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回來了,原以爲帶著一身成長過後的強大氣場,卻發現這個男人成長得更快,那麼高深莫測,那股讓人不由甘願臣服的氣場,都是他怎麼都得不到的。
“如果你還是曾經的你,一切都好辦了吧。”霍以厲淡然撂下一句後,漠然的身影便開門消失在門口。
薄如琛重重地掩面,手指繼續掐進皮膚裡。
一切都好辦,呵,意思是如果他還像從前那般幼稚,根本就不是霍以厲的對手這個意思麼?
潛臺詞是,他霍以厲已經在心底默認他薄如琛爲競爭對手了麼?
……
走出酒吧VIP房間,霍以厲沒往外走,直接進入了另一個VIP房。
如果說他在職場上是雷厲風行的王者,在感情上,他根本只是個稚嫩的幼童,很多方面他都不懂怎麼去協調,就以今天和陸深深的例子,到底該不該把實情告訴他已經成爲了一個莫大的問題。
“喲,和薄如琛談過話了啊。”
一貫的玩味笑語,於庭靳坐在沙發上,旁邊放著一瓶空了的紅酒瓶,臉色微有醺意,一看便是等了很久。
“不等我就先喝了?”霍以厲淡淡地笑,似乎很適應從剛纔與薄如琛的鬥嘴環境中調節到現在的輕鬆狀態。
隨意慵懶地解了外套脫下丟在一旁,又對著牆上的呼叫機器點了幾瓶上好的紅酒。
“大手筆啊,都上萬的,怎麼,今兒還真有事求本大爺啊?”於庭靳隨意瞅了幾眼就對上了價格,喝多了開始飄,湊近他,胳膊戳戳他的腰笑道。
“你猜到了吧。”霍以厲不著痕跡地推開他與他保持距離,淡聲道。
“知道,不就你和小嫂嫂那點……破事兒嘛!”於庭靳冷笑一聲道,“話說回來,之前我不是跟小嫂嫂相親約會,我送她那條項鍊可貴可貴了,結果小嫂嫂說你把鏈子扔了,媽的,錢還來。”
“先幫我把這事兒解決了,再說別的事。”霍以厲似乎並沒心情迴應他的玩笑話,神色頓時變得尤爲嚴肅,修長的雙手交疊撐著自己堅硬
的下頜。
“你們又怎麼了?”一碼歸一碼,於庭靳看他沒心情玩鬧也很知趣地閉了嘴,湊過來認真聽。
霍以厲沉沉嘆了聲,有些倦怠地闔上眼睛:“她讓我說出所有的事情。”
於庭靳聽了這話神情立刻變了,似乎是突然酒醒了似的,立刻從沙發上彈起來:“沒搞錯吧,讓你說出那些事,包括你……”
霍以厲沒再讓他說下去,輕輕地頷首,臉上愁雲浮現。
“靠,小嫂嫂還真是……平時看起來呆呆萌萌的,一抓問題還真一針見血啊。”於庭靳臉上浮現驚歎的意思,轉而變得擔憂。
兩個彼此沉默了一會,只聽於庭靳試探地問:“假設,不告訴她會怎樣?”
“玩完。”霍以厲想著她今天決絕固執地模樣,更緊地閉著眼,微許搖頭。
於庭靳抿了抿薄脣,神情嚴肅:“假設,告訴她會怎樣?”
“玩完。”
“得,兩邊都是死,霍以厲你沒救了。”於庭靳猛地一拍手掌道。
與此同時,有服務生推著酒進來,把一瓶瓶上好的陳年紅酒擺放好後,笑吟吟問:“請問二位,需要服務嗎?”
兩個男人都是這裡的老顧客,都知道“服務”指的什麼。
“需要。”
“不需要。”
於庭靳說出那兩個字,又聽見霍以厲的回答立刻黑了臉。
“再說一遍,幫我把事情解決了,再說別的事。”霍以厲煩躁地揮手讓服務生下去。
於庭靳“嘁”了一聲,傾著身子想去拿桌上的酒,卻被霍以厲快一步拿走。
“再說第三遍,幫我……”
“真不知道小嫂嫂怎麼受得了你這個男人!”於庭靳瞪了他一眼,又老又頑固,自己的問題還非要連累別人,哎,還真是可憎。
“這件事跟你談不了,解鈴還需繫鈴人,找時間我去找小嫂嫂一趟。”於庭靳輕咳一聲道。
霍以厲聽了,沉淡的目光總算是有了些色彩,聲線壓抑不住的迫不及待:“我跟你一
起去。”
“不行。”於庭靳皺著眉一口回絕,白了他一眼,“我是跟她談正事的,你要想搞砸,你就跟著去吧。”
那一副“只有我才能去見你老婆”的姿態讓霍以厲心有不甘,還是選擇相信這個又損又讓人放心的兄弟。
“那,我等你消息。”沉吟片刻,霍以厲啞著嗓子道,高大的身形立起來緩步朝門口走去。
……
醫院裡。
自從生了病之後,陸深深變得特別嗜睡,每天除了吃啊吃,就是睡睡睡,一張原本削瘦的小臉都長了些肉,臉色更好了。
“咚咚!”剛醒來看了會書,病房門就被敲響了。
“淺淺嗎?進來吧。”陸深深斜靠著枕頭背對門口沒擡頭,懶洋洋地道。
門開了,一道更似男人的腳步聲走來,黑色皮鞋磨擦地板的聲音尤爲清晰,陸深深一愣,身體彷彿被蟄了一下,立刻合上書轉過身去。
“喲,小嫂嫂。”於庭靳看她突然轉過來,猝不及防地跟她打了聲招呼,舉了舉手上的花籃笑道。
陸深深撫了撫胸口,看著他笑:“是庭靳哥啊。”
那腳步聲,差一點讓她以爲是……
“嗯,聽說小嫂嫂病了,來看看。”於庭靳笑嘻嘻地走過去,把花束插在花瓶裡,隨意地在病房裡走著,“收拾得挺乾淨啊,小嫂嫂還挺能幹。”
“不是我收的,是我朋友。”陸深深笑笑道。
“是這樣啊,不過挺長時間不見面,小嫂嫂你好像胖了點。”於庭靳負手而立,笑著打量她。
陸深深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肉乎乎的臉,躺在牀上:“別說了,這幾天懶得骨頭都散架了,除了吃就是睡。”
“胖了好,胖了好看,以厲喜歡有肉一點的。”於庭靳笑著,隨意拉著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陸深深聽著他的話,聽到那三個字臉色立刻就沉了沉。
首先,她生病一星期,霍以厲不但沒來一句問候,甚至連一個短信都沒聯繫,不知道他消失到哪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