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幾十只野雞突然從林子里鉆出來,四處亂竄。
野豬群里一下子闖進這么多活物,渾身長滿黑毛的野豬也興奮了,卯足了勁,追著野雞到處跑。
幾十頭野豬眼看就分散了,其中有頭壯得跟牛似的野豬猛地沖陸悠的方向奔過來。
“丫頭!看著點!”陸奶奶大吼一聲,飛快給手里的繩子打上一個扣,瞅著機會準備套豬頭。
陸悠弓著身子,緊緊捏著手里的砍柴刀,目不轉睛地盯著即將沖過來的野豬。
野豬也發現了這兩個入侵者,原本散漫的態度立馬變了。
“哼哼哼哼……”野豬發出暴怒的低吼,隨即像發了瘋似的沖了過來。
眼看著野豬即將撞過來,陸奶奶眼疾手快,她“嗬”地一聲,將手里的繩子拋了出去。
隨即,陸奶奶健步如飛,迅速圍繞旁邊那棵樹轉了好幾圈,然后打上死結。
陸奶奶在忙,陸悠也沒閑著,她拿著砍柴刀,趁野豬不注意,上去就往蹄子上砍。
“嗷……”野豬的嘶吼聲聽起來特別滲人。
砍掉了蹄子,又被套住了腦袋,野豬成了甕中的鱉,任人宰割。
“媳婦兒!”陸悠剛給垂死掙扎的野豬來了兩下子,就聽到秦建國興奮的聲音。
等她抬頭一看,好家伙!秦建國正用力拖著一頭個頭不大的野豬走過來。
“今天運氣不錯,剛好碰到野雞窩。打了好幾只野雞不說,出來就碰上這頭落單的野豬。看樣子,還沒成年,個頭不大,估計只有兩百斤左右。”
秦建國將他獵到的野豬扔在地上,剛轉身就看到被削了蹄子套住腦袋的野豬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他頓時嚇了一跳。
“媳婦兒,你跟奶奶……你倆……”“沒事”這兩個字他還真問不出口,這一老一小根本不知害怕為何物,現在正對著兩頭野豬興奮呢!
“建國,你沒帶工具,咋弄死這頭野豬的?”陸奶奶指著秦建國面前那頭豬,問他,“我瞧著,這豬身上好像也沒什么傷口……”
秦建國彎下腰,從野豬兩眼之間的位置上使勁一扣,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圓形石子被他摳了出來。
“這個部位,是野豬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只要準頭好,用力一捶也能把它砸暈。不過那樣做很危險,還是遠距離射擊比較安全。”秦建國解釋。
他體能好,準頭更好。
這次也是運氣好,在青山外圍碰到出來覓食的野豬群。要不然,想要獵殺野豬,必須進入深山,里面比較危險,輕易無人敢涉足。
“不愧是扛槍的,準頭就是好!”陸奶奶沖秦建國豎起了大拇指。
秦建國:……他平時不扛槍,扛雷。
“趕緊找個地方殺豬,這地方得收拾一下,免得把深山里的野獸給招來了。”陸悠四下看了看,又散開精神力,選了一個離得不遠,又背風的山坳。
三人齊心協力,將兩頭野豬轉移到山坳里,開始殺豬。
點火,燒水,燙豬毛……盡管是白得的豬肉,陸奶奶卻丁點不敢浪費,用家里帶來的膠皮桶接起了豬血。
跟農村養的大肥豬不一樣,野豬皮厚,肉緊,肥肉少肌肉多。開膛破肚后,那肉是紅彤彤的一片,白花花的肥肉只有一兩指厚。
除了豬毛和豬屎,豬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要帶走,絕對不敢扔。現在這年月,吃點肉不容易,能有點葷腥嘗嘗就不錯了,不能挑。
祖孫三人誰也沒閑著,秦建國拿砍刀分骨頭,陸悠拿柴刀分肉,陸奶奶收拾內臟。
野豬是雜食動物,樹葉果實青草竹筍菌子,鳥蛋昆蟲腐肉動物,凡是能入口的,野豬都能吃下去。
陸奶奶清理腸子的時候,這味道就有點不好聞。
可誰也不嫌臭,不僅不嫌臭,看著一節節擠掉豬屎的腸子,陸悠已經在計劃著,應該用啥燒豬大腸了。
等把兩頭野豬規整好,天也快黑了。
看著裝滿豬肉的籮筐和背簍,秦建國就說:“奶奶,我跟陸悠先把您送回去,再返回家里。”
“行!”陸奶奶也不扭捏,十分干脆地答應下來,“眼看天就要黑了,這肉也來不及收拾。等到了家里,正好清理一下,你們再拿回去。”
現在正是夏天,生肉不能放,只能做熟曬干。
等到了家里,正好把肉分一分,該送人的趁天黑偷摸著送了。該用水煮的趕緊煮了,正好這幾天太陽大,頂著曬幾天,曬成干肉才不會壞。
陸悠扯了幾根藤蔓,將冒尖的籮筐綁得嚴嚴實實,保證不會讓肉掉落下來。
秦建國挑著一對籮筐肉,陸奶奶同樣挑著一籮筐肉,只有陸悠,背著竹簍,里面裝的都是內臟和大骨頭,旁邊還用藤蔓掉著幾只野雞。
這樣還不算,陸悠順手拎著兩個裝著豬血的膠皮桶。
三個人帶著滿滿的收獲,踩著夕陽的余暉下了山。
等到了清水大隊陸家時,天都已經黑盡了。
陸悠率先走到門口,“咚咚”兩聲敲響了門。
陸有為剛想問“誰啊”,就見陸鳴拉住他,沖他搖了搖頭。
“別出聲,我去開門。”陸鳴動作利索地打開門,就見一個背著竹簍拎著桶的人影瞬間鉆了進來。
借著堂屋透出的微光,陸鳴驚訝地瞪著陸悠,啞然失笑。
“哥,趕緊讓開,奶奶和建國還在后面。”陸悠把東西放下,又把門拉得更開,這才坐在旁邊的矮凳上歇著氣。
“天吶!這都是從哪兒弄的?”等陸鳴看清楚竹簍里放的是什么東西后,眼睛都看直了!
陸悠擺擺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豬下水而已,有啥好稀奇的,真正的好東西還在后頭呢!
陸鳴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楚這一大堆豬下水從哪兒來的,下一秒,就見他奶挑著擔子進了門,秦建國緊隨其后。
看到人都進來完了,陸悠趕緊將院門一關,上閂!
轉過身,就見陸鳴目瞪口呆地看著擺在院子里的兩籮筐肉,面露駭然。
“好了,看啥看,趕緊燒水去!”看著孫子震驚的表情,陸奶奶立馬給他安排了任務。
“不是,奶啊,這,這么多肉,都是從哪兒來的?”陸鳴直愣愣地盯著籮筐里的肉,只覺口干舌燥,心砰砰直跳,他感覺自己正在做夢。
他知道,陸奶奶今天下午出門了。據他媽杜秀蘭說,陸奶奶是跟陸悠一起上山辦事去了。
至于辦啥事,杜秀蘭不知道,但他隱約也能猜到,應該是去山上弄什么好東西去了。
他知道會有好東西,可他不知道,好東西居然是肉,而且還是這么多肉!
陸鳴目測,這兩大籮筐肉,起碼能有四百來斤吧!
四百來斤的肉,這是啥概念?
一到年底,大隊就會組織殺過年豬,那時候家家戶戶都能分到肉。
能分到多少呢?
他們一家五個壯勞力,其中,陸奶奶還領著三個滿工。一年下來,陸家統共能領到十斤肉。
就這十斤肉,也讓不少人眼紅!很多家庭總共也只能分到一兩斤肉,夠干什么啊!
而現在,兩大籮筐的豬肉就擺在他面前,更重要的是,這些肉,全是自家的!
饒是穩重慣了的陸鳴,也被這兩籮筐肉給驚到了。他頭腦發昏,同手同腳地進了灶間,按照陸奶奶給出的指令,開始燒水。
等到家里其他人都知道這兩籮筐肉的存在時,陸奶奶已經利索的把肉都分好,將就裝在之前的籮筐里。
就連陸鳴,都被數量如此多的肉給驚到,更不用提其他人的反應。
尤其是杜秀蘭,那眼淚就跟開了閘的水庫似的,嘩嘩往下流,好似兩輩子沒吃過肉。
“真好,真好!”杜秀蘭淚眼婆娑,溫柔撫摸著一塊塊割好的野豬肉,又哭又笑。
這幾天搶收,老公孩子都累狠了,不僅黑了還瘦了。婆婆雖然身體好,但年紀畢竟也大了,干了這么多活,肚子里沒有油水可不行。
可她再精打細算,家里的條件就這樣,也不可能天天大魚大肉地補著,她就算再心疼也沒辦法。
現在好了,有了這么多肉,她也能換著花樣給家里的幾個壯勞力補補虧損的身體。
陸悠正忙著裝肉,沒能第一時間安慰她媽。
這會兒看到她媽哭成個淚人,且哭出了境界,真是讓她不服都不行。
別人都是越哭,眼睛越紅。杜秀蘭卻不一樣,她越哭眼睛越亮,淚汪汪的眼睛就跟水洗過似的,清澈明亮。
陸悠看一次要感嘆一次,這坑爹,哦不,是坑娘的水系異能啊!
其實陸悠也在琢磨,既然杜秀蘭也是水系異能,別管她的水系異能為什么這么奇葩,但好歹也算是個異能。那么,是不是杜秀蘭哭得越多,對她越好呢?
這么一想,再看到杜秀蘭流眼淚時,陸悠就不急著安慰她媽了。
她散開精神力,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水波紋試探性地圍在杜秀蘭周圍。
就在這時,陸悠發現杜秀蘭的身體里突然溢出一道薄霧。也許是霧氣實在太薄,一離開杜秀蘭的身體,就直接消散了。
等薄霧一散,杜秀蘭好像終于平緩了心情,不再流淚。
其他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唯有陸悠,正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眼神盯著她媽看。
“悠悠,怎么了,是不是我臉上沒擦干凈?”杜秀蘭不好意思地問道。
“不是的,媽,你臉上很干凈。”陸悠搖了搖頭,實話實說,“我就是覺得,你好像……比以前更年輕,更漂亮!”
“你這孩子,胡說啥呢!”杜秀蘭瞪了陸悠一眼,雖說她知道閨女這是在逗自己開心呢,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我爸。”陸悠一本正經地說道。
她說的都是真話,可惜杜秀蘭只當她在哄人。
杜秀蘭的能量波動實在太弱了,幾乎等于沒有。但她每一次哭過之后,就像練習過異能一樣,使她整個人變得容光煥發,如同從內到外被清洗過一次。
當然,也不是每一次哭,都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陸悠猜測,這可能跟杜秀蘭的心情有點關系。
陸悠以前從沒接觸過這么奇葩又雞肋的水系異能,現在見到了,又覺得挺稀奇。
對于異能的定義,她突然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或許,在大千世界,還存在許多無人意識到的獨特異能。每個人都可能擁有獨一無二的能力,這些能力或許雞肋,或許滑稽,或許看似無用……但確實存在。
整個藍星,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能量空間,里面孕育著數以萬計的神秘生物。
異能者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們對這個空間懷有最基本的敬意。
杜秀蘭因為異能的限制,擁有了愛哭的體質。但她并未自怨自艾,而是適當地把握好流淚的程度,平衡了本能和現實之間的關系。
于迎娣有幸獲得空間異能,可她并不滿足,想要得到更多,卻不知天上從來不會掉餡餅。總有一天,無盡的欲望會成為索命的鐮刀,無情收割她的機遇。
這就是異能,每個人都有可能擁有。但擁有的人不一定幸運,沒有的人不一定不幸。
陸悠一邊往竹簍里裝肉,一邊在心里感慨。
她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鐘。陸奶奶正指揮著兒子和孫子,讓他們將肉切成條狀,今晚必須全部煮好。
陸悠和秦建國也沒多待,帶上屬于他們的那份肉,離開了陸家。
等回到清泉大隊秦家時,又是一通忙碌。
張鳳霞和秦江河本來都已經躺下了,看到兒子兒媳婦帶回來的肉,趕緊又從床上爬起來,燒火的燒火,切肉的切肉,忙得熱火朝天。
“對了建國,今天下午發生了一件怪事。”張鳳霞坐在矮凳上,邊整理豬大腸邊說,“你那個戰友,丁東方,跟忠明打了一架!”
“跟忠明打架?”秦建國面露詫異,他跟陸悠對視一眼,兩人均有些疑惑。
丁東方和于迎娣打著什么主意,他和陸悠大致能猜到。發生了這樣的事,秦建國并不認為他還有必要跟這兩人維持表面上的關系。
可丁東方咋又跟余忠明扯上了關系?
張鳳霞緊跟著就說:“我也是聽人說了一嘴,說丁東方要告忠明強……奸!說忠明跟他表妹有了不清楚的關系,你說這事搞的!”
本來就是見不得人的事,這丁東方就算要找余忠明算賬,也該關起門來好好說。要是說不通,再作其他打算。
結果這事被他鬧得人盡皆知,他表妹于迎娣以后還要不要做人?
“啥?他要告忠明強……奸于迎娣?”秦建國這次是真的驚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說明他離開以后,余忠明進入了那個崖洞。
可是,這也說不通啊!
他離開的時候,丁東方就在附近“上廁所”。本來就是找的借口,丁東方哪能真的上廁所?
為了算計到自己,丁東方肯定就守在附近。要是余忠明真的進去了,不說于迎娣是不是被強迫的,就算是,她要是喊一嗓子,丁東方立馬就能趕過去。
既然是自愿,那就不存在強……奸的說法。丁東方并不蠢,他為什么會鬧?
秦建國和陸悠兩個人,都無法理解丁東方的做法。
想要算計人,就要有被算計的心理準備。
他們做的那事本來就很惡心,結果反而被別人惡心到了,那也只能吃下這個暗虧。
現在把事情鬧大了,吃虧的到底是誰?反正不可能是余忠明。
陸悠卻在想,那個崖洞她也去過,里面烏漆麻黑的啥也看不見。于迎娣在里面等,余忠明闖了進去,要是他不說話,估計于迎娣也不知道來的是誰。
不得不說,陸悠已經把真相猜了個八九分準。
對于于迎娣,陸悠只想送她四個字:自作自受。
張鳳霞卻很生氣,她將腸子搓得“哧哧”響,嘴上罵道:“早就知道那女的腦子有問題,發生了這種事,她不說否認,居然還承認。承認也就算了,她還誣陷人!”
誣陷人?什么意思?
“她哭喊著說,跟她做那事的人不是忠明,是……建國。”張鳳霞的臉黑如鍋底,她咬牙切齒地說,“還說她不是被強迫,是自愿!”
“要不是你爸攔著,我非得過去撕爛她那張賤嘴巴!”張鳳霞冷笑一聲,又說,“然后人忠明就說了,這娘們兒真是不念舊情,用過就扔,提起褲子就不認賬!把那女人給氣得要死要活的,真是活該!”
秦建國聽得直皺眉頭,他沒想到,都到了這一步,于迎娣還想攀扯上他,不知該說她蠢還是執著。
不過這種蠢話說出來也沒人信,真要是鬧大了,對丁東方和于迎娣才是真正的災難,畢竟誣陷罪也是要坐牢的。
丁東方想必也知道這個后果,所以他只會找余忠明的麻煩。
“他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你看著吧,最遲明天,他們肯定不會再鬧。”秦建國安慰他媽,“你也別氣了,跟這種渾人置氣,不值當!”
“誒!”張鳳霞應了一聲,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一家人忙碌了大半夜,總算把肉全部煮出來,晾曬在后面的院子里。
還剩下一部分肉和骨頭、下水,還有豬頭和豬腿,這些東西分成好幾份,準備悄悄送人。
秦建設和秦建軍那邊肯定要送,陸忠那里也要送一份,剩下的就是秦紅梅,以及張鳳霞的娘家,還有平時關系很好的親朋好友……一家送點,對外都說是陸家給的。
陸悠額外留了一份偏肥的肉,準備給對門王奶奶送去。
等到了第二天,陸悠正準備出門送肉,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
她順便聽了一耳朵,原來是在談論余忠明和于迎娣結婚的事。
陸悠:……昨天還要告人強……奸,今天就要結婚,這神轉折真是讓人看不懂。
不過她現在對于迎娣真心有點厭惡,于迎娣過得是好是壞,她壓根就不感興趣。
可她不感興趣,麻煩還是找上了門。
等到傍晚的時候,剛吃完晚飯,家里就來了客人。
“忠明,坐啊!”張鳳霞也聽說了余忠明要跟于迎娣結婚的消息,這會兒看到余忠明拎著東西上門,她有點不爽,卻又不好擺在臉上。
余忠明咧嘴一笑,態度十分自然:“張嬸,你別跟我客氣,我跟建國從小一塊兒玩,他幾歲不穿開襠褲我都知道,熟得很。”
“于迎娣之前不懂事,無意間冒犯了您,我在這里給您道個歉。現在就算了,等我教教她,讓她親自上門給您賠罪!”余忠明也不嫌尷尬,把話都說開了。
這樣一來,張鳳霞倒是不好再說什么。
余忠明見家里除了張鳳霞沒別人,他就問:“建國不在啊?”
“我家老大明天就要走了,他過去送點東西。”張鳳霞正說話呢,就見秦建國送完東西回來了。
看到余忠明,秦建國微微一愣,隨即沖他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
“建國,咱哥倆好久沒單獨在一起喝過酒了,怎么樣,今晚上喝一杯?”余忠明笑著問道,“我帶了好酒,專門去酒廠買的,上了年份的原漿。”
“喝酒就算了,單位有規定,任務期間不能喝酒。”秦建國揚了揚下巴,示意余忠明去外面說話。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在路邊的一棵酸棗樹下站定。
“建國,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找你,確實有事相求。”余忠明收起漫不經心的表情,正色道,“于迎娣做過什么混帳事,我都知道,也沒臉讓你原諒她。不過……”
“你也知道,我當了這么多年光棍,真他媽做夢都想討個媳婦。好看的人家看不上我,丑的呢,我看著也不舒服。我就想找個漂亮媳婦。”余忠明抽出一根煙,秦建國不要,他自己點燃吸了一口,“她這人拎不清,性格也不好,可誰讓她長得好看呢。昨天正好碰到這么個機會,我就……”
他的話沒說完,但秦建國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余忠明想要結婚,就必須把可能會存在的麻煩都解決掉。
其他都無所謂,他只擔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