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感覺告訴我,你哥一點也不喜歡我……”華欣悅低下頭去,對於溫灝天,她總覺得有種相隔天涯的感覺,在美國的感覺如此,在夏城感覺也亦如此。
“傻瓜,感情是培養(yǎng)的,你難道想一見面我哥就對你熱情得不得了,那樣你也不會喜歡他啊。”
聽到溫婷這麼說,華欣悅的心有些釋然了,她笑著點了點頭。
“現(xiàn)在可是一個絕好機會,過了這個村可能就沒那個店了,你可要抓住啊。”溫婷看到溫灝天已經(jīng)將車開了過來,衝著華欣悅一擠眼睛,“快回去吧,我們走了。”
溫灝天一邊開車,一邊望著後視鏡裡的華欣悅,聲音低沉地說:“婷婷,你剛纔和華欣悅在說什麼?”
“啊——沒說什麼啊。”溫婷心虛地大聲說。
溫灝天側(cè)過臉龐,一雙深邃的眼睛彷彿能將溫婷看穿。
“真的,我們只是說些女人之間的事,難道你要聽嗎?”爲(wèi)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溫婷看向了窗外。
“但願你們說的是我沒有興趣的事,婷婷,我告訴你,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
溫婷一臉怒氣地望著正專心開車的溫灝天,大聲說:“哥,不是我做妹妹的說你,你看看,人家的綠帽子都戴你頭上了,難道你還要維護蘇良辰!”
溫婷的這句話顯然觸及到了溫灝天的底線,只聽“嘎吱”一聲,溫灝天踩了緊急剎車,車子猝不及防地停下,溫婷的頭差點碰到車子前面的玻璃。
“溫灝天——你幹什麼?爲(wèi)了一個變心的女人,難道你想害死你的親妹妹嗎?”溫婷按著突突狂跳的心臟,大聲說道。
溫灝天的臉變成了鐵青色,他怒目望著溫婷,一字一句地說:“婷婷,你和良辰認識這麼久,難道你不相信她嗎?她是什麼樣的人,你應(yīng)該最清楚啊?”
溫婷揚起眉毛,大聲說:“哥,你難道不覺得你對我說的話,最應(yīng)該說給的人是你自己嗎!你這是在勸你自己要相信她吧!”
被戳穿了心事的溫灝天不由得懊惱起來,他趴在方向盤上,搖著頭,無限痛苦。
溫婷咬了咬嘴脣,剛纔自己的話是刺耳了些,可是隻有這樣他才能認清現(xiàn)實,以她對溫灝天的瞭解,他肯定在不住地勸自己要相信蘇良辰,但是眼前的事實卻與想像中的相背離,他糾結(jié)著,痛苦著。
“哥,對不起哦,可能我是不太瞭解良辰,但是華欣悅也不錯啊,況且爸爸也喜歡她,不如你就與欣悅試試嘛……”
“婷婷,你老實告訴我,華欣悅送給你什麼了,你這麼拼血本的幫她?”
在溫灝天彷彿能洞悉她所有心事的眼光中,溫婷低下了頭,怯懦地說:“也沒什麼,就是一副我原先給爸爸要而爸爸沒給我的那副鑽石耳環(huán)……”
溫灝天聽完,不由得閉上了雙眸,苦澀一笑,良久,方纔聲音低啞地說:“婷婷,你和哥哥的感情難道也要靠金錢交易嗎?可悲啊——”
“哥,我錯了……我只是覺得你既然和良辰分手了,那麼她肯定有機會,所以……”溫婷的聲音越來越小。
溫灝天倚在座椅上,眼睛裡透著疲憊和落寞。
“婷婷,你說對了,哥哥其實太懦弱了,我不相信良辰,也不相信自己,更不相信這幾年的感情,我努力說服自己,相信一切,可是,我左右不了自己的心,左右不了我自己的心啊——”
溫婷疼惜地望著痛苦的溫灝天,越想越氣,不由得拿起溫灝天的手機,撥通了蘇良辰的電話。
此刻,喬司離正送蘇良辰回家。
由於車子內(nèi)空氣有些悶熱,蘇良辰打開了窗子,晚風(fēng)吹過,拂聲她的長髮,有絲絲髮香飄過喬司離的鼻間。
這種淡淡的香氣,令他著迷,多麼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就這樣,一直開下去。
蘇良辰仰頭看到滿天的星斗,閃閃爍爍,一輪月亮如同洗過一樣,明淨(jìng)地掛在天空,遠處,燈光閃爍,在天地交匯處,已經(jīng)分不清何處是天,何處是地,哪顆是星星,哪一顆是燈火。
車子裡的響起了理查德·曼的鋼琴曲,如夢如幻,沉浸在音樂中,蘇良辰的心如止水。
喬司離側(cè)頭,看到一臉恬然的蘇良辰,心中一動,多麼美好的夜晚啊。
熟悉的街頭,熟悉的路燈下,車子停下,喬司離沒有說話,蘇良辰也沒有說話,唯有音樂聲在車內(nèi)飄來飄去,滌盪著兩顆年輕的心。
許久,蘇良辰輕輕解開安全帶,小聲說:“我走了。”
“等等——”喬司離修長的手指迅速地握住蘇良辰,黑暗中兩雙眸子相互對視著。
朦朧的路燈下,有月光悄悄鑽進車窗,照在兩個人的身上,如鍍了一層銀色的光芒,路旁突兀的樹枝,投射在車窗上飄搖不定的暗影。
雖然喬司離的眸光看不清楚,但是她能感覺到,他的眼睛閃閃發(fā)亮,彷彿是一顆天上的星星。
月光照在蘇良辰的臉上,是那麼恬靜,那麼溫柔,喬司離不由自主地,略帶涼意的手指撫上蘇良辰的髮絲,俊美的臉龐,漂亮的雙眼,最後停落在她的脣上。
心,突突跳著,彷彿是懷揣著兩隻小兔子,她想要吶喊,她想要逃離,她要下車,可是她彷彿是定在了車上一般,她無法動彈。
她的心控制不了她的動作,她感覺自己像是失靈的機器人一般,任憑這一切都撲天蓋地而來。
後來,蘇良辰纔想明白,這就叫著自然而然。
這是沒有預(yù)想、沒有目的,沒有條件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
別怪月光太美,別怪音樂太誘惑,更別怪自己太無措。
正在這時,蘇良辰的手機響了起來,在黑暗裡閃著綠熒熒的光芒,聲音急促而有力,彷彿是發(fā)怒的人一般。
喬司離懊惱地垂下手去,蘇良辰則慌亂地去拿手機。
屏幕上“溫婷”的名字赫然入目,蘇良辰望了一眼喬司離,喬司離紳士一笑。
這種煞風(fēng)景的事也只有溫婷能做出來。
不過,喬司離知道,一接電話或許就意味著,剛纔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但是,他卻不想阻止。
“喂——”蘇良辰低低地聲音,讓喬司離莫名的心疼。
“蘇良辰,你在幹什麼,這麼晚才接電話?”電話那端的溫婷語氣霸道,讓本有些聲音外露的手機更加的露聲了,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溫婷的話喬司離聽得真真切切。
“我——”蘇良辰剛想回答,溫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蘇良辰,你太沒良心了,我哥跟你好了這麼多年,你竟然說離開他就離開他,他去了一趟美國,你就和別人雙宿雙棲了,蘇良辰,我哥哪點對你不好了……”
手機滑落,蘇良辰的大腦裡一片空白。
是自己要解釋,灝天選擇不要聽的,他連問自己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憑什麼來質(zhì)問她呢?
跌落的手機裡,溫婷尖酸刻薄的話語依舊不依不饒,當(dāng)喬司離匆忙拾起手機,剛想關(guān)掉電話時,恰好溫婷聲音戛然而止,很明顯,是有人關(guān)掉了溫婷的電話。
正說得盡興的溫婷忽然一愣,一把從溫灝天手中搶過電話,大叫道:“哥,你爲(wèi)什麼掛我電話?”
“婷婷,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再說你竟然對良辰爆粗口,我……對你太失望了。”溫灝天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周圍的空氣彷彿被冷凝了一般,當(dāng)溫婷反應(yīng)過來時,溫灝天早已離開了房間。
“爲(wèi)什麼你們都喜歡蘇良辰,她真的有那麼好嗎?”溫婷嘟起嘴脣,落寞的神情裡透著一絲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