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良辰搖了搖頭,一顆心里仿佛有面小鼓,在不停地“咚咚”狂跳。
“良辰,我說我傻,可能就是我傻吧,我會愿意一直等她,等她明白我的心,明白我的意。”
“你知道,不是所有的等待一定會有回聲可盼……”蘇良辰低著眸子,小聲說。
“我雖然也在乎后果,但是我更在乎過程,我認(rèn)為愛一個人,不是單純的擁有,而是真心的付出。”
盡管雨夜朦朧,所有的一切都不似往日清晰,可是喬司離的眸光卻好似夜晚泛著鉆石一樣光芒,令蘇良辰不敢直視。
傘上的雨滴聲大了起來,狂風(fēng)夾雜著雨滴,斜斜地灑過來,被打濕的衣服,經(jīng)冷風(fēng)一吹,更加的涼意逼人。
濕濕的衣服緊貼著皮膚,鉆心的寒冷,蘇良辰不禁打了個寒顫,抬頭,發(fā)現(xiàn)喬司離也正渾身瑟瑟發(fā)抖。
“走,我送你回家。”喬司離拉起蘇良辰,向著黑色的林肯走去。
車子里開了空調(diào),與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車窗上氤氳起濃濃的霧氣,外面的一切都隔離開來,只有兩個人的影子在車窗上若隱若現(xiàn)。
“良辰,以后不要犯傻,要時刻記住,身體是自己的,若是生了病,痛還是自己的。”
蘇良辰看了一眼喬司離明顯濕透的襯衫,眸光瀲滟,若說傻,他還不是一樣。
車子徐徐前進(jìn),車窗前的雨刷來回晃著,像是永遠(yuǎn)不知疲憊的鐘擺。
雨夜里,所有的一切都急匆匆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路兩邊的小店也早早的關(guān)了門,原本熱鬧的街頭都悄無聲息。
……
“謝謝,我到家了。”
“拿著傘。”喬司離將那把傘遞了過來。
“你呢?”
“我沒事。”
蘇良辰咬了咬唇,眸光一閃,小聲說:“你等我一會兒。”伴隨著車門打開,蘇良辰撐著傘往家中跑去。
喬司離倚在座位上,望著車窗外蘇良辰的身影發(fā)呆。
不一會兒,蘇良辰又出現(xiàn)在視野,他搖下車窗,蘇良辰笑著遞給他一個紙盒與一把粉紅色的傘。
“這是什么?”喬司離端詳著大大的紙盒。
“打開你就知道了。”蘇良辰莞爾一笑,“路上注意安全。”
喬司離望著消失在雨幕中的蘇良辰,唇角一彎,借著車內(nèi)的燈光,打開紙盒,躍入眼簾的是一件卡其色的線衫,商標(biāo)還在,看來還從未穿過。
喬司離眸光一閃,隨即微微一笑,將身上泛著濕意的襯衫脫下,穿上了這件線衫。
沒想到大小正好,就像是給自己量身定做,暖暖的,非常貼心。
蘇良辰洗了熱水澡,熱氣驅(qū)走了身上的寒意,她抱著雙膝,下巴緊緊貼著膝頭,一雙大眼睛閃閃發(fā)光。
眼前出現(xiàn)了喬司離站在雨中的情形,“真是個傻瓜,有傘還要被雨淋,喬司離,你的智商都去哪了?”蘇良辰喃喃自語。
美麗的草原,開滿了一望無際的鮮花,蘇良辰站在藍(lán)天白云下。
天空如濾過一般,湛藍(lán)明凈,萬丈光芒的陽光,熱情地親吻著大地。
前方,高大頎長的身材,在花從中穿梭奔跑。
“灝天,等等我,等等我……”蘇良辰?jīng)_著那抹身影,大聲地喊道。
“快來追啊……快來啊——”身影在花間若隱若現(xiàn),陽光灑了他一身,蘇良辰看不清他的容貌。
忽然,一陣大風(fēng)刮起,卷集著沙粒,向她的臉上打來,她趕緊閉上了眼睛,這時候,太陽隱沒起來,隨之烏云密集而來,如同打翻的濃墨,在云朵里氤氳起黑黑的顏色。
當(dāng)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哪里還有那抹身影,偌大的草原上,只有她自己,那一片花海,早已被翻墨似的黑云所遮蓋,花朵都蔫了下去,深深地埋下頭。
恐慌襲過她的心,蘇良辰在烏云和狂風(fēng)中四處尋找,閃電夾雜著雷聲,滾滾而來,正當(dāng)她心灰意冷時,遠(yuǎn)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抹身影。
灝天?蘇良辰仔細(xì)辨認(rèn)著,可是,感覺告訴她,不是,那會是誰呢?
待人影漸漸走進(jìn),蘇良辰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卻是喬司離!
他正含情脈脈地走向自己,手中提著自己早已不知何時丟落的鞋子,她不禁低下頭,面色尷尬地望著自己赤著的雙腳。
就在他為自己穿上鞋子的一瞬間,大雨傾刻落下,他拉起自己,大叫一聲“跑!”
緊接著,自己與他在雨中奔跑起來……
蘇良辰在奔跑中醒來,坐起身子,打開床前的臺燈,窗外,夜色闌珊,大雨依舊敲打著窗欞,萬籟俱寂。
蘇良辰嘆了一口氣,復(fù)又躺下,沒想到,在夢中下的一場大雨,竟然也是他不期而至!
“灝天,你真的是離我遠(yuǎn)去了嗎?”那個溫柔的男子,漸漸在眼前模糊,而喬司離深邃的眸子出現(xiàn)在面前,“蘇良辰——”
這個念頭跑出來,嚇了蘇良辰一跳,她舉起雙手,用力捶著頭部,蘇良辰,你真的傻掉了嘛,為了會想起他,想起他……
卡其色的毛線衣,罩在喬司離的身上,在喬家別墅的燈火通明處,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司離,你何時也走上青春路線了,在我記憶里,你可是從未穿過線衫的,并且還是你最討厭的卡其色!”喬廷東戴著花鏡,眼睛里的喬司離在他的面前顯得那么不可思議。
“爺爺,你不覺得我年青了許多嗎?”喬司離夸張地一笑,走過來,扶起喬廷東。
“我看不是年青了許多,是變傻了許多啊。”喬廷東意味深長地笑著,在喬司離的攙扶下,走進(jìn)臥室。
“晚安,爺爺。”喬司離幫喬廷東關(guān)了燈,來到了樓上。
望著鏡子中穿著毛線衫的自己,喬司離眉眼一彎,良辰,盡管你是為溫灝天準(zhǔn)備的,但是今天它穿在了我的身上,這就說明,你還是在乎我的。
喬司離,明天你可要變幻形象了,喬司離想像著自己穿著這件卡其色線衫,走在集團(tuán)的樣子,不禁開懷笑了起來。
溫家。
溫灝天自從與蘇良辰分手后,他的好脾氣仿佛一掃而光,對什么都極度挑剔。
“婷婷,這就是你逛街的戰(zhàn)利品嗎?”溫灝天指著溫婷擺在沙發(fā)上的一堆花花綠綠的衣服。
“哥,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批評我們買的東西不好嗎?”溫婷撅著嘴,一臉不悅。
旁邊的華欣悅眸光一閃,滿臉陪著笑,看了看溫灝天,又看了看溫婷,溫柔地說:“婷婷,看來我們的品味有待提高啊,灝天,下次你能陪我們一起去嘛,那樣,我們就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溫灝天微微一怔,嘴角擠出牽強的笑容,抬眸對上華欣悅的眸光。
“好啦,好啦,欣悅,別管我哥,這段時間他是病人,我們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溫婷說著,拉起華欣悅,向餐桌走去。
“溫婷,過來,我與你有話說。”溫灝天一招手,溫婷無奈地走了過來。
“什么事?”溫婷一臉不屑。
“婷婷,我雖然和良辰分手了,但是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你無關(guān),你和良辰依然是朋友。”
“哥,你覺得這可能嗎?”
“怎么不可能,婷婷,良辰是個好女孩,好過你的……”溫灝天看了一眼正與母親說笑的華欣悅,“好過你的任何一個朋友!”
“你……”溫婷望著溫灝天的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那你為什么還和她分手?”
“拜托,請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好么,你敢拍著胸脯告訴我,這幾天你與華欣悅呆在一起,純屬你的個人行為?”
溫灝天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屑,手插進(jìn)褲兜里,快速地走了出去。
“灝天,要吃飯了——”華欣悅站起身子,對快要走到門邊的溫灝天說道。
“我有事,你們吃吧。”溫灝天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華欣悅站在旁邊,眸光中快速閃過一抹不悅。
“沒事,我們吃吧。”溫婷走了過來,挽起華欣悅的胳膊,在餐桌旁坐了下來。
“欣悅啊,灝天現(xiàn)在與蘇良辰分手了,他的心情肯定會起伏不定,這個時候,你的安慰就像雪中送炭啊。”溫易揚一語雙關(guān)的說道。
華欣悅的臉上又覆起燦爛的笑容,反正他們分手了,這些年都等了,還怕這幾日。
溫灝天走出家門,坐上白色的捷豹,向著溫氏集團(tuán)開去。
為了擺脫華欣悅,他必須要與史第文的合作做牢做實,不能讓他們鉆了任何空子,這商場如戰(zhàn)場,他必須快中求穩(wěn)。
前方的街道上,圍了一堆人,任他按著嗽叭,可是那群人卻紋絲不動。
無奈,他將車子往后倒去,想走另一條道,可是就在拐彎時,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處在人群中間。
他眸光一閃,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怎么回事?”溫灝天擠進(jìn)人群,對著正一臉驚慌的石帝溫說道。
“溫少——”石帝溫看到溫灝天,不禁面色一愣,旁邊正站著一個打扮妖嬈的女子,拉著石帝溫的手,說道:“這是誰啊?”
石帝溫面色尷尬,要知道,他這是借公務(wù)之便,順便在小女友身前逞強,沒想到竟然與一豪車親密追尾了……
溫灝天望了望石帝溫緊張的神色,又看了看妖冶的女子,不禁微微一笑,拿出一疊人民幣,交給石帝溫。
“這些錢足夠你處理這起事故了。”溫灝天說完,瀟灑地轉(zhuǎn)身而去。
“謝謝溫少……”后面的石帝溫的聲音傳來,溫灝天一頓身子,快速地走進(jìn)車子里。
“喂,他是誰啊,這么有錢?”妖冶的女子望著溫灝天的背影,眼睛里閃著貪婪的光芒。
“別亂說話,快把事情處理完,去修車吧。”石帝溫怒斥了眼前的女子,走向前方的車子。
喬氏集團(tuán)。
當(dāng)一身卡其色的喬司離出現(xiàn)在公司時,員工們都睜大了眼睛,沒想到,堂堂的大BOSS竟然穿的這么隨和,這么親民,難不成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尤其是胖胖的袁帥,簡直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心中不住腥誹,這還讓人活不活了。
穿著面料考究的衣服,一個字“帥!”沒想到穿著這么親民,也竟然這么“帥!”
再看看自己,簡直就是沒有花香,沒有樹高,雖然是人事科長,但是卻是一棵無人知道的小草。
他悲哀,他煩惱,他氣憤,人長得帥,沒天理,可是人長得丑,更沒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