭一皺,想也不想就要作法毀滅它們,只聽靈草連忙出聲制止:“哎哎哎,留它們一條活路吧。它們也是兩只有夢想的蛆。”
王大川翻著白眼:“就算沒有夢想,它們也變不成咸魚。”
“你懂什么。”靈草聽起來明明是個奶聲奶氣的娃娃,卻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它們啊,一直想長出翅膀飛起來。如果你們幫它們變成蚊蠅,那扇門就會自動打開。否則的話,就算它們讓你們過去,你們也無法通過。”
靈草一邊說著,一邊用一只葉子指了指那扇門。
“真的假的?”王大川怎么聽都覺得玄乎。
“靈草說的話,肯定是真的。”柳乙黛沉吟著。靈草一直守護著磚窯,她對它的信賴可以說是百分之百。
王大川聳了聳肩:“那就有趣了。你不是說它們逆生長嗎。幼時蚊蠅,長大后變成蛆,意思是它們現(xiàn)在還想變回去?”
“可能是這樣吧……”柳乙黛也有些不確定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在一旁悠哉悠哉搖搖晃晃的靈草。
“你們快點行動哦。七七四十九天,你們已經(jīng)用掉了三天。”
“什么!”王大川忍不住吼道,“這時間過得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