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蒼茫,余輝斜映,輕微的觸動,便嘗遍了人生的孤獨,不是世界拋棄了誰,而是我們遺忘了人間。那在深夜才能不斷翻卷涌來的痛楚,只有
窗外隨著寒風不斷舞動的枝葉相伴,都是孤苦無依,同樣搖搖欲墜。千百次在夢魘中醒來,眼角還殘留著被風干的淚痕,不是放不下,只是那心底最后一絲的留戀不舍抹去。禁錮的記憶,刻骨的傷痕,若再次相遇,已不知該如何繼續。
(安陵皇城)
花月閣外停著一輛紫檀木建造的精致馬車,轎頂是琉璃瓦片,絢麗奪目,周身漆成喜慶的紅色,并雕刻著花鳥魚蟲的紋路,轎簾是上好的西域絲
綢,色彩繽紛,華麗異常,像鑲嵌著金絲般,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就連拉著車的都馬套著純銀打造的盔甲,貴氣襲人,而華麗的轎中佳人更
是顧盼生姿,傾國傾城,一顰一笑都能艷冠群芳,灼目非凡,眾所周知,她就是安陵國都的皇妃——凌紫寧。
眼見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的排開,護擁著陣仗中央的華麗馬車,而為首的騎著駿馬的張揚男子,俊俏的臉龐,剛毅的面容,身披黑色戰袍,滿頭
耀眼銀白,黑白相映,互不相讓,就讓這色澤更加重了意味,格外醒目,英姿颯爽。他便是此次護送皇妃的大將,是皇妃的夫君,是安陵國都的皇
子,是百姓的希望——安陵禹灝。
“小皇子,一切準備妥當,可以出發了嗎?”劉蒙上前問道。
安陵禹灝突然拽緊韁繩,使馬掉轉過頭,充滿士氣的問道:“將士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將士們齊歡呼。
“此次我安陵禹灝同大家一起前往,無論途中出現什么狀況,有我和大家一起面對,同甘共苦。”繼續鼓舞士氣。
“小皇子萬歲!”將士們顯然被安陵禹灝的話語所感動,再一次的應和道。
“好,出發!”說完,揚鞭征途。
(安陵國都楓葉巷)
“你們路上千萬要小心,現在比不得過去,世道太亂了。”蕭素不放心的一遍遍的叮嚀。
“蕭伯父放心,有我在,您還有什么不放心的,等我們到了,一定稍口信通知您的。”凌卓溪信誓旦旦的說道。
“嗯,父親,您就把心放進肚子里吧,我還等著治好病,回來照顧父親呢。”蕭堇墨也在一旁勸慰蕭肅。
“你們說的這些我也全明白,不過還是多加小心為好。”蕭肅擔憂的說道。
“我們會的,您就安心的等著我們回來就好。”凌卓溪承諾道。
“那我就不遠送了,楓兒就拜托了。”蕭肅滿眼慈愛的望著蕭堇墨。
“蕭伯父真是客氣了,您就此留步吧,我和楓兒上馬車了。”凌卓溪說罷,指了指停在門口的馬車。
“那一路保重!”蕭肅最后溫柔的望向蕭堇墨,轉而又堅定的看著凌卓溪。
“伯父保重!”一瞬間的對視,凌卓溪不禁感慨,這樣的眼神為何那么似曾相識。
“父親保重,替我向寒兒哥哥說一聲,因為他這幾天好像很忙,我都沒有來得及和他道別呢。”蕭堇墨眼神一暗,顯得有些失落的表情。
“我會的,放心,你的寒兒哥哥一向很懂事,他若知道了,同樣會替你高興的。”蕭肅肯定的說道。
“蕭伯父,再會了,等我們回來。”凌卓溪在馬車內探出頭來說道。
“再會!”蕭肅揮手道。
(荒山處)
安陵禹灝千人的隊伍行進到荒山處,懸崖峭壁,地勢險要,鳥獸啼鳴,在空蕩的山谷中回音陣陣,顯得異常恐怖,不時的有馬被驚起而逃竄,弄得人心惶惶。
“小皇子,我看隊伍有些疲憊,不如我們休憩一下怎么樣?”劉蒙建議道。
“嗯,也好。”安陵禹灝環顧一下四周說道。
“所有將士聽令,原地休息!”劉蒙快馬加鞭的跑到隊伍中央喊道。
安陵禹灝也隨之調轉馬頭,向隊伍中央的轎子奔去。
“感覺怎么樣,累嗎?”安陵禹灝細心的詢問。
“嗯,還好,不過這轎子還比較穩當,不至于太過疲憊。”看到安陵禹灝,凌紫寧驚喜的回答。
“你的身體還虛弱,若有不舒服,要及時通知給我。”說完,便要返回。
“禹灝···”紫寧匆忙的喊住。
“嗯?還有事嗎?”疑惑的回頭問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特意過來關心我的嗎?”紫寧原本蒼白的臉頓時粉嫩了,像一抹云霞。
“全軍的人都是在保護你一個人,你覺得我能不關心你嗎?”安陵禹灝沒有直面的回答。
“你變了···”紫寧直直的望向安陵禹灝。
“我一直如此。”轉身欲走。
“你竟然懂得顧慮他人了,以前的安陵禹灝心中只有狂妄不羈。”散下垂簾,擋住視線,只是輕輕的道出,卻透出些許的不安。
安陵禹灝沒有回頭,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只見手指狠狠的勒緊韁繩,硬生生的勒出了血印,然后便聽見從喉嚨擠出的幾個字眼:“今生只因一
人而轉變。”說罷,便騎馬離去。
“小皇子,事情有些不妙。”劉蒙看見返回的安陵禹灝,憂心忡忡的說道。
“什么情況?”安陵禹灝鎮定的問道。
“這個地方,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經常會有山賊出沒打劫財務,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原本探子來報說此地近來很平靜,應該并無大礙,誰知···”劉蒙慚愧的表情。
“他們盯上我們了?”
“好像是,并且是早有埋伏的預謀。”
“看來他們早就知道這條路是我們的必經之路,之前那么平靜是為了養精蓄銳,自然是等我們這條大魚的到來,看來山賊也不是莽夫嘛!”安陵禹灝打趣的說道。
“小皇子,都什么時候了,還有興致調侃他們,現在我們怎么辦?”劉蒙詢問道。
“不要慌亂,既然他們早有預謀,我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去通知將士首領,好好保護皇妃,切忌打草驚蛇。”安陵禹灝自信的說道。
“領命!”說罷,開始行動。
“將士們,我們休息的差不多了,繼續啟程出發。”安陵禹灝向士兵喊道。
士兵們精神抖擻的排好隊伍,士氣高漲的準備前行。忽
見,兩側的峭壁處有巨石滾落下來,同時暗箭齊發。
“將士們,擺陣!”安陵禹灝驕傲的怒吼,那銀白的長發飄逸胸前。
只見隊伍迅速以轎子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圓形,使轎子包裹起來,最外圍的將士拿出盾牌,一一相靠,嚴絲合縫,沒有空隙,像一個巨大的鐵球,任這些亂箭的穿插,也不能損傷一分一毫,只見從陣勢底下滑出許多齒輪,堅硬至極,鋒利無比,然后不同角度的飛向空中,準確的擊落巨石,削光磨碎。
眼看這些暗器都沒有派上用場,山賊再也沉不住氣了,從山頭逐一冒出,只聽山間回蕩著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沖啊,小的們,搶到什么,什么就歸你們了。”瞬間,大群的山賊揮舞著長刀從四面八方鉆了出來,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
只見剛才的“鐵球”依然沒有絲毫的變化,沒有移動,也沒有出現一個士兵,當所有的山賊沖到山下聚集在一起時,個個都傻眼的相互看著,舉著刀不知該向何處砍去,面面相覷。
“你們當家的給我出來,我們要打劫。”依然是那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傳來。
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問話。
“我再重復···重復一遍啊,你們當家的快給我出來,我們好好談判一下,或許我們發發慈悲,就不殺你們了。對···對吧?兄弟們!”磕磕巴巴的說完,就聽見山賊們叫好的聲音,以示贊同。
“嗯?老六,你去看看是···是怎么回事?”
“我?為什么是我去看?你怎么不讓老四去?”一個聽起來憨厚的聲音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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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說···說讓你去,就是你去,墨跡什么?”略微有些不愉快的聲音。
“我去就我去,反正這種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說著,走向前去。
只見一個又矮又瘦的中年男子走向前去,小小的眼睛微微瞇起,尖尖的下巴上零星的幾根胡子傲然挺立著,乍看之下,活脫脫的一只老鼠樣。躡手躡腳的走到“鐵球”前,想找到縫隙向內張望。
“老六,什么情況?你···你還要看多長時間?”遠處是剛剛命令他的彪形大漢的粗聲粗氣的聲音。
“我···我看完了。”終于回答了回話。
“蠢貨,那還···還不回來稟報。”又是憤怒的聲音。
“我倒是···想···想回去,腿走不動了。”幾乎是顫抖的聲音。
“怎么回事?”近乎咆哮。
“我來解釋吧!”只聽一聲強硬干脆的的聲音傳出。
剎時,鐵球露出許許多多的縫隙,緊接著一只只利箭從縫隙中顯露出來,對準了站在山下只拿著長刀的山賊們。
(荒山處馬車內)
“稟告主子,前方就是山賊經常出沒的荒山崖,那里實在是地勢險要。”車夫對車里的人提醒道。
“那我們還有別的路可以選擇嗎?”凌卓溪問道。
“原本是有的,不過前幾日的幾次山上石頭滑落,擋住了其它的路口,現如今,這條是唯一的通道。”車夫回憶一下,解釋道。
“那既然沒有選擇的余地,就賭一次又何妨?”凌卓溪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