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歷一番大小波折之后,比武大會的參戰(zhàn)之人只剩余八人,而這一日的比試也可謂是慘烈無比,由于比試之人,彼此實力相差微小,往往都需要互相拼盡全力,方能決出勝負,而祁震也是耗盡真氣的一擊,方才將胡騰打敗。
可是明明更為激烈的戰(zhàn)斗過后,天威谷張家卻不打算讓剩余八人有過多的休息時間,第二天清晨繼續(xù)剩下的戰(zhàn)斗,縱使祁震身懷不少靈丹妙藥,一身武斗真氣,也僅僅恢復了六七成,而本來真氣容量就遠遠多于同一層次之人的祁震,能恢復至此,已經(jīng)十分不易。
“家主,你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小院之內(nèi),祁霏霏與祁黛都十分擔憂地看著祁震,由于如今祁震體內(nèi)穴竅開拓了許多,光是靠著引入靈氣、提化真氣已經(jīng)不夠了,看著祁震像是嗑糖豆似的,將一枚又一枚白玉丹塞進嘴里,祁霏霏臉色十分焦急
。
祁震運起《萬獸諸形圖》的內(nèi)煉之法,將白玉丹散發(fā)的精氣快速提化,可是依舊像是小溪灌入干涸的大江河床,水流稀稀落落,祁震完全察覺不到真氣充盈的那種感覺。
“沒事,昨天的對手實力強悍,今天想必也不是尋常之人,我需要在上場之前再多多恢復真氣。”祁震抓住一個調(diào)息的空隙,跟祁霏霏解釋道。
祁霏霏問道:“要不要跟張家主說一下,或許可以延緩一些時日,哪怕午后比試也可以啊!”
祁震搖搖頭,說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恢復不全,其他參戰(zhàn)之人也一樣,而且這樣做分明就是想看我們天南武林人士的極限到底去到哪里,很有可能是仙道高人在后面操盤布局,只是我不明白,為何要這般做……”
祁霏霏握緊拳頭,語氣有幾分責怪,說道:“家主你這又是何必?我從未聽說過求仙問道要這么拼命的,這樣的仙道宗門,還不如不入呢!”
祁震自嘲一笑,沒有再服用丹藥,說道:“仙道求長生,本就是逆天之舉,哪里不是拼命?何時不是拼命?無非是劫難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更多仙道中人才選擇避世清修,卻不是單純?yōu)榱诉^好日子,要真是想著求仙問道便能從此逍遙,那還真的太天真了。”
一向聰慧的祁霏霏此刻卻有些不能理解,直言道:“我就是覺得,家主甘心被人當作棋子搬弄,指不定哪一天就被拋棄了。”
祁震抬眼看了一下祁霏霏,無來由地想起與她十分相似的云笙長老,然后又低下頭去,思索道:“要想不做棋子,則更需要實力,從來沒聽說過地上的螞蟻能動搖一家一國的。”
當當當
遠處的鐘聲響起,祁震深吸一口氣,他已經(jīng)聽見站在小院外面張軍的呼吸心跳聲,然后對面前兩人說道:“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各自干好各自的事情吧,既然我參加了比武大會,盡力爭取最好成績就是我的義務。”
祁震站起身來,走到小院外,看見張軍一臉的尷尬,便問道:“張軍兄,怎么了?”
張軍低著頭說道:“我想祁震先生昨日損耗過多,還跟家主求情,讓他老人家推延今日的比試,只是……唉,是我無能……”
祁震哈哈一笑,中氣依舊很足,他肉身強悍,哪怕真氣枯竭也不會有衰弱現(xiàn)象,說道:“張軍兄沒有必要如此,有著仙道七宗的干涉,張家主他老人家也不敢擅自變更,走吧,現(xiàn)在就去校場。”
張軍點點頭,一邊走一邊說:“對了,今天先生的對手是呂欣姑娘,之前我也跟先生你介紹過了,不知道還記得嗎?”
祁震點點頭,前段時間在登錄名冊時,他就看見過這名女子,天生一股媚色,但實力深藏不露,連祁震都看不出端倪,沒想到她已經(jīng)晉級到此,想必也是有著煉氣境的修為,而且萬不可小覷
。
“記得,沒想到她這么厲害,我還以為只是靠著那張臉皮勾搭的一群人呢。”祁震回答道。
張軍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咳咳,這個呂欣自然不光是只有外貌的人,據(jù)說她所學的掌法并非家傳,內(nèi)中玄妙之處祁震先生要小心了。”
“前幾天的比武之中她出掌了嗎?”祁震有些好奇,畢竟肉掌不是兵刃,拳掌功夫練得再好也不如鋒利刀劍的殺傷力。
“沒有。”張軍直接說道:“我找人收集了呂欣這兩年來的行動,她是那種熱愛交游之人,幾乎天天都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偶有動武,幾乎不用掌法,都是靠劍法取勝。”
祁震皺眉道:“這樣似乎無法說明她的掌法比劍法更強?若是我有兵刃在手,沒事也不會只靠著拳掌應敵。”
張軍點點頭,說道:“據(jù)我所知,呂欣在這幾年中只出過一次掌,那次還是在山中狩獵時偶遇妖獸,她的隨從們一時不敵,死傷多人,呂欣突然進攻,一掌便將那妖獸擊斃,最后聽說,妖獸皮囊完整,腔子里卻是一堆爛肉。”
祁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如果此事屬實,沒有旁人吹噓,那么呂欣的掌力簡直是強到能與張廣野老人比肩的程度,或許不如張廣野老人的掌法精妙,但在力量上,恐怕不會相差太多。
祁震低聲喃喃道:“這年頭怎么那么多厲害人物……而且都扎堆出現(xiàn)了……”
在這之前,祁震還一直以為張廣野老人在天南之地就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就算年輕晚輩再怎樣天資優(yōu)越,也不會簡單輕松地超越老人。
而現(xiàn)在,一個呂欣、一個何茗,這兩個女子,恐怕都有著問鼎天南武林第一人的實力,更別提她們的年紀了。
一旁的張軍也是微微嘆息了一聲,他內(nèi)心也明白,這一次的比武大會,年輕才俊們可謂是出盡風頭,而老人們的地位勢力,明顯也是逐漸衰頹了,自己家族的張廣野老人,號稱天南武林拳掌第一多年,如今,恐怕這個第一也要被奪去了。
不過祁震越是面對這些人物、這些高手,斗志就會越發(fā)昂揚,當初那位玄天宗弟子雷進說他像是好斗的金毛大猩猩,其實到?jīng)]有錯到哪里去,比起仙道的逍遙,祁震還是更加傾心與戰(zhàn)斗的樂趣。
這并不是說祁震是一個嗜殺之人,相反,祁震若非不得已,絕不會殺人。或許是幼年時病臥在床、幾乎動彈不得的黑暗歲月,給自己帶來太多的苦難與陰影,祁震內(nèi)心總有一種渴望,將自己的每一絲精力、每一分毅力都發(fā)揮到極限,而戰(zhàn)斗,則是最好的渠道。
當祁震兩人來到校場之時,呂欣已經(jīng)站在擂臺上等了一會兒了,只見她雙手抱胸,將胸前本來就豐盈的沃雪擠得更是欲泄不泄。而擂臺之下,也不缺乏她的擁戴者們團團圍住。
“借過、借過,讓一下……”祁震有些無耐,自己身為擂臺上的另一人,竟然要擠過層層人群,方才能到達擂臺之上。
而呂欣居高臨下,看著祁震那樣無耐的神情,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驚艷萬分,差點就要讓擂臺下的公狗們狂吠起來
。
當祁震終于沖破人群來到擂臺上之后,拍拍自己的衣服,拱手說道:“抱歉啊抱歉,遲到了……”
呂欣還沒回話,擂臺下就有人大聲叫罵道:“放肆!跟呂欣小姐比武,還敢遲到?!還想不想活了?!”
祁震眉頭一皺,環(huán)視了一眼擂臺下的人,基本都是男性觀眾,而且比另外幾個擂臺下的人都要多,看來這個呂欣的魅力還是很大的。
“祁震先生不用道歉,小女子一直期盼與您印證武藝呢。”呂欣沒有理會擂臺下的人,對著祁震抱拳說道,語氣甜膩,要不是站在擂臺之上被初秋涼風一吹,祁震還以為對方是在被窩里吹著自己的耳朵說話。
祁震眉毛一挑,他自然能感受到呂欣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媚惑氣息,不過這對祁震影響不大,因為此刻在他心中都是那頭被呂欣擊斃的妖獸畫面。
到底是潛藏著多大的力量,才能把肉身強悍無匹的妖獸,活活打死?
祁震自認面對山林中出沒的妖獸,沒有能力一招消滅,除非是像昨日那樣,機緣巧合劈出的刀芒,可是那樣的招式,且不說消耗多少真氣,光是心境這一點,祁震就還要花費不少時日才能總結(jié)完善。
“還要請呂欣姑娘請教!”祁震同樣抱拳拱手回應道。
祁震話語剛畢,擂臺下銅鑼一響,他就立刻抽出背上“劈道”,但并沒有主動攻擊,反倒是刀尖觸地,倒持長刀,守住自己面前門戶。
而呂欣也沒有主動進攻,右手握住腰間劍柄,只見一柄柔韌細長的軟劍、像是長鞭一般出鞘,劍尖晃動不已,同樣是微微翹起劍身,守住眼前中線。
祁震感知雖然敏銳,卻覺得呂欣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異常微弱,若不是有著祁黛這種體質(zhì)特殊的人作參考,祁震幾乎無法察覺到呂欣的氣息波動。
呂欣鼻間幾乎沒有呼吸聲,分明就是修習了一門神異的龜息功法,而且祁震察覺,天威谷中的靈氣,也被呂欣慢慢吸納,若猜測無誤,呂欣應該有煉氣境三階的實力了。
祁震握住刀柄的手一緊,這個細節(jié)自然被呂欣察覺到了,她嘴角一翹,隨之一挑劍尖,足下輕輕一點,仿佛枯葉墜落地面的輕盈力量,但呂欣的身體卻已經(jīng)瞬息來到祁震眼前。
“好快!”
祁震內(nèi)心一驚,呂欣的輕功與身法完全在自己之上,《縮地神通》都未必能有這般快速的爆發(fā)力,更何況祁震根本無法從地面的振動,來判斷呂欣是否已經(jīng)移動起來。
“這邊是踏雪無痕的輕功嗎?!”祁震內(nèi)心念如電閃,但呂欣的軟劍已經(jīng)撲面而至,祁震甚至能感覺到劍上的鋒芒,隨之“劈道”一偏,軟件便刺在長刀刀身之上,壓出一道驚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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