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有種在教女兒的感覺……這一定是錯覺。
“哦。”紀藤雅子也不說好,就應了一聲。
她還想說什么,小喬推門進來了,笑嘻嘻地,“從今天開始,我有同伴了,你以后就做些輕省活吧,放心吧,小喬姐會罩著你的。”
陡然睜大了眼睛,紀藤雅子問她,“我住哪里?”
“我住在下一層,怎么了?”
“那!”她立刻舉手,小臉蛋紅撲撲的,“我要和小喬姐住一起。”
“是啊,那也好。”
小喬很喜歡這個小姑娘,覺得湊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的。
蔣欣無情地反駁了這個要求,“不行。”
“為什么不行?”這是被壓迫的兩個女性同胞共同的呼聲。
“因為……這是我定的。”
她最大,當然只能聽她的。
蔣欣什么都不解釋,讓紀藤雅子滿肚子的理由都吞了回去,一臉便秘地瞅著她,只好悶悶不樂地回去睡覺……是的,她只能回去睡覺,因為對任何娛樂節目不感興趣。
她的人生,就是繞著施美人轉的。
施美人那是太陽,她就是月亮……除了那星球的凹凸表面,她充滿了所有月亮本色的寧靜和美色。
蔣欣其實真想說,施美人真是走狗屎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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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銘翼怎么不和她一樣追著自己后面跑呢?不過,她相信這天不會遠了。
因為新劇已經開拍了……而且她確定魏銘翼的爪牙一定滲透到了劇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脫他的耳目,更不用說第一場就是激情船戲的鐵一般事實。
雪,竟然下雪了。
裹著厚衣服,蔣欣紅腫的手指拿著劇本的第一場無比糾結。
大冷天拍夏天戲也就算了,怎么第一場就是這么激情無比的戲?
這是誰寫的劇本?
小喬給她捧了保溫杯過來,又給她補了一遍唇紅,“天氣太干躁了,蔣姐,你還行嗎?”
“我沒事。”不行也得行啊。
為了表示兩個之間的純潔關系,蔣欣和施美人一前一后到了片場,換過衣服做好造型,揣摸好劇本就該開拍了,好歹是在室內,對著一堆的工作人員,蔣欣身上的兩層紗也起不到會很御寒的作用。
伏身在輕薄的絲綢被里,輕微地發抖。
還要香肩微露……她能說,這個姿勢很誘惑嗎?到底要怎么樣表現才像不是刻意勾引男主呢?
換了個方向,蔣欣保持著高職業水準的姿勢,漂亮的長睫微顫著,誘人心醉,層層紗絹遮不住的雪色肌膚,似有若無地松散開來,漂亮的鎖骨恰到好處呈現。
導演一聲開始。
所有人各就各位,燈滅了,盈造出黑夜的迷思來。
萬物俱靜,在這一片溫柔得讓人沉醉的氛圍里,門“吱呀”一聲開了,隨后,一個穿著錦袍長靴的高撥男人邁步進來,隔絕視線的雪色屏風點點怒梅躍然紙上,透出點點生機。
與這炎炎夏日所帶來的酷暑呈現出極為相反的差異。
他眉頭動了一動,叫了一聲,“秦沁。”
塌上的人睡得正香。
一如他所料,英俊的男主角走過去,在一片知了陡然的嘈雜聲中,把睡美人抱到了懷里,大片的絹紗拖曳于地,拖出長長的白色影光,似乎比窗外的月色更為皎潔。
在這樣的溫柔里,睡美人也慢慢醒了過來。
紗帳垂下,兩人齊齊墜入迷霧里,纏綿至極。
這個角度十分不好拍,離得太近了吧,沒有美感,離得太遠了,根本看不清蠕動的人影,蔣欣眼前晃蕩著白光,那是攝影的鏡頭,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人都快僵硬了,才發現伏在她身上的某個男人噗嗤一笑。
“你要不要這么,嗯?純情?”
他用手指戳了戳蔣欣肩上的肉,果然都硬成石頭了。
蔣欣咧嘴一笑,死命捏他的腰。
于是,這場船戲在一場鬧劇中轟然崩塌。
施美人遺憾地在她面前表示,“欣欣,你的演技還需要加強,離自然還有很長的距離。”
只要不拍這種脫衣服的戲,蔣欣會確保比誰都自然!
可惜,沒人肯聽她的!
當然,小喬和紀藤雅子圍上來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真切的溫柔,小喬看著她的眼神簡直就是同情了,“蔣姐,我知道,對著施美人確實很難發揮,他那么帥了,對著一定會有壓力的。”
聽完,蔣欣挑挑眉不可置否。
紀藤雅子就直接多了,“你是不是喜歡他,才會拍不好的?”
這個世上有一種發現,越是對著喜歡的人,越是沒辦法做戲。
紀藤雅子以前也聽過種說法,淡淡的酸在心里發酵,但她還是識相地沒有說得太過份,沒料到蔣欣口里的熱茶噴到了她的臉上,一系列的狼狽過后,蔣欣再說什么辯駁之詞她都不信了。
中國人有句老話,此地無銀三百兩。
于是她在片場大鬧,請忽略掉她一個小女孩怎么會這么大的本事,事實上,她攥著電話撥給了爹媽之后,氣餡十分囂張的導演立刻就妥協了,嚷嚷著,“算了算了,這場戲后面再拍,跳過去跳過去!”
蔣欣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直豎大拇指。
“鬧得好!”
不過,考慮到施美人的計劃流產,她又莫名有些惆悵。
雖然這場戲暫時不拍了,但是某些親熱鏡頭看起來十分養眼,小人的施美人還做了存檔,在蔣欣幾經義正言辭,甚至拿紀藤雅子作威脅,也沒法讓他把照片給交出來。
于是,拍戲三天之后……劇組迎來了貴客。
恰好這一天,蔣欣因為染上了感冒沒有過來,劇組把她的戲份都放到了后面拍,某個極為厭惡公眾場所卻忽然大駕光臨的男人摘下墨鏡的時候,導演幾乎是五體投地地飛奔而來。
迅速被*定在了一米開外,“我們魏少不喜歡見生人,蔣小姐呢?”
“呃?蔣?蔣欣?”
反應過來的導演在下一秒說了實話。
“蔣欣生病請假了,所以今天不在。”
聞言,*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生病?什么病?”
“據說是感冒。”
其實導演哪知道這么多……說不定是吃不了這個苦,所以休養個幾天,他說完,結果就看到魏銘翼頭也不回地走了……窗外的世界總是那么美好,特別是生病的時候,小喬跟在蔣欣后面像老媽子,一刻不停地給她弄保暖防寒物品,蔣欣感慨,自己的體質好得很,從來不生病。
想不到好日子過多了,竟然這么嬌氣。
一場大雪就把她給淹沒在感冒的海洋里了。
鼻塞,真是難受啊。
突然覺得癢癢,蔣欣一連打了三個噴嚏……這絕對是有人在罵她吧!
是哪個?等她揪出來,一定讓他好看!
最有可能的肯定是施美人了……誰讓紀藤雅子非要跟著他呢?完全不顧自己究竟是誰的助理,像膏藥貼住他了,他不罵蔣欣才怪呢?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這個時候生病!
鉆進車里的魏銘翼,摘掉了脖子上的圍巾,撫著上面的紋路看著,讓*顯得有點惴惴不安,“對不起,魏少,是我的情報沒做到位。”他早該查到蔣小姐今天沒有來拍戲的。
“不關你的事。”
窗外白雪紛飛,好似滿世界都是這樣輕盈的雪花。
迷離又動人。
他抖上抖身上落下的幾片雪,神情若有所思,“回去吧。”
“需要去看一下蔣小姐嗎?”
“哼,她身邊……不是還有一個嗎?”
*打了個寒顫,陡然覺得這句話莫名泛著黑色的煞氣,但這段日子魏少的脾氣一直是這樣淡定,就算蔣小姐風頭出得再大也無動于衷,在他們以為魏少并不把她放在心里的時候,卻突然收到了一疊照片……這件事發生得很突然,周六的下午,富麗堂皇的金色宮殿里,魏少正和生意上的伙伴碰杯聊天,沒想到有人拿了一封信過來,里面裝著滿滿的照片。
只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眉眼處皆是一片冷漠,香煙挾在手里遲遲未落,顏少輕笑,想替他打開,卻被魏銘翼漫聲制止了,對著送信的人輕啟薄唇,“你說,這是誰讓你送過來的?”
那人有點害怕,根本不敢看魏銘翼的眼睛。
微躬著身子,眼神閃爍,明顯只是一個拿錢辦事的角色,還算不上什么人物。
魏銘翼也懶得看他一眼,“說完,你就可以走了。”
“是……是一個男人。”
其實他哪接觸得到核心人物,不過就是跑跑腿罷了,金色宮殿能讓他進來,一切全仗著魏銘翼的勢力,怕耽誤他的事情,門口的保安才沒敢阻攔,誰都知道魏銘翼的行蹤成謎。
除非真的盯住他的行蹤,不然也不會這么巧。
恰在他和別人聊天,心情正好的時候,送上這么一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光是看看,鼓鼓囊囊的,不像是信。
兩人已經在這里消磨了一會兒,開的酒喝掉了大半,魏銘翼太陽穴微微跳動,酒意薰人,伸手拿起了信封,道了一句,“你滾吧!”
那人忙不迭地跑掉了。
*也跟著退了出去,躲身將門帶上。
包廂里很大,大得有點空曠了,色彩斑斕的裝修里,暖光照人,臉上的神情會被模糊掉,看不清臉上的細微,深知他對女人過敏,顏少牽就地什么女人也沒點,只是清靜地喝喝酒,見狀笑道,“只是一封信,你的眉頭都可以夾死蒼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