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堇墨總算也是出了一口氣,雖然滿口的指責,眼神終於有了喜悅的光澤,看著有些愣住的安陵禹灝,不由得笑了起來。
“蕭堇墨!”纔不過剛剛從夢中醒來,卻被安陵禹灝一把擁入懷中,壓抑的自己竟無法呼吸,雖然奮力的掙扎卻也無濟於事。
“我真的以爲你又會忘記我。”安陵禹灝低聲在蕭堇墨耳旁說道,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已經夠多,他已經不敢想象如何去面對再一次的發作,此刻只希望眼前人不要再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蕭堇墨終於停止了掙扎,任憑安陵禹灝加緊的力道,勒緊的疼痛提醒著自己,這一刻竟是如此的真實,再也不是夢中的幻想,雙手也環住了結實的臂膀。
聽聞蕭堇墨已經醒來,凌晗便一刻也坐不住的趕到了秦香閣,卻發現安陵禹灝即將準備帶其離開這裡,臉色不由得黯淡下來。
“蕭堇墨,你???你身體恢復的怎麼樣?用不著如此急切的離開吧。”凌晗顯然是在挽留蕭堇墨。
“父皇,你有什麼話不妨直接問詢吧。”安陵禹灝自然明白凌晗心中更是想知道些什麼,索性就開門見山的直說。
凌晗的表情雖然有些不自然,卻也依舊死死的盯著蕭堇墨,好似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麼,終於再次緩緩開口:“你???你真的是夢璃的孩子?”
蕭堇墨手足無措的看了一眼安陵禹灝,只見其對自己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說道:“的確如此,我不過也是知道沒多久,我真的不想打擾你們的生活,也沒有奢望能夠得到什麼,只不過是想以兒子的身份看看我的母親,如果驚擾了皇上,還請饒恕。”聲音壓的越來越低,倘若不是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這個秘密會一直壓在心底吧。“雖然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希望皇上能原諒我的母親。”
凌晗的表情竟然有了一絲笑容,不再驚訝,也沒有不安,反而是帶著欣慰與滿足,眼中彷彿有晶瑩在閃爍,顫抖的手微微擡起,就在舉起的瞬間,卻又停止在半空中,“你真的很像他。”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像我的母親嗎?”蕭堇墨疑惑的望著凌晗,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人到底是誰。
一旁的安陵禹灝從凌晗的眼神中早已經察覺到,或許他已經猜到蕭堇墨便是夢璃和安陵玄天的孩子,只不過那雙憂傷的深眸似乎清亮了很多,但是表情卻更加的痛苦。
“帶他走吧,希望你能堅守住你的承諾。”凌晗如同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轉身對安陵禹灝說道。
“我一定會的。”像是再一次的承諾,又好似在炫耀著什麼,安陵禹灝語氣堅定的回答道。
“父皇???”剛剛進入房間的凌卓溪聽到凌晗的話語,不禁有些不情願的語氣。“安陵禹灝,我真的可以把蕭堇墨交給你嗎?”
安陵禹灝回眸正欲說話,蕭堇墨迅速來到凌卓溪的身邊,滿臉喜悅的說道:“多謝蕭
公子的擔憂,你對蕭堇墨所做的一切,我真是難以爲報,不過現在是我決定要和安陵禹灝一起回去,雖然知道前路還會有很多的坎坷,不過只要他在我的身邊,哪怕是深淵我也覺得可以越過,所以從現在起不是他保護我,而是讓我來守護你們吧。”
凌卓溪終於再一次從蕭堇墨的臉上看到了幸福的喜悅,這些的確只有安陵禹灝才能給予他,無論是傷害還是體貼,他生命的所有都只爲他心中的人兒存在。
“以後有什麼事情,還是可以和我傾訴的,我是你永遠的朋友。”凌卓溪輕輕拍著蕭堇墨的肩膀,彷彿想開一切。
“嗯,還會像曾經一樣。”蕭堇墨用力的點點頭。
“放心,我是不會給他傾訴的機會的。”安陵禹灝忽然湊到凌卓溪的面前,彷彿在示威一般的宣告著自己的佔有。
“安陵禹灝,倘若你還知道叫我一聲父皇,就要記得身上的另一個責任,身爲男人,既然做得出,就要有能力去承擔,我不反對男人的三妻四妾,但是我不會允許對他們有任何的偏差和傷害,你懂嗎?”凌晗提醒道。
這已經是凌晗的底線了,雖然心疼自己的寧兒,但眼前兩人之間的感情卻也看的真真切切,與其假裝欺騙自己,倒不如把話說清楚,你可以疼愛蕭堇墨,但是也不可以冷落他的寧兒。
安陵禹灝深深的鞠了一躬,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大禮,在這個世上,除了他的父母之外,還未曾對人這般的尊敬,或許他沒有想到身爲一名父親,爲了自己的女兒竟也可以做出這樣的讓步,而自己又怎能辜負他的心意呢,“父皇這個自然可以放心,只要是我安陵禹灝的人,我便會守護一生一世。”
凌晗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離去,煩亂的內心驅使著自己不願在房間內停留半分,心中怎會不難過?不愧疚?不惋惜?可是現實擺在眼前,倘若強行讓蕭堇墨離開安陵禹灝的話,想必凌紫寧就更不會得到幸福了,現在這樣的情況,或許他還會有幾分的不忍,何況正好有蕭堇墨的存在,反而他們更會好好相待凌紫寧。
(安陵皇城)
一路上,蕭堇墨並未問詢任何關於安陵禹灝前些日子對他的態度,因爲他早已經確定眼前的男人從未有過一刻的忘記自己,哪怕是再殘忍的相待,那些傷害他的言行只會化成更鋒利的刀子反割他的肌骨,那些寢食難安的過去,真是不提也罷。
“真的不好奇前幾日我爲何那般對你?”安陵禹灝自己竟然有些按捺不住,這蕭堇墨簡直安靜的可怕。
“過去的什麼?我都忘記了。”蕭堇墨回答道。
“就是???好吧,也沒什麼。”所以說對蕭堇墨的喜歡絕對不是毫無理由,他其實懂得一切,卻也願意默默分憂。
(鬼門)
鬼王氣勢洶洶的搜尋著每一間房屋,那身上隨會爆發的氣息讓所有人都不禁的退避三舍。
“寒
煞到底去了哪裡?”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的字眼,拳頭用力的向著房間內的石桌砸去,只是瞬間便斷裂成殘渣。
“義父,不要太過生氣,或許寒煞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說不定是對我們有幫助的事情。”烈煞忍不住的勸慰道,看著如此氣憤的鬼王,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重要的事情?有什麼比血靈還重要?我倒是要聽你說說看,寒煞這般違揹我的意思,該如何處置?”鬼王怒目而視的看著烈煞。
“義???義父,一切還得聽您吩咐啊。”烈煞單膝跪地的回答道。
“子夜,你說呢?”鬼王忽然的轉身,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子夜,有意的問詢道,“只有快點解決了事情拿到解藥,你好像才能和你的寶寶團聚吧。”似乎故意警示道。
“鬼王,雖然我有助於你,可我並非是你鬼門中的人,你要怎麼處置他們是你自家的事情,我這個外人又怎麼好乾涉呢?”子夜擡起眼皮的瞟了一眼鬼王,眼波流轉,妖媚而驕傲。
“你最好也是記清你的身份,現在合作纔是你最好的選擇。”鬼王轉身望向媚煞和烈煞狠狠說道:“你們在三日之內必須給我找到寒煞,否則就再也不要回來見我了。”
“是,義父!”媚煞和烈煞恭敬的迴應。
“不用三日,讓義父費心了。”門外忽然傳出一個熟悉的冰冷聲音,不禁讓空氣都凝結成冰。
只見寒煞不緊不慢的走進房間之中,“孩兒拜見義父。”
媚煞和烈煞看著此刻彷彿毫不知情的寒煞,都不禁暗自爲其抹一把汗,等待著鬼王的懲罰。
“寒煞,你若是說不清這幾日消失的緣由,想必在你師弟和師妹面前,爲師可就不能放任你了。”似乎強忍著脾氣。
“孩兒這幾日怎敢忘卻大事,深知義父和師弟師妹足以解決事情,也就不必插手了,自然就把精力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義父不是向來教導我們做事要考慮周全嗎?如今我便給義父帶回了禮物。”寒煞依舊冷靜的說道,似乎並不是爲給自己開脫,而隨意找的理由。
鬼王疑惑的看著寒煞,“在哪裡?”
“來人啊,帶上來。”寒煞命令道,而一旁的媚煞和烈煞也是驚訝的等待著。
只見幾個大漢五花大綁的把兩個昏迷的人竟然帶到了房間內,鬼王一眼便認出其中的一個人就是安陵禹灝的心腹劉蒙,而另一個女人卻有些不太熟悉。
“這個女人是?”鬼王有些疑惑的看著,似乎怒氣也消散了一些。
“她是劉蒙的妻子。”寒煞平靜的解釋道,“不過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氣氛頓時顯得有些詭異了,烈煞竟然有些緊張的看著寒煞,能夠引起他心情波動的事情的確爲數不多,而一旁的子夜依舊沉著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眼神很是隨意的瞥向夢兒。
“什麼身份?”鬼王似乎有了一絲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