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璇兒起身:“王爺恕罪，是奴婢照看不周，一開始……奴婢不清楚，甚至根本沒有察覺到不對，只知道王妃吃的那些東西，是姜瀟瀟跟姜瑟瑟給的。奴婢身后這名婢女，親人都在姜瀟瀟手上，不得已幫姜瀟瀟做事，也是她說小姐是好人，不愿意看著小姐出事，奴婢這才通過她找到小姐所在的地方，救出小姐。”
季辰堯越發聽下去，臉色越發難看，僅僅是去一趟姜府，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侍女只覺得如同身處冰窖，季辰堯的神色冰冷令人心驚膽戰，這樣的人如果真的發怒，恐怕誰都無法承受這樣的怒火。
婢女撲通一聲的跪倒在地上:“王爺恕罪，奴婢，奴婢沒有辦法，家人性命都在姜瀟瀟姐妹二人的手上，到頭來，奴婢沒想到他們竟然要害王妃！竟然……竟然用如此手段……要……要毀了王妃清白！”
婢女的聲音顫顫巍巍的，肩膀，手指，甚至連同發梢都同樣在顫抖著。
季辰堯蹙眉，視線落在那名婢女身上，強忍怒火，沉吟片刻:“此事本王知道了，念你及時回頭，本王不會懲罰你，你的家人，本王也會命人救出來。”
婢女已經做好受罰的準備，卻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季辰堯說要幫助她的話，眼眶泛紅，忙連連磕頭:“多謝王爺，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姜璇兒則是在季辰堯的示意下，拉著婢女起身:“醒了，這幾日你就留在王府，等事情過去了，會讓你帶你家人離開的，走吧。”
姜璇兒帶人離開不久之后，風眠抓藥回來，季辰堯就親自去熬藥，一直到晚上。
夜深，夜幕中有雨滴落下，一片黑暗，沒有燈光，冷風陣陣掀動窗口。
王府前廳，只點了一盞燈，姜陶夭已經睡下，季辰堯遲遲沒有睡意。
風眠也在前廳，只有一盞燈，氣氛更顯得嚴肅而壓抑。
“王爺，今日的事情，您……”風眠見季辰堯只是坐在椅子上，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忍不住試探道。
“姜瀟瀟必須得處理，而此次的事件，正好是一個機會。”季辰堯薄唇幾乎緊繃成一條直線，黑眸中浮現燭火的光影，極為妖冶。
實際上，季辰堯平日里不屑做出暗箭傷人的事情，不說他正直，也無非是沒有地方需要用到罷了。
可如今，姜陶夭出事，他絕對不會不管，更不會就這樣算了。
風眠停頓了幾秒，也沒等來明確點答復，想了想，問道:“那……王爺打算怎么做？”
“她們要讓桃夭身敗名裂，那我就讓她身敗名裂，去，讓全程都知道她的所作所為。”季辰堯淡淡的開口，如同閑聊，語氣卻異常的冰冷可怕。
風眠側著眸想了想:“好，那我現在就去辦，散播消息這事兒我在行。”
“不必。”季辰堯揮手，示意風眠先坐下。
“為何？”
季辰堯平靜說道:“將軍夫人也知道此事，興許姜德耀與將軍夫人提及過不要外傳，但這件事，恐怕將軍夫人不會咽下這口氣，只等兩日，若是將軍府那邊沒有任何動作，你再去散播。”
風眠頓時瞪大了眸子:“將軍夫人，怎么會管別人的家務事？咳咳，我的意思是，這件事不管怎么說，都跟將軍夫人沒什么關系。”
“姜瀟瀟欽慕將軍，這件事你不知道？”季辰堯蹙眉，默默看著風眠。
風眠愣了愣，好說歹說，他也打探過不少大小消息，愣是不知道還有這事兒，沉默片刻，風眠尬笑:“有所耳聞，卻不知這件事竟然還是真的，之前聽見過，我還以為就是誰隨口說說的。”
過了一會兒，風眠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一些什么，瞪著眸子:“將軍夫人……在姜府什么都沒說？就這樣若無其事的回將軍府了？”
季辰堯平靜的點了點頭，似并不覺得這件事奇怪。
倒是風眠，若有所思，看來這將軍夫人也是個人物:“行，那就先等將軍夫人那邊的動作，只是將軍夫人也算是守信之人，若是真的照您所說答應了姜德耀，恐怕不會隨意傳播此事。”
季辰堯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說道:“那倒未必。”
……
三天后，城門，大街小巷。
熱鬧倒確實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只不過，平日里，眾人說話的時候談資各不相同，如今多數人說的倒是極為相似。
關于姜府丑聞，姜德耀之女姜瀟瀟在姜府做出一些茍且之事，敗壞門風。
“都說啊，這姜家，在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姜德耀人到中年，卻因為生了這樣一個女兒，如今姜家名聲一落千丈咯，這種女兒真是害人不淺哦。”
“我看這姜德耀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這才會交出來這樣一個女兒，大家伙兒想想吧，那可是在宴席上啊！”
“要我看，說不定還是姜德耀慫恿的！”
“就是，姜德耀那副尖嘴猴腮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對了，特別是姜瀟瀟，那妥妥的狐媚子的臉啊！”
一時間，姜瀟瀟的名聲一落千丈，連帶著姜德耀，甚至整個姜家都受到了波及，對姜家抱著更多惡意的是一些競爭者，而對待姜瀟瀟抱著更大惡意的，不乏婦人，年輕女眷等。
其中稍微好一些的姜家人其實還是嫁到王府的姜陶夭，一則是因為曾經姜陶夭在姜家確實過的不怎么好，而另一點，自然是因為有人將散播關于不利姜陶夭那些話的人處理掉了。
實際上，那些人多數都是姜家人派出來混淆視線，讓姜陶夭來分散火力的，卻不知為何，每次出現這樣的聲音，都會迅速被扼殺在搖籃里。
姜陶夭知道這些事，心底也猜測到了是季辰堯處理的，倒是沒想到，將軍府的人脈圈這么廣，僅僅用了三天的是姐妹就將三天前在姜家發生的事情傳開了。
一開始是怎么傳的，已經沒人探究了，以訛傳訛，這件事必定會變得愈演愈烈，想平息。恐怕要等上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