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沒什么事回來了呀。”
許茹玉又氣又笑,“你覺得這是好事?”
于是,沈嬌瞬間想到了一個詞。
連坐。
人家指不定想借著她來帶出同伙呢?
她連忙往車窗里往后望,同伴沒好氣地出聲,“早甩掉了,你別看了!小心又給招回來!”
沈嬌后怕地摔回原座,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這也太懸了!
“齊凌風是瘋子啊!他想干嘛?”
“你不在這會,我已經打聽到了一個消息。”
見許茹玉余怒未消,沈嬌也沒臉大聲說話了,討好地問,“什么消息?茹玉,我就知道你消息一向是最靈通的!”
“別拍馬屁!”
許茹玉把車停到了路邊,沒好意地掃了她一眼,“今天晚上沒地去了,只能車上睡覺,現在開始你要藏身,我去買點吃的回來。”
聽她這么說,沈嬌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不知道齊凌風知道了多少,心里七上八下的。
許茹玉推門出后,聽到她在后頭可憐兮兮的,“別光買牛肉味的泡面,我喜歡酸菜味的。”
一個趔趄,她差點撲地。
這個沈嬌!她還有臉挑?
吃飽喝足了,兩個人坐在車里看星星,順便商量正事,蔣欣吸著冰涼的飲品,深深覺得還是賓館最舒服了,在這里喂蚊子真是太不浪漫了,“今天晚上,咱們計劃要取消了?”
“不取消能怎么辦,靜園我們是別處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沈嬌飽滿的臉上吸得鼓鼓的,“太可惜了,我好不容易才探清了地形,結果都沒用了。”
“也不算吃虧,外面防守這么嚴密,進去了只會更危險。”許茹玉坦然,“還好我們沒有隨便進去,現在我們只能關注靜園的出入情況,欣欣不可能永遠在靜園里呆著,她總要出來透氣的。”
沈嬌看她,一臉佩服的神情。
“那你說,她會什么時候出來?”
“大概……是準備訂婚的時候吧。”
“噗!”滿口的飲品陡然噴了出來,沈嬌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你……你說什么?”
沒發現,許茹玉的臉都綠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可是我買的新車!”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沈嬌知道自己不好,連忙拿紙巾擦擦擦,一臉討好地笑,“就是嚇了一跳嘛,你說齊凌風是不是瘋了,他不光把欣欣帶進靜園,還要娶她?齊老頭子不是老古板嗎?
他能答應?”
齊老頭子答應不答應,許茹玉不知道。
不過,能住進靜園,就代表齊老已經認可了她的身份,所以結婚應該也只是早晚的事。
“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喃喃著,當她看到某塊黑漬還落在車上擦不掉的時候,臉色又變了,“嬌嬌,你今天不給我擦干凈,別想睡覺!”
不睡就不睡……反正是睡在車上!
沈嬌才反骨地想了一句,就發現在車上睡覺也是有待遇區別的,只好一把辛酸淚地繼續討好地笑,“茹玉,表這么狠心嘛!你知道我一向出力最多,最辛苦,你忍心嗎?我今天還爬墻了!可是很高的!”
許茹玉面無表情,隔了一會兒才淡淡地回,“我知道你辛苦了,不過我更辛苦。”
給她捏了捏肩膀,沈嬌覺得自己都快變成竇蛾了,“茹玉……茹玉茹玉茹玉!”
受不了魔音穿腦,許茹玉把她推得老遠,“只要你告訴我,昨天早上你穿的哪個男人的外套,我就原諒你了。”
沈嬌瞬間被雷劈了個五雷轟頂。
種種羞人的事情在腦子里跑了一個走馬燈,她兩酡臉蛋差點羞爆,兩片嘴唇動了動,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下意識把衣服摟得更緊了,縮在座椅里把自己變成一團棉花。
她,她竟然還記得?
看她的神情就知道不對勁了,一向淡定得咬牙切切的許茹玉拎起了她的胳膊,很想扔出車外去,“不想說,嗯,那你就睡荒郊野外吧!”
“啊,茹玉,你不會這么狠心吧?”
“嗯哼,我一向是很善良的。”
嫌棄地看了某張顫顫兢兢的小臉,她從袋子里掏出了一個小本開始計劃。
“我查過,光是Y市,大大小小的珠寶行就有百來家,其中最有參考價值的就是榮生行,除此之處,婚紗肯定不會在國內訂購了,這個空子鉆不到。”她畫了一個大叉,咬著筆頭深思,“我們的機會,恐怕就只有買珠寶這一次,等到明天早上,你去蹲點。”
“啊?”
沈嬌的耐性不好,讓她做這種事,那簡直要命!
橫了她一眼,許茹玉拿本子敲了她的頭,“不想做,那就趕緊下車!”
“好好好,我去我去。”
任何東西到了她的手上都會變成兇器,沈嬌把本子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她做的密密麻麻的筆跡,眼睛有點花,光是路線她就設計了好幾十條,逃生的各個要點也羅列得清清楚。
有許茹玉在,她就是想失敗就難啊!
瞬間對她充滿了信心。
不過,她又有點猶豫,“我們,真的不要通知魏老大嗎?”
畢竟他才是蔣欣的正牌老公,雖然是未完成時,但是她們這樣私下行動,連知會都做不到,魏老大一定會發狂吧……光是想想他的報復手段,沈嬌就覺得腳發麻。
她現在簡直沒法面對魏老大。
許茹玉立刻否決了,“我們是我們,魏少是魏少,手段各不相同,也沒必要攪在一起。”
說是這么說,但是她們這樣單獨行動,如果出現什么問題,那么誰還能把這個消息帶給魏老大呢?
沈嬌的小腦瓜想些什么,許茹玉瞟了一眼就知道。
“你先把這些逃生的路線都記熟,其它的不用管那么多,我有我的主意。”她已經習慣了主導,當然不愿意和別人來商量意見,而且以她的計劃,本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若是魏銘翼來……那肯定會打草驚蛇,齊凌風一定會生出警惕心。
到時候把欣欣帶到哪去,她們就別想找到了。
沈嬌只好壓下心里的愧意,捧著本子開始狂記!
繁星點點,許茹玉在這樣靜謐的環境里,眼前卻不斷浮現權里的身影,他走時的深情目光,總像是有什么話要說,卻說不出來似的,留給她一陣又一陣的心悸。
她總覺得……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
鄭超會來告訴她,證明他的心沒有壞到什么地步。
他是幫帝炎做了很多不可饒恕的事,可是她又好到哪里去?
一面冷酷無情地執行任務,一面又在為那些無辜可憐的人傷心難過。
鄭超總說她是一個雙面人,而他最不恥的就是這樣反復無常的性格,如果不能一條道走到黑,那就干脆不要再做了。
說得簡單,如果人生可以自己主宰。
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到這個地步。
一轉頭,沈嬌可愛的小臉已經在不停地啄米,手上的本子滑到了膝上去,人已經睡得很香了。
忍不住失笑,許茹玉把她放在座椅上躺下來,給她蓋上了被子。
這個小丫頭,真把自己當傻瓜嗎?
就算她不看也能發現,沈嬌的穿衣打扮完全變了,把身上的肌膚蓋得一點不露,和她以前的性感打扮差了十分八千里,她不懷疑才怪呢!肯定是為了遮她身上的那些紅點子吧!
據說是因為過敏而只長特殊部位的紅點子。
許茹玉不說,只不過是替她留點面子罷了。
這個小笨蛋!
被人吃了都不知道遮掩,整天追著看美男,結果是有色心沒色膽!
現在,許茹玉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暫時也沒空管她那么多,她又做了好些功課,才在車上瞇了眼睡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蓋著外套,人已經被挪到了后座。
車子在勻速行駛,她朝車外望去,繁華富麗的街道上人潮涌動,無數高樓在視線內漸漸后退,明顯是一幅生機勃勃的畫面,她不知道沈嬌是什么時候醒的,但是這個路線。
確實已經開了好一會兒了。
她張著嗓子道,“我去買點喝的。”
好像是有著涼了,她嗓子有點啞。
沈嬌現在是重點目標,只好由許茹玉自己下去買,車子停在便利店停下后,許茹玉從車里鉆出來,快步走進去掃了一堆貨,發現電視上播放著各種食品的廣告。
突然想到了蔣欣的那個香水廣告。
還有她們的師兄施清華。
如果施清華在這里,她們就事半功倍了,可惜他已經回了國外,能出現在這里簡直是奇跡。
就算把他給請回來,那也來不及了。
回到車里,沈嬌蝗蟲過境一般,把她的食物掃得干干凈凈,打了一個巨響的飽嗝,“啊,吃得真舒服。”
“你整天都在車里,小心發胖。”
不得不說,許茹玉總能最快地戳中她的死穴。
沈嬌嬌嫩的小臉蛋瞬間垮了下去,恨不得把胃里的食物全部吐出來,惡心死她!
“根據我的經驗,珠寶行開始戒嚴的時候,那么一定有問題。”轉頭看向沈嬌,許茹玉猶豫了一下,從口袋里拿了一張小卡換到電話,撥了一個電話,等了一會兒,仍然沒人接聽。
“你在打給誰?”
沈嬌奇怪地看向她。
“給榮豐行的經理室撥電話,沒人接,代表人一定不在位子上。”
“哦。”
沈嬌迅速地反應過來,“你怎么會知道經理室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