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吳韻思愿意鼎力相助,可她到底還是一個不能站起來的病人,她必須隔三岔五的去專科醫院做理療,所以,寧雪的工作還是比較繁忙。其實忙一點,她覺得也沒什么,可辛辛苦苦熬到下班時間,她急匆匆趕回醫院時,面對的卻是虞展鵬那張極其哀怨的臉。他在抱怨,她來晚了。
自由散漫慣了的寧雪,在這種,公司,醫院兩點為一線的生活里,終于發飆了。
那天,她讓Asa將堆積如山的各種文件,搬回了醫院。
心疼老婆的虞展鵬,雖感無語,卻也很配合的讓Asa給他念那些文件,他來處理,寧雪拿著筆,只管簽字。
需要安靜的病房里,頓時出現了熱鬧朗讀聲。不過,那生硬緩慢的話語,讓路過的病友和醫護人員覺得刺耳難聽。還好,適應了這種強調的虞展鵬夫婦還能受得了。
虞展鵬不愧是‘虞氏’的當家人,寧雪比喻為小山的那些文件,他只用了兩個小時就處理了一大半。這讓寧雪打開了眼界,也暗暗心疼他賺錢辛苦。她是想幫他來著,可是她對看著就頭痛的那些數據,壓根就不感興趣。沒辦法,還是只有辛苦他!
“今天好熱鬧!”
Ami這時拎著一只花籃走了進來,見堆在床邊,裝滿文件夾的紙箱子,她驚訝的看了看虞展鵬又看看寧雪。有點為虞展鵬悲哀了,眼睛都瞎了,還不能歇一歇!這樣的人生,真夠悲催的!
“Ami,你閑的沒事的話,幫我看看那些文件。”
瞅著Asa說要去喝點水的當頭,靠在床頭的虞展鵬出聲尋求幫助了。Allen做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她的獨生女兒應該不會差!再說,她還念過MBI,比寧雪要靠得住很多。
說起寧雪,虞展鵬有點郁悶了。雖說她生長在離異家庭,可好歹她也是富豪千金,怎么會啥都不會呢?
聽到虞展鵬這番護內的話,Ami有點不悅了。好事就沒我,要人幫忙就找我了?不滿的朝他做了一個揮拳的姿勢,她不太情愿的拿起了一個文件夾看了起來。要不是老媽吩咐了,她才懶得幫他們呢!
翻開粗略一看,Ami就奪過寧雪手里的筆簽了字,處理的速度并不比虞展鵬慢。
“你都不仔細看?”
寧雪心存疑問的看著Ami。她不仔細看看,就簽了字,真懷疑她別有用心。
比起寧雪的心細如塵,Ami就顯得有些顯得我行我素,可聽到寧雪這樣的語氣,她心里還是不太舒坦了。“你在懷疑什么?懷疑我故意想弄垮他的公司?”
眼睛看不見,虞展鵬耳朵還是挺好使,聽出Ami的不耐煩和煩躁,趕緊給妻子解釋開了:“老婆,Ami在公司是有股份的,她弄垮我,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本來虞展鵬還想跟寧雪說,叫她放心,用不著多疑,可他害怕這樣的話一出,寧雪會覺得沒面子。于是,他生生的將后面那句咽了下去。
只是,他的這份體貼,寧雪并沒有接受,反倒覺得他跟Ami的關系,太過親密。悶悶不樂的找了個借口,丟下不愿她離開的虞展鵬,她離開病房,卻在走廊里見到了大腹便便的雷子悅。
見她手里拎著一包水果,寧雪飛快的跑了過去,替她拿著。
道了聲謝,氣喘不勻的雷子悅一下半趴在寧雪肩上,跟著她想趙澤宇的病房走去。
進了趙澤宇的病房,寧雪和雷子悅大吃了一驚,只見趙澤宇神清氣爽的坐在輪椅上,指揮虞展鵬給他安排的護工收拾東西。
他這是要出院嗎?寧雪和雷子悅不解的互相看了一眼。他的傷那么嚴重,不在醫院躺上個一個月,兩個月,根本就沒資格出院,他這是在干什么?
聽到身后有開門的聲音,趙澤宇回過了頭,看到寧雪和雷子悅似要殺人的看著他,他竟微微笑了起來:“我正要跟你們說這事呢!”
都收拾好了才說?好陰險的家伙!寧雪心里這樣給他下了評論,回頭想跟雷子悅說,讓他盡量在醫院再待些時日。可雷子悅居然倒戈相向,站在了趙澤宇那邊,“小雪,你放心。他是要搬去我那里。我會好生看著他的!”
這一刻,寧雪充分體驗到了什么叫做重色輕友?被最好的姐妹反對,真不是滋味,可我這不是為她男人作想嗎?算了!他們要出院,隨他們去好了!反正,有什么不測,也不是我家的人!那叫什么來著?自作孽不可活!對!趙澤宇就是這樣的人!
寧雪的理解,雷子悅很開心。見護工把東西收拾好,她就張羅著護工幫忙把東西搬下樓,留下寧雪推著趙澤宇跟在后面慢行。
“你跟Ami的感情怎樣?”
正要進電梯的趙澤宇,突然表情嚴肅的扭頭看著寧雪。
寧雪一愣,好奇的停下了腳,他也知道Ami是我姐姐?子悅說的吧?
“你還是讓她離你們遠一點!”
等不及寧雪的回答一般,趙澤宇又說話了,表情雖沒有剛才的嚴肅,也是一臉不可忽視的冷漠。
“為什么?”
盡管寧雪也不太喜歡Ami,可她確實不明白趙澤宇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即使是雷子悅給他說了什么有關跟Ami不和的話,他也犯不著用這么嚴肅的表情呀!
“當我是朋友的話,就別讓Ami跟你們走得太近。那個女人不簡單!”
趙澤宇有些深遠的看著敞開的電梯,似乎在思索著什么?就跟寧雪考慮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表情,會說這些話一樣半閉雙眸,心有所思。
送趙澤宇下樓,替雷子悅扶他上車,寧雪這才轉身朝醫院停車場走去。
“嘎”的一聲,一輛黑色寶馬在寧雪身后尖銳的響起。
捂著耳朵的寧雪,氣憤不已的轉過身,跳到了正在打開車門的邊上:“周成玉,你想謀殺?”
“我想謀殺你,當初就不會救你了!”
周成玉一臉笑意的下了車,柔和地看著這個好久不見的女人。經歷過折翼的她,還是這樣的脾氣差。他一直都在納悶,這樣一個容易發火的人,怎么能靜下心來雕刻出那么完美的作品?
若不是四年前,寧雪憑借一根造型簡單的海豚根雕,闖入根雕界,根雕賽的冠軍應該被周成玉包攬了。對于緊隨其后的霍冠宇,他還是很有信心勝過過他。只是這個恬靜中帶點潑辣,潑辣里帶點倔強的女人,他并不排斥她。甚至,他覺得能跟她有同樣的愛好和興趣,是一種榮幸。如果,她能接受他,他勢必會更覺得榮耀!可惜,她現在有了歸宿!
遺憾的情緒,再次布滿心間,周成玉臉上的微笑變得落寞荒冷。
“你來這里有事?”
周成玉出現的目的,寧雪很感興趣,自然,她先前些許的生氣,也隨之煙消云散了。
“聽說你老公住院了,我來看看!”
邊說著,周成玉邊從后座上拿出一只精美的水果籃來。
他這一解釋,寧雪更茫然了。她從來都不主動聯系周成玉,他怎知道虞展鵬住院呢?難道,是狗仔隊泄露的?這些狗仔們,未免也太無聊了?
“看你這樣子,估計是不會請我上去探望了。這樣吧!你把東西拿上去,我不去打擾他了,我先走了!”
將水果籃放在寧雪手里,周成玉還真瀟瀟灑灑的鉆進車里走了。
這人怎么這樣?我還沒表任何態呢!拎著水果籃,看著遠去的車子,寧雪很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