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資質審查（2）

半島大酒店二樓餐廳單間貴賓包房。

餐廳包間足有六十平方米大小，四周貼滿金色墻布顯示出房間的高雅；五米高的空間屋頂吊有兩個三層水晶吊燈，水晶吊燈下的一處一張三人沙發和二張單人沙發成凹形圍著紅木色雕花茶幾而置，寬尚的布衣沙發面料盡顯金絲織錦；水晶吊燈另一處的大圓桌上鮮紅的臺布在玻漓轉盤下配合白熾燈光的照射，使室內顯得氛圍熱烈、賓至而歸；房間四周散置著的衣柜、衣帽架、餐柜等均是紅木色雕花配置，加上四周不同角度的異形射燈的同時開啟更顯餐間使用人的身份與氣度。只是諾大個旋轉餐桌上只有四男一女五位賓客，顯得與此奢華裝置失去輕重。

桌面上不同形狀及不同色彩的餐盤盛裝著不同類別的菜肴，賓客使用著銀色金屬餐具相敬而歡。四月的天氣溫度并不是很高，賓客間侃侃而談的熱烈氣氛加上酒水的灌飲使本應風度翩翩的男士們均脫下外裝，還顯燥熱以致于熱汗忱忱。酒過數行，桌面已是杯盞狼藉。

見兩瓶XO酒所剩無幾，汪健起身向賓客各自杯中酌滿酒提議到：“時間已經不早了，飯后還有娛樂活動。我提議為了感謝諸位領導和兄長的支持干杯！”大家一起碰杯后一飲而盡。

晚上一道進餐的除了汪健、楊玉琴外還有張處長、楊處長及楊處長手下具體辦事的劉科長。

席間，楊處長將劉科長介紹給了汪健和楊玉琴，并告知以后具體事情都由劉科長經辦，與同找他一般不分彼此。汪健覺查到劉科長就是楊處長吃、喝、玩、樂、收、取的一雙手，詫異的是他自己的言行怎么能毫無顧忌的與下屬同為呢？

盡管汪健不習慣這種酒桌上的市儈習氣，不喜歡這種互相吹捧、各自吹噓、天南海北、烏煙障氣的語言環境，盡管汪健不善于以酒肉為媒交際公關，但酒肉穿腸過，儈氣已交流。他無奈地參加了今天的應酬。

在楊玉琴蜜言巧語的擺布和豪氣瀟灑的聚吸下楊處長簡直象是一見如故，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一頓飯下來，與楊處長已結下了不解之緣，到了無話不說、無事不能辦的地步。

他們一行五人來到一樓娛樂城的歌舞廳。

舞廳里燈紅光綠、霓彩閃爍，一米之外難得看清人們的真實面孔；舞廳樂隊正彈擊著的士高音樂，強烈的音響效果配上時隱時現的樂師們的搖擺及舞池里舞客們的手舞足道形成了上下跳動、左右傾斜的大面積錯位，仿佛整個舞廳是一個暄雜無章的魔域世界。在這一刻間人們的靈魂已受魔法的差遣魂不附體，人們的思想已受強烈的刺激失去了自我。

汪健極度地不適應，一陣弦昏和惡心幾乎將他放倒。他靠著通道的墻邊停下腳步，閉上雙眼定了定神，右手捂住胸口緊跟幾步，左手拍打著后腦勺，接著幾個快步緊跟著楊玉琴一行繞過舞池到了舞池背后予訂的KTV包間。

服務員送上包間最低消費配供的飲品、瓜果及雜食。

楊玉琴點加了五扎生啤及開心果、牛肉干之類的食品，喚來媽咪并向媽咪說道：“找幾位漂亮小姐來陪我的重要客人。”媽咪應聲著離開時，楊玉琴再次叮囑道：“一定要漂亮的，紅紅再不再？把紅紅找來。”

一位身材1.75米左右、五官端正、理著淺平頭、身著黑色西服套裝的男子進了包間。

“楊總大駕，歡迎光臨。”說話間，男子向大家每人遞上一支中華牌香煙，同時向每位客套道：“請多關照。這五扎啤酒算我請客免單，希望今晚朋友們玩得痛快，玩得高興。”

楊玉琴說聲：“謝謝！”與那男子寒暄低語了幾句，男子回身與大家示意以后離開了包房。

“看得出家門妹妹對這里相當熟悉。”見此情景楊處長不由地說道。

“玩得多，自然就熟了，剛才這位是這里的王經理。”楊玉琴說著拿起一扎啤酒向楊處長等客人杯中酌酒。

“老板們，漂亮小姐來了。”舞廳媽咪帶著六位漂亮的小姐進門后在門前一字排開。

楊玉琴放下手中啤酒抬頭看了看，沖著一位身高1.72米左右、眉清目秀、妝作淡雅的小姐叫道：“紅紅，你到這里來陪我們的這位大哥。”接著請劉科長、張處長挑選自己滿意的女子。

張處長將一名穿粉紅色衣裙的小姐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摟著小姐的腰，貼面相交，開始了竊竊逗語。

劉科長因初次相交沒有主動地挑選小姐，楊玉琴在余下的四位小姐中將一位身韻豐滿，衣著淺露的小姐拉到劉科長身邊，劉科長略顯別扭地讓小姐坐了下來。

媽咪沖著汪健道：“我們的小姐都是很激情的，這位老板也挑選一位呀！”

汪健笑道：“我可缺乏激情。行了，你們去吧！”

“別忙走，正宗老板不請小姐陪，就我們打工的請小姐陪這樣不好吧！”楊處長一邊示意著余下小姐暫且不要退出，一邊調侃道，同時也顯得不很自在。

汪健無言以對。

見楊處長有所顧忌，楊玉琴解釋道：“汪總確是缺乏激情，今天不是陪楊處長他根本都不會到歌舞廳來。”

“不會吧！哪有男人不愛女人的，除非有病。”楊處長直白道，同時也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汪健解釋著、楊玉琴解釋著。

“老楊，你不了解汪總。我們多年相交，他歷來確是如此，我們都習以為常了，不要為人所難。”張處長與汪健多年的交往中深知他的為人，在勸說楊處長的同時也為汪健解圍。

媽咪走到楊玉琴面前，交給楊玉琴二個牌子，低語了幾句，帶著另外三名小姐離開了包房。

楊玉琴對坐在楊處長身邊的小姐紅紅說：“這位老板是貴人，今天你可要讓這位老板玩高興。”名叫紅紅的小姐點頭應承著。

楊玉琴又起身坐到了楊處長身邊與揚處長低聲細語了幾句遞上一塊鑰匙牌，楊處長不時點著頭接下鑰匙牌放進了褲袋里。

楊玉琴回到自己原坐處繼續對楊處長說道：“紅紅可是半島當紅的小姐，你今天可要盡興。”這時的楊處長早已經進入了盡興的角色。

汪健坐在點歌器旁點了幾首自己唱的歌，也為眾人分別點了各人喜愛的歌曲。

隨著包間里點播歌曲不斷地播放，客人們各自唱著，與各自的小姐談逗著、撫mo著、親熱著。

楊處長與紅紅對唱了一首“夫妻雙雙把家還”的歌曲之后，稍事片刻兩人雙雙離開了包房。約十分鐘后劉科長也帶著身韻豐滿的小姐離開了包房。

“這好，走了兩對，剩下的也正好兩對。騰出了空間，我們可以清靜地唱歌跳舞了。”張處長玩笑地說著起身邀請楊玉琴跳支舞。

在窄小的歌間空地上張處長左手挽著楊玉琴的腰、右手拉著拉著楊玉琴的手向上舉起，楊玉琴右手搭著張處長的肩雙雙跳了起來。

楊玉琴邊跳舞邊說道：“什么兩對，別亂開玩笑。”意思是不要單指她與汪健兩人。

一曲舞盡，張處長與楊玉琴回到坐位并排坐下。

楊玉琴低聲說：“我在樓上要了兩個標間，讓楊、劉去消魂去了，你看這樣招待他們該滿意吧！”

“可以。這只是開頭，以后許多事還得他們指點照顧。你的手段，我是領教了的，沒有問題。”張處長滿意地回應著楊玉琴。

汪健、楊玉琴和張處長唱著歌、喝著啤酒交談著。穿著粉紅色衣裙的小姐見張處長與他們談意甚濃，自個兒地坐到點歌器前，點著、唱著、獨自娛樂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劉科長、楊處長分別攜各自的小姐先后回到了歌間。此時張處長正伴著楊玉琴的歌聲與粉紅衣裙小姐雙雙起舞。

在歌間里，小姐們陪著三位男士又唱了幾支歌、跳了兩曲舞。

凌晨2:30時，楊玉琴買了單，大家一起離開了歌舞廳。

上車分手時，楊玉琴交給楊處長一疊人民幣說：“不知我們這事需要多少費用，這是兩萬元你先拿去支配，不夠就說。”

楊處長猶豫了片刻，接過人民幣放進了公文提包里。說道：“此事有個過程。明天下午你們到辦公室來，我先將工商注冊登記表上的簽字給你們辦了，將營業執照先辦下來。資質證的審批需要開辦公會行成文件才能辦理，而你們的資質審批我還得單獨寫報告到建委主任辦公會議定，有許多工作要做，需要一段時間，不要急，慢慢來。另外資質審核費用是注冊資本的1%，這是建委統一收費標準，屆時你們要準備好。”言外之意這兩萬元是另別于資質審核費用的。楊玉琴心如明鏡。

“那就麻煩你了，我明天下午兩點準時到你辦公室。”說著楊玉琴伸出右手與楊處長握手道別。

楊處長分別與汪健、張處長握手道別后鉆進出租車唿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