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錦嘴里含的玫瑰糕更覺難以下咽,看著高墨言和桑菱遠去的背影,千般滋味齊聚心頭,桑菱在高墨言面前的嬌嗔,杜若錦怎么會察覺不到?
杜若錦艱難得吞下那口玫瑰糕,只覺得噎得半死,也眼淚也急出來了,拍著胸口說不出話來。
高紙渲又是好笑又是緊張,說道:“走,我帶你去附近找水喝。”
“這附近如果有水,他需要跑那么遠去找水?”杜若錦艱難說道。
高紙渲失笑,拉著杜若錦就走,邊走邊說:“他們去尋的是小河小溪之類的,其實在這山里,有水的地方遠不止溪河,還有些巖石縫里也往下落水的。我要不是怕你被這玫瑰糕給噎死,咱們也就等著他們將水找回來就好了。”
杜若錦被他扯得腳步飛快,過了好一會,才見一處巖石縫下果然從上往下流著一小股水,杜若錦正要邁步上前,卻發現落腳處只是一塊探出山邊的巖石,杜若錦回頭看高紙渲,高紙渲說道:“你放心,我在這邊拉著你,不會出事的?!?
杜若錦一腳踏上那塊巖石,另一只手被高紙渲拉著,倒也無懼,慢慢俯下身子就要張口接水喝。
就在這時,突然看見巖峰里鉆出來一條蛇來,杜若錦大聲驚叫,猛然起身失去了平衡,身子就往一邊傾斜了去,高紙渲急忙拉住她,哪里想到那條蛇似乎是許久未曾獵食了,見到杜若錦就游身撲了過來。
杜若錦驚懼不已,雙腳跳起,身子已經離開了巖石,墜在了半空中。高紙渲用力拉著杜若錦的手,哪里想到杜若錦手心濕滑,高紙渲現在只能扯住杜若錦的衣袖,眼見那衣袖承受不住拉力欲裂,杜若錦大聲驚呼:“啊……”
衣袖破裂也不過是瞬間,杜若錦的身子直直墜了下去,只覺得耳邊呼呼生風,以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杜若錦醒來之時,發現渾身酸痛,動也不能動,身子陷在一處淤泥里,所幸這淤泥并不是沼澤,不會越陷越深,杜若錦試圖活動一下身子,發現自己手腳未斷,才松了口氣。慢慢爬出淤泥來,躺在地上喘息了半天。
杜若錦腦海中一片空白,努力回想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拍拍腦袋,記起落崖時那一幕,高紙渲拉住她的衣袖,絕望的眼神。杜若錦有些后怕,也幸虧是落進了淤泥里,否則是不是只有一個死字了得?
杜若錦站起身來,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全部是淤泥,衣服濕了水和了泥格外沉,才不過走了幾步路,就累得氣喘吁吁,抬頭望上面看,只見崖壁一線天,想大聲喊都沒有力氣。
爬上去的幾率等于零,杜若錦想,自己可不愿意在這崖底當猴子,每天吃野果睡草席,左右尋了一遍,看見遠處躺著的一個身影,杜若錦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杜若錦看清那個人正是高紙渲,此刻,躺在一片濕土上昏迷不醒,杜若錦連爬帶滾得靠近高紙渲,抓著高紙渲的肩膀用力搖他,大哭道:“高紙渲,你給我醒過來,你給我醒過來,你聽見沒有,聽見沒有呀……”
杜若錦嚎啕大哭著,只是高紙渲雙眼緊閉,似是傷得不輕,任憑杜若錦怎么用力搖,他也不見醒來。杜若錦告訴自己,此刻要冷靜冷靜,伸手探向高紙渲的鼻翼下,感覺到還有呼吸,這才松口氣。
杜若錦急忙拿手去掐高紙渲的人中,片刻他終于悠悠緩轉有了氣息,杜若錦抱著他的喊道:“你說,你說,你這是做什么?”
高紙渲用手摸著后腦勺,明明痛得倒吸涼氣,還強顏歡笑道:“紙渲怎能讓二嫂一個人掉落山崖?我說,無論何時,我都在你身邊?!?
杜若錦艱難得吞下那口玫瑰糕,只覺得噎得半死,也眼淚也急出來了,拍著胸口說不出話來。
高紙渲又是好笑又是緊張,說道:“走,我帶你去附近找水喝?!?
“這附近如果有水,他需要跑那么遠去找水?”杜若錦艱難說道。
高紙渲失笑,拉著杜若錦就走,邊走邊說:“他們去尋的是小河小溪之類的,其實在這山里,有水的地方遠不止溪河,還有些巖石縫里也往下落水的。我要不是怕你被這玫瑰糕給噎死,咱們也就等著他們將水找回來就好了?!?
杜若錦被他扯得腳步飛快,過了好一會,才見一處巖石縫下果然從上往下流著一小股水,杜若錦正要邁步上前,卻發現落腳處只是一塊探出山邊的巖石,杜若錦回頭看高紙渲,高紙渲說道:“你放心,我在這邊拉著你,不會出事的?!?
杜若錦一腳踏上那塊巖石,另一只手被高紙渲拉著,倒也無懼,慢慢俯下身子就要張口接水喝。
就在這時,突然看見巖峰里鉆出來一條蛇來,杜若錦大聲驚叫,猛然起身失去了平衡,身子就往一邊傾斜了去,高紙渲急忙拉住她,哪里想到那條蛇似乎是許久未曾獵食了,見到杜若錦就游身撲了過來。
杜若錦驚懼不已,雙腳跳起,身子已經離開了巖石,墜在了半空中。高紙渲用力拉著杜若錦的手,哪里想到杜若錦手心濕滑,高紙渲現在只能扯住杜若錦的衣袖,眼見那衣袖承受不住拉力欲裂,杜若錦大聲驚呼:“啊……”
衣袖破裂也不過是瞬間,杜若錦的身子直直墜了下去,只覺得耳邊呼呼生風,以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杜若錦醒來之時,發現渾身酸痛,動也不能動,身子陷在一處淤泥里,所幸這淤泥并不是沼澤,不會越陷越深,杜若錦試圖活動一下身子,發現自己手腳未斷,才松了口氣。慢慢爬出淤泥來,躺在地上喘息了半天。
杜若錦腦海中一片空白,努力回想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拍拍腦袋,記起落崖時那一幕,高紙渲拉住她的衣袖,絕望的眼神。杜若錦有些后怕,也幸虧是落進了淤泥里,否則是不是只有一個死字了得?
杜若錦站起身來,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全部是淤泥,衣服濕了水和了泥格外沉,才不過走了幾步路,就累得氣喘吁吁,抬頭望上面看,只見崖壁一線天,想大聲喊都沒有力氣。
爬上去的幾率等于零,杜若錦想,自己可不愿意在這崖底當猴子,每天吃野果睡草席,左右尋了一遍,看見遠處躺著的一個身影,杜若錦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杜若錦看清那個人正是高紙渲,此刻,躺在一片濕土上昏迷不醒,杜若錦連爬帶滾得靠近高紙渲,抓著高紙渲的肩膀用力搖他,大哭道:“高紙渲,你給我醒過來,你給我醒過來,你聽見沒有,聽見沒有呀……”
杜若錦嚎啕大哭著,只是高紙渲雙眼緊閉,似是傷得不輕,任憑杜若錦怎么用力搖,他也不見醒來。杜若錦告訴自己,此刻要冷靜冷靜,伸手探向高紙渲的鼻翼下,感覺到還有呼吸,這才松口氣。
杜若錦急忙拿手去掐高紙渲的人中,片刻他終于悠悠緩轉有了氣息,杜若錦抱著他的喊道:“你說,你說,你這是做什么?”
高紙渲用手摸著后腦勺,明明痛得倒吸涼氣,還強顏歡笑道:“紙渲怎能讓二嫂一個人掉落山崖?我說,無論何時,我都在你身邊?!?
杜若錦哭得像個孩子,如果過經歷了生死劫難,她感受不到高紙渲的真誠的話,那么她便是一個傻子了。如果說她可以繼續做一個傻子,可是她也不愿在這個或許一輩子走不出去的崖底做傻子。
杜若錦撲進他的懷里,痛痛快快得哭著,第一次這么肆無忌憚毫無顧忌的大聲痛哭,原來哭聲可以這么暢快,原來哭聲可以這么淋漓。
“高紙渲,你原來就是一個傻子。”
高紙渲不顧臂膀的疼痛,將她攬在懷里,低語:“我愿意做你的傻子,一生一世?!?
杜若錦羞紅了臉,從他懷里掙脫出來,用手胡亂得擦著臉上的淚水,因為手上有泥,也跟著抹得滿臉都是,見高紙渲忍著笑看著自己,杜若錦再度撲上去,將手里的泥又往高紙渲的臉上抹去,羞惱道:“叫你笑,叫你笑……”
高紙渲不躲也不閃,只是笑著看著她,眼睛里的那種滿足讓杜若錦感觸萬分。杜若錦試探著轉移話題:“你還能不能站起來?”
高紙渲在杜若錦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兩人一步步挪到了一處小湖邊,那估計是日積月累的泉水匯集之處。
杜若錦找了一片大葉子,卷起來從湖里盛出一些水來,自己嘗了幾口,再遞給了高紙渲,高紙渲握著那葉子,看著里面的水嘆氣,說道:“難道你就不怕這湖水有毒,先嘗過后會中毒身亡?”
杜若錦面色沉靜,說道:“今天如果換成你來為我盛水,你會怎么做?”
“我也會先嘗過后,再遞給你……”
“那不就是了,你之于我,我之于你,都是一樣的心思。”
“可是,你到底是女人……”
“在愛情面前,男女不平等,還談什么相愛?”
杜若錦與高紙渲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話,突然杜若錦問道:“你說,會不會有人救我們上去?”
“救未必好,不救未必不好。”
高紙渲的話,杜若錦怎么會不懂?如果將他們就上去,那么他們仍舊要回歸各自的身份,咫尺天涯。
高紙渲招招手,示意杜若錦坐在自己身邊,杜若錦抬頭望天,卻止不住的笑意:“高紙渲,難道你不怕我們幾十年在這山里變成猴子了?”
“怕,怎么能不怕?身上長滿了猴毛,還要長滿猴虱,到時候我每天忙著給你抓虱子。”
杜若錦笑著捶他:“你才長毛呢。”
或許是性格使然,兩個人坐在湖邊,心境悠然了許多,將生死置之度外后,發現其實沒有多少事,可以左右自己,束縛自己的不過是心魔而已。
杜若錦與高紙渲相視一笑,手不自覺得握在了一起,心里坦然多了。
杜若錦,你始終不是杜沉香,你不過是個借用別人軀體的外來的人,你要選擇誰,原本與倫理無關,難道不是嗎?
只是這愛情來的會不會太快?高紙渲還頂著浪蕩公子的“光環”,整天出入青樓,自己就愛上了這樣的男子?
但是,如果有一個人能為你不計生死,你還會對他有什么要求?這一切就足夠了。
杜若錦見湖里的水面倒映出自己如今的狼狽,說道:“高紙渲,能不能麻煩你退避三丈以外,我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