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陸深深把自己泡在浴缸裡,泡著泡著就哭了,咬著牙在水裡顫抖著身子,雙手緊緊環(huán)住自己的身子。
“深深,沒事吧?”門口浮現(xiàn)一道身影,聲音頗顯焦急。
陸深深動了動身子,努力止住哭聲,聲音一抽一抽的:“哥,我沒事。”
半晌的沉默,薄如琛緩緩開口,小心地不觸及她的心傷:“你去見霍以厲了?”
“嗯。”只聽她低弱的聲音從裡面?zhèn)鱽怼?
薄如琛嘆了口氣,眼底滿是心疼,敲敲門:“你先出來,有什麼事,出來慢慢跟我說,好不好?”
陸深深低頭不語,擦去眼淚,知道自己又讓人擔(dān)心了,乖乖從水裡爬出來。
泡了熱水澡,身子卻依舊是涼的,開門一出去,男人心疼地伸臂將她裹進(jìn)懷裡。
“深深,霍以厲他對你說了什麼?”男人貪戀著她的芬香,啞聲問。
陸深深依偎在他肩頭,沉默不語,只有眼淚自眼角滑落。
薄如琛嘆息:“我猜想著,他該是把離婚協(xié)議書交給你了吧。”
陸深深訝然,擡頭看著他,心裡的情緒都一一寫在臉上。
“離婚了好。”他淡聲道,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她的腦袋,“從此以後,兩個人之間不再造成糾纏牽繞,對對方都好,好聚好散。”
陸深深不吭聲,順從地點(diǎn)頭。
“乖,去睡覺吧,別想太多。”薄如琛輕輕撫著她的腦袋,看著她從自己懷裡退出來,耷拉著頭往裡屋走去。
薄如琛眼神淡淡挑笑,轉(zhuǎn)回房間準(zhǔn)備休息時,放在兜中的手機(jī)響了。接起手機(jī),聽著那頭的聲音,他眸光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冷沉下來。然後,整個人像是被蟄了一下,立刻站起身,衝出房間門。
“哥,怎麼了?”房裡的女孩聽到動靜,好奇地走出來,看著他。
薄如琛臉色煞白,攥著門把手,眼神幽深地看著她:“深深,你待在別墅裡,一步也不要走,除了認(rèn)識的人,誰敲門都不能開,知道了嗎?”
陸深深微微擰眉,
發(fā)生了什麼事?
可是看著薄如琛焦急如焚的眼神,她愣了愣,隨即點(diǎn)頭:“我知道了。”
“嗯。”男人轉(zhuǎn)身走出大門,用力地關(guān)攏,鎖緊。
……
夜色如酒,一輪新月緩緩爬上天空。
薄如琛一路驅(qū)車,往橋頭港灣的地方行駛,耳畔之中還回響著方纔男人的聲音:薄如琛,你母親現(xiàn)在在我手裡,2小時後,橋頭港灣廢棄工廠見,你若不來……後果自負(fù)!
“嘭”地一聲,薄如琛的拳頭用力砸在方向盤上,是他疏忽了,最近一直忙著公司和深深的事,黃志文的那幫勢力還未完全解決,他竟然大意到把呂初一個人放在醫(yī)院裡。
可是誰知道,黃志文會突然出擊,殺他個措手不及?
白色邁巴赫猶如一道閃電在夜裡飛馳。
車子停靠在橋頭的廢棄工廠,四周寂靜無聲,連風(fēng)吹過的聲音都刺入耳中。
薄如琛下了車,扶著車門,冷眼環(huán)顧著四周的寂靜。
越是安靜,越是危險,他不敢放鬆一點(diǎn)警惕,薄脣用力地抿緊,臨危不懼地等待著。
不過一會,低沉的腳步聲自一片黑暗之中走來,薄如琛沉下呼吸仔細(xì)聆聽。
三個人,不對,五5個人,不對,有將近十多個人。
“喲,薄總,好久不見。”低沉的男聲響起,伴隨著戲謔的輕笑聲。
薄如琛微微擰起眉頭,拳頭微攥,面上卻是一副平靜的姿態(tài):“黃總,別來無恙。”
“倒是好奇呢。”黃志文輕輕地笑著,他一笑,面容上那道深刻的刀疤便跟著變得尤爲(wèi)詭異。
“我還在猜想著你這陣子去了哪裡,找了半天,倒沒想到來了S市,做起了生意,還養(yǎng)了個女人。”
薄如琛淡淡勾脣一笑,雙手揣兜,氣勢非凡:“找我?我沒躲沒藏,不過是換個地方發(fā)展公司,黃總何來‘找我’一說?”
“也就這時候趁口舌之快了。”黃志文淡淡一笑,輕輕一彈指,“把人帶出來。”
緊接著,便見一個身形魁梧
的男子從黑暗之中走出來,另一隻手緊緊攥著女人的頭髮。
女人頭髮凌亂,嘴裡被塞了步,想叫也根本叫不出聲,只能一臉悽慘地盯著薄如琛看。
“媽……”薄如琛攥緊拳頭,悶聲低吼出聲。
呂初用力搖頭,不停地跺腳,有眼淚從眼角滑落,想傳達(dá)的話說不出口,急得她臉色憋得通紅。
“黃志文,你到底想怎樣?”薄如琛冷冷地攥緊拳頭,低眉,殺氣騰騰地瞪著他。
“我想怎樣,薄總應(yīng)該很清楚。”
“嚓”一聲,黃志文不動聲色地點(diǎn)燃一根菸,笑容邪氣:“襲警的日期,你應(yīng)該知道吧,那夜12點(diǎn),你隻身一人到這裡來,或者,如果你是個貪生怕死的人,讓你的女人來也可以。我太恨你了,薄如琛,恨得連你女人肚子裡的,你的種都想把它揉碎。”
薄如琛微微一愣,他的種?
黃志文口中“他的女人”是指陸深深他明白,但沒想到,黃志文竟然會以爲(wèi)陸深深懷的孩子是他的。
“如果那日你沒出現(xiàn),或者你出現(xiàn)了,後面跟著警察,那麼……”黃志文冷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穩(wěn)穩(wěn)抵在呂初的腦袋上,“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這個女人。”
呂初看到槍支抵在自己頭上,嚇得雙腿發(fā)軟,猛地跪坐在地上。
“我明白。”薄如琛心裡已經(jīng)斷然下了決定,拉開車門,“也就是,下週的這個時候,12點(diǎn)。”
“看來你清楚得很。”黃志文淡淡一笑,收了手槍。
“媽,你別害怕,過幾日,我就來救你。”薄如琛攥緊了車門把手,猛地將其拉開坐了進(jìn)去。
看著車子迅速地駛離,黃志文清冷地笑一聲,將手槍別進(jìn)口袋裡。
“黃sir,剛纔得來的消息,薄如琛身邊的女人叫陸深深,是霍以厲的妻子。”
黃志文攥著煙的力道微微一緊,用力地將那彙報的小嘍囉拉過來,厲聲質(zhì)問:“你說什麼?”
“剛,剛纔纔到的消息……那個女人懷的不是薄總的孩子,是霍以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