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二話不說就攥著他的頸子,把他推了下去。
火氣夠大的!
只聽撲通一聲,顏少滑稽地栽到了海里,沒等旁邊的人反應過來,齊凌風又跳了下去,把他給撈了上來。
兩個人游泳都不錯,可惜最好的那個人卻因為被擊中了脖子,頭有點暈,狼狽不堪地被拖了上來。
“夠了……你這個……”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顏少英俊的模樣滴著水珠,坐在甲板上指著齊凌風開罵,“你不嫌累啊?不就說了兩句嗎?你還真想整死我?”
太陽曬在男人的背上,齊凌風臉上的神情凜然麻木,“我說過,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不就開個玩笑嗎?喜歡就去搶啊!”
真是見鬼了,齊太子還用得著暗戀?說出來不會笑掉大牙?
“你又不耍手段,哪個人女人能乖乖跑到你手心里來?”
齊凌風看著他,沒說話。
屬下還原的照片……是片場的排戲,這種親密度,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接受的,不說魏銘翼如何動怒,他都想撕了施清華……可是他不能輕舉妄動,老頭子一直盯死他。
壓根不給他丁點的喘息之力。
這些日子以來,齊父對他很不滿意,親自替他挑了一個未婚妻,還逼著他過去和她聯絡感情,齊凌風一直頂住壓力,并不想出國。
他不放心蔣欣……也不肯同意這門婚事。
未婚妻房采青是在美華裔,雖然出生豪門,但是對他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
他用不著借一個女人的勢力來拓展自己的版圖。
反而是顏少,想做什么就去做,日子過得隨心所欲,比起他背負的壓力來說,幸福得多了,所以齊凌風很妒嫉他,甚至有點那么兒看不過眼。
“我說,你什么時候變成悶葫蘆了?”
顏少顧自站起起來,向游輪上的美人拋了個媚眼,笑得很狡猾,“現在機會就在眼前,蔣欣擺明和魏銘翼不合,你錯過這個機會,以為還可以從他手里搶人嗎?”
齊凌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已經在這艘游輪上過了半個月了……如果不是顏少打電話,他壓根不想下去,一遇到父親的暴怒,他就覺得心里壓抑著一把火,星星之火,尚以燎原,更何況他心里的這把火已經燒了很久很久。
“要不,我幫幫你?”
顏少一幅浪蕩子的語氣,“反正呢,她現在是名花無主,我去試試也沒關系吧?”
“如果你不怕我撕碎你,你盡管去試。”
“哈哈,我好怕啊!”
他搖搖頭,“我才不喜歡這一型的,不過,你是不是對她太上心了,怪不得齊伯父這么看著你。”
“你還想讓我把你踹下去嗎?”
“算了,我不敢管了,隨你便吧!”
顏少自己找樂子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齊凌風又看了烈日的照片一眼,多看一眼,就少一點后悔,他總有一天會把這個女人給奪過來的,在擺平那個女人和父親之前,他暫時什么也做不了。
顏少以為他什么也沒做嗎?
他真是太天真了!
他做的比他想象得還要多!
只不過,這一切尚在陰影之下,不能攤開罷了。
先是一枚斷甲,現在是幾張照片,他會把這一切都好好收集起來,直至她真正的主人到來。
對于這一切,蔣欣全然不知,她仍然沉浸在感冒鼻塞的痛楚里,好多年都沒這種感覺,感冒的癥狀全部被她體驗了個遍,酸痛無力地坐在空調房里看電視,小喬隔一會兒過來幫她量一次溫度。
然后哄她吃東西。
嘴里淡得要死,蔣欣什么也吃不下。
“就吃點吧,不吃哪有力氣啊?”
“反正在家里,也用不著力氣。”看看,這語氣多無賴?
“沒力氣又怎么會好呢?”小喬覺得自己像是在哄小孩,小孩也沒這么難哄啊。
蔣欣壓根不聽好的,把頭埋進枕頭里了,眼睛骨碌轉,“真想讓我吃東西的話,給我弄火鍋怎么樣?”
“這種東西……好嗎?”
又辣又油還不健康……小喬的意志力隨著蔣欣的淚眼朦朧宣告瓦解,“好吧,還好你不是歌手,要不然我是絕對不會給你弄的。”
這么說就答應了,蔣欣突然很想念以前和許茹玉沈嬌的那段日子,干脆打電話把哈經紀人,施清華和紀藤雅子都叫了過來,小喬苦命的發現,本來只打算弄一個小火鍋,結果在無形中變成了大聚餐。
這下子就熱鬧多了。
一桌人圍著熱辣滾燙的火鍋,熱氣薰上臉,筷子搶得天昏地暗。
恰在此時,門鈴卻響了,小喬忙來忙去,一筷子沒搶著。
只好苦命地去開門,卻陡然被巨大捧的玫瑰駭得動彈不得,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她收都沒法收,只好回頭求助,“蔣姐,有人送花來。”
“啊?”
蔣欣瞪圓了臉,看向施美人。
“前輩,這是你的愛慕者送來的?”
“……你絕對想多了。”
施美人壓根不承認,可是……旁邊的紀藤雅子笑嘻嘻地舉手,“這是我找人送來的,送給施哥哥的。”
兩人紛紛沉默。
門口,小喬姑娘實在沒辦法,只好請人把花給弄進來了,花香四溢,搬動的時候掉下來一張卡片,她拿起來看了一眼,覺得非常奇怪,“雅子,這卡片也是你讓他們寫的?”
“是啊。”
雅子美眸閃閃,專注地對著施美人瞧。
施美人突然發現……自己有點食欲不振了。
只有哈經紀人是最開心的一個,終于沒人給他搶了,一個人吃得正開心。
小喬愣了一下,把卡片上的字念出來,“送給我的小情人,賜予最嬌艷的玫瑰,每當夜色來臨,彼此的纏綿交融會將這月色融化,變成遙遠天邊的北極光。”
實在是……很不通順啊。
她念完聳了聳肩,“雅子,你的中文水平不好啊。”
說完,蔣欣的筷子掉到了桌上,二話不說從她手里奪走了卡片,再聯想到魏家別墅里那些玫瑰園,眉頭擰成了川,笑容一點點隱沒了,后牙槽磨得很痛。
這是……挑釁?
她還沒怎么樣呢,魏銘翼這是什么意思?
終于打開窗說亮話了嗎?
背后,施美人背縛靈一樣鉆了出來,聲音幽幽,“看來,他還是挺惦記你的。”
蔣欣輕笑一聲,“這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
聽了,英俊的施美人臉上的笑容很微妙,撥弄著她手里的卡片,“寫得這么浪漫隱誨,他想做什么?”
難道是他們之間的緋聞起了化學效果?可是時機上也不對,蔣欣越看,越覺得施美人臉上的笑意不對勁,再看了一眼癡癡瞅向他的紀藤雅子,“他做什么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要不要再加上一把火?”
蔣欣心里沒什么把握,猶豫不決,“你想怎么辦?”
“求婚。”
“求婚?”
她嚇了一跳,“這種事情,會不會太過火了?”
“小師妹,你在想什么呢?”拿根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施美人笑得很得意,“當然不會是真的,你想想,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能忍心看著他無動于衷?”
蔣欣也不信魏銘翼就真的這么鐵石心腸。
但,不可否認。
這張卡片撩起了她點點滴滴的回憶……在關系還沒有這么明朗之前,她任何一個示弱的舉動,都可能將整局破得渣都不剩,施美人就是她的后盾,就算再有勇氣,沒有人給她幫忙也是白搭。
“好!”
紀藤雅子一直盯著這里,少女的心都是很敏感的,在施美人和蔣欣達成同識的時候,她一下子就察覺到了,走過來攀住了施美人的腰,“你們在聊什么?”
“雅子,你怎么不去吃東西?”
施美人沒有答她,反而問了她一句。
她搖了搖頭,“我一點也不餓,施哥哥,你剛剛還沒告訴我,你們在說什么呢?”
“沒什么,隨便聊聊而已。”
目光朝向微笑的蔣欣,紀藤雅子的心里涌上奇怪的感覺,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有點酸又有點苦,只好整個人都攀到施美人身上不松手,決定這幾天都不放開他。
于是,施美人被她纏得透不過氣來。
這天,蔣欣完工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信,踩著冰霜的雪地里,她鉆進車里哈了一口氣,摘掉了手套才打開信封,沒想到卻是一張復制的照片,白衣裙飄飄欲仙,大半個身子都靠在欄桿上,純潔得好像一個天使。
是郁倩兒。
自從她被魏銘翼送到國外,蔣欣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想不到這個時候竟然會收到她的照片。
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封信究竟是誰寄過來的?她想最大的可能性是魏銘翼,因為郁倩兒本身就智力不足,沒法分辨好壞,可魏銘翼為什么要送一張過來?
他是什么意思?
蔣欣從車里一直想到睡覺,仍然想不出原因,哈經紀人給她打電話,讓她半夜出去應酬,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應酬什么的還不怕,萬一被魏銘翼逮個正著。
她總覺得這個男人耐心不夠了。
但是又說不上來。
干脆利落掛了電話,那一頭的哈特一腦門汗,顫顫兢兢地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魏少……蔣小姐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