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萬美金轉到了安平的帳戶上,加上**強烈要求他帶上的幾張通用銀行卡,還有他父親留下的一筆錢,安平可以調用的資金已經超過六百萬美金,跟余魚商談過后,隔天就坐上了前往法國的飛機。
**本想領著門下的一眾骨干到機場送行,但安平堅決拒絕了,他一向是個討厭張揚的人。
臨走前,阿牛和飛機都私下要求跟他一同到法國去,阿牛說話耿直,“安哥,我們兩個都跟余哥學過東西,一定能幫上忙的。”
安平就笑了,卻沒有同意,只讓兩人留下,“張哥比我更需要你們的幫助,現在河內是我們的大本營,你們得幫著張哥把這給守住了。”
錢,已經不少了,兄弟卻只剩下了那么幾個,用錢就能買到賣命的,又怎么能讓兄弟拿命去拼呢!
洪天明掐著鐘點把安平送到了機場,回到公司,就看到胡非走進了**的辦公室。
**看了胡非一眼,又低頭看起了文件,胡非微微地笑著,淡淡說道:“張總,我把公司資產權不夠明確的事情,跟安哥提過了,他也認為很有必要先把這件事情解決。”
**愕然抬頭。
“這是他給你留的親筆信!”胡非微笑著遞過一只信封。
**面色陰沉,抽出信來,上面果然是安平挺拔的字跡,“**,胡非關于劃分公司資產和明確職責的建議,在我看來,是很正確的,公司壯大了,就需要更明確規范地管理,胡非是這方面的人才,看得比我們長遠,你應該多跟他商量。”
“我知道你不愿意這樣做,因為那看起來會傷害兄弟間的情誼,你顧慮得太多了,公司是大家的,你是大家的帶頭人,我們都是很信任你的決定的。”
……
看完信,**默然無語,安平沒有親口跟他提起這件事,卻借用了書信,還由胡非來交給自己,他在想什么?
胡非微笑依舊,淡淡說道:“張總,這件事情必須盡快解決,無規矩不成方圓啊。而且兄弟們跟著你打拼了這么久,他們愛戴你,可并不代表他們對你沒有要求,他們,也需要明確的利益來維持對公司的忠誠。”
“張總你是領頭人,這是毋庸置疑的,應該對公司有絕對的控制權,許哥和牛哥是你的兄弟,一手一腳幫著公司打拼出今天的江山,他們也應該擁有相當的股份,還有幾個勞苦功高的兄弟,也應該占些份額,具體的操作和劃分,還得有張總你來決定!”
**皺起了眉頭,“那安平呢?”
“安哥跟我明確說過,他不愿意在公司占有股份,他覺得,公司該是張總你的!”胡非微笑說道。
**呼地站了起來,“去你媽的,胡說八道什么呢!”
胡非沒有出聲,他知道,**罵的不是自己,他罵的不是任何人,他只是在莫名的憤怒,安平跟他的情誼,外人是不能輕易理解的。
……
明亮的舷窗外,陽光燦爛透射,云霧纏繞飛掠,安平覺得心里很寧靜,**和兄弟們在越南終于真正站穩了腳跟,自己與蘇蘭也已經結下盟誓,剩下的只有父母的仇怨,只要那些仇人一死,從此他將再無牽掛,只要找個地方,與蘇蘭相守到老就好了。
至于公司的事情,**一定能處理得很好,而自己,卻再也不想為這些事情煩心了,**不同于自己,他不適合平淡的生活,他天生就該是個叱詫風云的人物,相對于自己期待的平靜生活來說,他更加適合充滿跌宕起伏的江湖,起碼,目前是這樣的。
獵殺不會這么好對付,前路還危機重重,安平知道自己前路的艱難,那艱難足可以讓堅強的蘇蘭不敢直接面對,她是太害怕失去他了!
可是安平有闖過去的信心,只因為,心中有期盼,有了對幸福的向往,夢想中的寧靜成為了目標,目標明確起來后,那可以預料的艱難,此刻竟然也變得并不那么值得掛懷了。
飛機在下午時分到了法國,余魚早等候在機場,兩人見面,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只相視一笑,上了車,余魚才往安平胸口捶了一拳,“你個混蛋!”
豺狼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城里的房子內,仍舊夜夜笙歌,鄉下的別墅倒是很久沒有回去了,他有兩個貼身保鏢,看起來訓練有素,身手也應該是一流。
余魚與杜峰一則不愿意在城里動手,驚動太多的人,二則也還沒有找到太好的活捉豺狼機會,所以決定等到安平來到,再一起行動。
余魚和安平來到一間賓館內的房間內,房間窗戶對面、斜斜向下的地方,就是豺狼的房子,那是一棟典雅商住大廈的一個套房,直到晚上八點多鐘,那房子的燈光亮起,杜峰才終于回來了。
杜峰看到安平只是微微一笑,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余魚看他回來,把長筒望遠鏡輕輕伸出了窗簾外,一旁桌面上的耳機響起沙沙聲,依稀是某段極喧鬧的音樂旋律。
“三個女孩,兩個保鏢也在,那最近來找他的年輕人也在,正在開派對。”余魚帶起耳機聽了一陣,通過望遠鏡確認了豺狼房內的情況。
杜峰點頭,“今天我跟了他一天,也什么什么收獲!”
對面的派對還在繼續,三人輪流觀察了一陣,見再無異常,便坐在一起商議。
三人都是不再提起安平不辭而別的事情,很多時候,男人之間,并不用說得太明白,就能完成很多的交流。
安平簡略說了越南的經歷,又把銀行的帳戶號和密碼說了,“現在賬上一共有五百萬美金左右,加上我其他的戶頭,可以隨意調用的錢大概在六百萬美金上下,我想請些高手來幫忙,畢竟要對抗獵殺的話,我們三個人的力量還是有些不夠。但是我不知道該請什么人,我打過電話給皮爾斯了,他只讓我找你們去。”
余魚苦笑道:“皮爾斯不愿意繼續幫忙了,要不是我以前受雇于他的時候,救過他的命的話,當初我們第一次去找他的時候,他就不會幫忙,他似乎很顧忌獵殺!”
杜峰說道:“那是自然的,如非必要,道上沒人愿意惹上獵殺這個對手。——安平提出的思路很正確,我們需要多些人手,我賬上大概還有五十多萬美金,余魚也有一百多萬,加上師父留下的一百多萬,我們現在可以調用的錢已經接近千萬,合理利用,可以請很多人,做到很多事情。”
安平淡淡說道:“我不希望動用到你們的錢,如果錢不夠,我可以再調動些來。”
余魚捶了他一拳,杜峰抬頭看了安平一眼, 淡淡說道:“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事情有什么差錯的話,再多的錢,我們也沒機會花。”
按照杜峰的估計,安平父親當年既然引得獵殺如此不遺余力地追殺,肯定有某種重要的原因,如果知道了這個原因,安平報仇的目標就可以明確起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可以順藤摸瓜,通過這個原因的追查,掌握到獵殺組織的某些弱點,事后,利用它來擺脫獵殺對三人的繼續追殺。
“皮爾斯說,獵殺對我們的追殺已經開始了,雇傭你們倆的猶太商人死了,應該是獵殺下的手,目前不知道獵殺是否已經掌握了你和余魚的資料,但以他們的能耐,就算現在還不能確定你們的身份,遲早也一定能查出來!”杜峰看著安平說道,“豺狼是獵殺的上一代骨干,知道的肯定比瓊斯多很多,只有問出這些的資料,我們才能有針對性地策劃下一步行動,所以,這次活捉豺狼的計劃,一定不能有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