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姐姐，你什麼時候回去啊？舅舅他很想你呢。”拉著方清月的手，兩個小丫頭的情緒穩定了很多，擡著肉臉，問。
方清月看著遠處黃志文專門爲她種植的一片玫瑰園，低眉一笑，斂去眼底一抹憂傷：“我會找機會送你們離開的。”
“清月姐姐不回去嗎？”
方清月迴避著別過頭，作爲黃志文的情婦，她必須呆在黃志文身邊，以保黃志文不會對他們下手。
“清月姐姐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回不去的。”她的聲音飄在風裡很清靜。
吉祥和如意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慢慢地低下頭，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卻還是知趣地閉口不言了。
清月姐姐在這裡活得一定不幸福吧。
“霍總，我接到了電話，這次很有可能是黃志文的行動，”接到方助理的電話，霍以厲猛地站了起身，牽著陸深深的手衝出門外。
“你跟我詳細說一下。”他沉著聲音，臉色驟然寒冽了下來。
落在黃志文的手裡，那還能有活路嗎！
“霍總是這樣的，黃志文最近有一次大的活動被您拒絕了，他上年紀了，越來越沒把握，爲了讓您加入，他纔不惜把兩位孩子擄走。這是目前分析的最有可能的情況。”
霍以厲沉思著，開門上車，面龐依舊寒惻深邃：“哪天？”
方助理低頭翻著記錄：“霍總，就在明天晚上，依舊是在S市碼頭，運毒，襲警，這次規模堪比五年前……”
“依你所言，如果黃志文真的把她們當作人質，應該不會傷害她們的吧。”霍以厲緊緊抿脣道。
“嗯，應該是這樣的。”方助理跟著點頭，“霍總，明晚您……”
“幫我聯繫那晚去碼頭的警隊吧。”爲了孩子，這次他選擇站在警方這一面。
方助理沉吟了片刻：“霍總您真的……真的要去碼頭嗎？”
“爲了吉祥如意，我別無選擇。”男人用力閉了下眼睛，掛了電話，一轉頭，便對上陸深深幽怨含淚的眼光
。
“你要去哪裡？”她吸著鼻子看他，眼淚滿溢著眼眶。那副脆弱到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的模樣，讓人心疼。
霍以厲沉默著，伸臂輕輕地擁住她，腦袋擱在她肩頭，聲音低而渾厚：“對不起，深深，明晚，我會把孩子安全帶回來。”
陸深深趴在他肩頭，已經無力再回抱他，聲音已經哽咽：“我不許你去那種地方……你對我和孩子承諾過，你不再碰槍……”
“爲了吉祥如意，深深，沒有別的辦法。”男人喟嘆，將她摟得更緊。他何嘗不想過平平淡淡地生活，每天簡單的一日三餐，不再熬夜加班，抱著孩子們睡覺，感受她們在自己的懷裡說夢話……
這樣的夢想，終究只是奢望嗎？
半夜。
方清月看著孩子們睡了後，一轉身出門，就撞見站在門口的黃志文，險些撲他個滿懷。
“睡了？”黃志文一副疲倦的模樣，淡淡掃了一眼屋裡的情況。但方清月生怕他對孩子們不利，迅速地關上了門，一副冷淡狀態。
“什麼時候放她們走？”方清月低聲問。
黃志文低頭看著她：“明天晚上。”
“不許食言。”方清月淡淡地斂下眼眸，點了點頭，轉身進屋，“睡了。”
“清月。”黃志文突然喊了她一聲，那聲音溫和得連他自己都覺得膩歪。
方清月站住了腳，沒回身，在等他的話。
“你喜歡孩子吧。”黃志文低聲道，往前走了一步，胸膛正好貼著她的後背。
方清月身軀微震，隨而避開他，別過臉去：“我不喜歡小孩子。我對吉祥如意好，純粹是因爲她們是阿琛的侄女。”
黃志文臉色僵硬了一下，隨而，那抹難得的溫和之意消散了，涼涼地笑了一聲：“是麼。”
轉身離開，他向來高大勇猛的身形，此刻卻顯得尤爲蕭瑟。
有些夢，想一想就夠了。
翌日。
陸深深被霍以厲安置在家裡，獨自一人開著車去了
警局。
“霍先生真的能幫我們抓住那黃志文？”警局大隊對他十分尊敬，又是鞠躬又是招呼。
霍以厲低頭看了眼表：“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救回女兒。”
警局幾位警察互相望了一眼，點了點頭，把他往裡屋帶：“那霍總請跟我們往這裡來吧，詳談一下今天的主要計劃。”
這一邊，黃志文這裡也是準備充分。
方清月褪去平時穿的絲綢長裙，高高地綰起長髮，換上了一身黑色皮衣，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柔弱素雅，取代的是英氣十足的幹練之氣。
她蹲下身溫柔地幫兩個孩子穿好防彈衣，並吩咐她們一定不能離開自己身邊。
黃志文從屋裡走出來，看到她這樣一身裝束，目光有驚豔之意，上下打量著她，微微一笑：“要跟我一同上去？”
“嗯。”方清月面無表情地點頭，擡高手臂隨意撩撥了一下長髮，“我是怕你老年人體力不支。”
黃志文笑了下，臉色第一次舒展得那麼自在，他摟了下她的腰肢，低頭在她臉頰旁印了一吻：“就爲你這句話，我也要打勝仗給你看。”
方清月脣角淡淡噙著笑意，並未說什麼。
詭異的月色逐漸爬上夜幕一角，蠢蠢欲動的危險因子在瀰漫。
方清月坐在車上，腰間別著兩支女槍。每次黃志文出活動，她都不予參加，這次卻是例外，她要保護這兩個孩子的安全。
“清月姐姐，我們是去哪裡？”被清月姐姐抱著，兩個小丫頭覺得倍感溫暖，擡頭柔柔地問了一句。
方清月笑了下，摸摸她們的腦袋：“去看打仗，吉祥和如意會害怕嗎？”
兩個小丫頭互望了一眼，眼裡卻迸射出興奮之意：“真的打仗？我想看哎。”
“真是的，可是用真槍實彈的，很危險，不能離開我身邊。”方清月無奈笑了下，捏了捏她們的小鼻樑。
黃志文坐在副駕駛座上，透著車窗看著後座的一切，冷硬的脣畔浮現一絲柔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