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安的突來出聲,在許安知的意料當中。
據許安知的觀察,徐自安那麼地愛寧瑜,只承認徐寧馨是他的女兒,又怎麼會甘願把徐家的東西給了她這個“外人”。
見徐自安出來,老爺子的臉色頓時沉下。他今天一直在想,如果徐自安認下安知這個女兒,他會給一筆錢徐自安,讓徐自安衣食無憂。
可是,徐自安接下來的舉動,更讓老爺子失望鈐。
“自安,她確實是我的孫女。”徐老爺子對上他質問的眼神,肯定地說道。
徐自安冷嘲地笑笑,“爸,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認爲她是我的女兒!”
徐自安話音剛落,宴會上起了議論聲。
什麼,許安知是徐家大少的女兒?那麼許婉?
一個個問題,一句句話從賓客的嘴裡出來。
許安知挺直著後背,嘴角一直抿著笑意,無論是被賓客質問她的身世,還是被徐自安指著說,她不是他的女兒。許安知自始至終笑著,當初她不顧衆人的非議搗亂了傅斯年和蘇沫的婚禮,更別說現在她的身後有傅斯年撐著她。被人議論,被人質疑,又有什麼可怕的!
“自安,安知是你的女兒。”徐老爺子淡淡地說道。
他並不希望,徐自安站出來質疑許安知的身世,這樣,令他對徐自安更發地失望。
“呵呵。”徐自安不屑地冷笑了笑,他扭過頭瞥向主位的許婉,嘲諷道,“一個野種,也配是我的女兒!”
野種!這就是徐自安對許安知的稱呼。聽到這兩個字,許安知嘴角的笑意僵住,她很不喜歡這個詞。
傅斯年的臉色也是冷下,野種?他的女人在衆人面前被自己的父親冠上這麼兩個字!
“哦。”許安知開口,嘴角的笑意更濃,她笑意盈盈地看著徐自安,說道,“徐大少,這是不認我這個女兒。”
“你是我的女兒嗎?”徐自安瞪著許安知,問道。
許安知一笑,反問道,“你覺得那?”
是不是他的女兒,徐自安自己不會看!
徐自安沒立即說話,心裡順著許安知的話凝視著她。
第一次看到許安知,就覺得她熟悉,自己在哪裡見過。現在她一臉微笑地站在自己面前,說是他的女兒。徐自安明明從她的這張臉上看到了熟悉,看到與自己的相似,可是他仍然不願選擇。
他自欺欺人,活了二十五年,絕不想清醒過來。
“你不是!”徐自安大聲地說道,在他們父女對質的時候,賓客們都安靜下來,看著這齣好戲。
如果許安知真的不是徐自安的女兒,今晚的婚禮過後,哪怕她嫁給傅斯年,上流社會上會傳來很多對她不利的流言。比如說許安知爲了攀上傅斯年,不惜僞造自己是徐家的千金。
流言蜚語,傅家不介意,可是誰都不希望自己被人誣陷著。
“我的女兒是寧馨,不是你。”徐自安厲聲又說道,“你是慕婉和別的男人生,你是個野種!”
徐自安冷著面容,堅定地說道。
對徐家的事情,景城的人不那麼熟悉。可是聽說過徐家大少有個前妻,前妻做了對不起徐自安的時候,和他離了婚。之後徐大少娶了多年未見的初戀。一直來,在外人看來徐自安是癡情的,初戀出國多年,他的初心不變。
徐自安對著許安知說完,他轉身走到坐在主位上的許婉面前。
“慕婉,我當初爲什麼和你離婚,你心裡清楚!”
徐自安的前妻——慕婉竟然就是許婉。
也就是說許安知可能是徐自安和許婉的女兒,不,有可能是慕婉和別的男人生的。
今天是許安知和傅斯年的大婚,許安知想讓老爺子在她的大婚上宣佈自己的身世,這沒有錯。而徐自安爲了自己心愛的妻女,對著安知的身世死抓著不放,勢要把安知認定是她和別人的女兒。
想到這些,許婉不由地冷笑。
如果不是看在老爺子的份上,她也不想安知回到徐家去。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罵野種,氣憤的同時爲安知難受!
“不是因爲你要和心愛的女人結婚,才把我們母女趕出門的嗎?”許婉不是當初無奈的慕婉,爲了兩個女兒,苦苦地求著徐自安別離婚,也不是那個因爲帶了兩個女兒,對未來迷茫的慕婉。她是許婉,是要維護自己女兒利益的母親!
“你!”徐自安沒想許婉不承認,他沉了面容,“慕婉,別以爲過了二十五年,自己做過的事情就可以不認。”
徐自安的憤怒,許安知瞧著心冷。
他就那麼信寧瑜母女,認定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嗎?
憑的是什麼?是那份DNA證據,可是老爺子在看她第一眼,就信了她是徐家的。他是她的親生父親,卻始終不肯承認她的身份。
既然,他不肯信,不肯接受,這徐家的千金她當定了。
福安大廈,她要了,徐家的門她進了,連著許婉當初受的那份委屈和羞辱,她也要討回了。
“沒做過怎麼認?”許婉坐在那裡,淡淡地反駁道。
“是呀。”在許婉說完後,許安知笑著從司儀手裡接過話筒,一手提著婚紗走下臺,“我媽媽沒有做過,她怎麼認!”
許安知笑意濃濃地看著徐大少,只看得徐自安更氣憤。
這真的是他的女兒嗎?不,哪裡有女兒句句頂撞自己的父親!
“爸爸。”許安知拿著話筒,站在徐自安的面前,笑著喚了句。
聽到這聲“爸爸”,徐自安身子一怔,對這一聲,他的心底竟然不是反感,反而想再聽一遍。
“你說和我媽媽離婚,是因爲她給你戴了綠帽子,可是爲什麼,她!”許安知笑著拿著話筒,說到這時,伸手指向徐寧馨,她嘴角的笑意更濃,繼續說道,“比我只小二個月。”
“莫不是你的女人厲害得很,二個月就能懷孕產子。”
許安知的話說完,引得賓客鬨堂大笑。
在異樣的眼神下和哄笑中,寧瑜握緊了拳頭,低聲對身邊的徐寧馨說道,“這許安知真是難對付!”
她說完這話,雙目紅了起來,看得前面的徐自安心疼極了。
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許安知奚落著,癡情的徐自安怎麼會不疼惜著。
“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她不是你的女兒!第二種,就是你未離婚前就和心愛的女人鉤搭在一起。”許安知犀利地說道,對著席上掉了眼淚的寧瑜視爲不見。
在徐自安說自己是野種的時候,他沒有留過半點的情,更沒有顧忌今天是她的婚禮。
被人都欺負到頭上,許安知忍不了,而且欺負自己的是她的親生父親!
“你胡說!”徐寧馨坐不住,站起身來吼道。
“我怎麼胡說了?”許安知冷嘲地反道。
徐自安見著自己的愛妻受了委屈,在那裡抹著眼淚,心疼極了,冷沉著臉對著許安是說道,“不管瑜兒的事情,是我逼迫她的。”
真的是癡情的人,徐自安願意把所有的過錯推到自己身上。
這般癡心的男人,許安知很少見到!
“我不是故意的。”那邊,寧瑜搖著頭,說道,“自安,我不是故意的。”
寧瑜的演技不錯,可是她錯在一點,只對徐自安演。
“哦。”許安知笑著接過她的話,“你想說自己鉤引有夫之婦,不是有意的,而是不小心和徐自安上了牀,有了孩子。”
剛在,許安知當著衆人的面,喚了徐自安一聲“爸爸”,這會,她改了口,冷漠地喊著“徐自安”。
喚他“爸爸”,不是認他!
“然後有了孩子後,你又是個善良的人,不捨得打掉自己的孩子。”
“你是打算默默地生下孩子,獨自去撫養女兒。”
許安知笑著說完,頓了頓,眼裡的笑意跟著化成冷冰冰的怒氣,“那又是爲什麼,最後獨自撫養女兒的人不是你,而是慕婉!”
許安知的一番質問,令著寧瑜半句話反駁不了。她現在掉幾顆眼淚,在別人看來她是被許安知說中了,才哭起來。
“我想你一定不是故意去破壞別人的家庭,你只是恰好回國後偶遇徐自安,恰好不知道他已經結了婚,恰好請不能自控,和他發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