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典茶樓的后院比較小,兩個獨立的院子,她們剛剛所在的院子是處理菲羽樓事件的院子,比較偏僻,另一個院子比較大,兩個小院落,吃飯的大廳上面是男丁住的,隔壁的小院落是女丁住的。
本來處理菲羽樓事件的辦公樓的上面是留給葉蘇住的,可當(dāng)初她一進(jìn)來的時候就說不住這里,念及那時候她沒有武功,這里機關(guān)又多,怕傷著她,就沒有強求。
此時她們是朝右邊走的。出了小院就是往后門走了,哪還能到前廳去。而且后門出去就是湖了。
葉蘇清楚的接受月兒和黑子取笑的視線,淡淡的說道:“飯前運動,用餐才能開胃。”
黑子拍著自己的腦袋:“小姐胃口不好?正好陳神醫(yī)在,讓她給小姐看看。”
黑著臉走過他的身邊,月兒跟在后面。
之前還對他一臉溫柔的笑呢,這會又成寒冰了,怎么就這么多變呢,女人心,海底針,這話說的真好,就是用來形容樓里的女孩子的。黑子默默的想著,
一進(jìn)門便看見陳沉一臉淡淡的笑容,如盛開的君子蘭,貴氣卻不奢華。
轉(zhuǎn)眼一看,素陵的白布蒙著安音的眼睛,疾步走進(jìn)她的身邊,正想動手解開,陳沉清冷的聲音傳來。
“擋光,急日就好了。”
感覺到她的手有點遲疑,安音柔柔一笑拉著她的手:“我沒事,陳沉說過幾日我就可以重見光明了,有些期待呢。”
她嘴角牽起,揚起一抹明媚的笑。
正是春天的季節(jié),外面的桃花開的最爛,一股清香撲進(jìn)來,徹入心脾。
放開手坐著凳子上,若有若無的笑往王叔那邊飄去。
一張圓桌,坐了六個人,葉蘇有點詫異,心微微悸動,黑子和前生都只是算的一個屬下,卻能同桌而坐,跟尋常人家都不一樣。
這菲羽樓,是越來越討她喜歡了呢。
席間,雖說是慶賀她的歸來,可卻沒有沾引一滴酒。
“陳沉敬葉蘇姑娘,慶賀姑娘學(xué)藝凱旋而歸。”說完一杯飲盡。
她也不含糊的全數(shù)倒進(jìn)嘴里。
埋頭吃著眼前的菜,仿佛旁邊的人都不相關(guān),或許是都不存在。
一頓宴席就起初葉蘇因為安音的眼睛嚷嚷的熱鬧了一下,竟是一席無語。
抬眸搜尋了一翻,竟然沒有安末的身影,似乎今天她一天未歸。
眼前的人重重疊疊的形成了一個人,看不清楚是誰,手一揮,卻不見蹤影,是醉了么。
“竟然一杯就醉,聽說酒后吐真言,不妨咱們試試?”王叔興奮的提議,一點也不顧及他說的人是他的主子。
陳沉依舊是淡淡的笑,斜眼迅速瞄了王叔一眼。
依舊是這樣。月兒舉手贊同,黑子和千生扭扭捏捏。
一向冷清的安音竟然也贊同。
于是拷問試的打聽開始。
“小姐,你最喜歡誰?”月兒八卦的問道。
陳沉輕笑出聲:“花姑娘,問這個會傷了葉蘇小姐的名譽的。”
王叔大笑,手指顫顫的指著花月兒:“哈哈,花姑娘,這名字好,月兒一向是又花又...”
“沒事,我們菲羽樓不在乎這個,只在乎小姐幸福就好。”大手一揮,仿佛剛才那句花姑娘根本就不曾存在過,只是王叔的笑聲證明了還殘留著。
安音也覺得不妥,這小妮子發(fā)飆起來可不是省事的主,可又的確想聽一些答案。
“月兒,換個問題吧,小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偏生對這個感興趣,雖然咱們菲羽樓不是姑娘家的閨房,可也是有教養(yǎng)的。”
花月兒聽了這話沒有生氣,也沒有別扭,只是笑聲更勝:“那安音姐姐說該問什么。”
“我一直有一個疑惑,想必王叔也是有的?”安音心里確實有個疑問,沐之唯說眼前的人心靜的像個死人,若真是那樣,為什么眼前的人給人的感覺卻是活潑開朗呢?
尋常人家都忌諱男子問女子閨閣之事,王叔這人卻嬉嬉鬧道:“是啊是啊。”
“那就你來問。”
安音終于說出了目的。自己眼睛不方便,不能抓住某些眼神的瞬間,可是王叔這個成精的人一定能抓住。
王叔也不推辭,大步走過來,卻見葉蘇已經(jīng)后仰在椅子上,頭微微的向前低著,懷里的小白抵住了她頭的下降。
扳過她的頭正準(zhǔn)備問出口,一看,竟是熟睡了。
這還怎么問。眾人只得笑道:“沒福分聽到樓主的秘密嘍。”
這是回到韻典的第三個夜,酒醒后的她就這么躺著床上,望著窗外的月亮,今天的月亮似乎又圓了一些,古人都是望月思鄉(xiāng),而她這是思念么?失笑的望了望小白。
月點清波,一覽無余的半月落下來,深深淺淺的形成一個個倒影。
就這么安靜的轉(zhuǎn)過頭,睡了,一夜無夢。
風(fēng)吹著咯咯的響,打在木子做的房屋上,有點稀稀拉拉的。
“你覺得她怎么樣?”
“挺好的。”
“合你的意?”
“合意。”
“那就好,望你在青蓮大賽能與我們菲羽樓多攢個機會。”
回答的是輕輕的笑聲。
失蹤一天的安末和陳沉從桃花林里出來,借力點了幾下,身影不縱即逝。
陳沉失笑的搖了搖頭,皇上啊,你又低估她的實力呢,菲羽樓,怪怪的,卻又都充滿智慧。
次日醒來,頭痛的幾乎要裂開。
葉蘇有點后悔,都怪自己喝什么酒哇,明知道自己喝不了,卻偏偏還要灌進(jìn)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突然想到是陳沉敬她的,更是怒火沖天,都是他,若不是他,我怎會醉酒。都是他這個妖孽做的好事。
雖然已經(jīng)入春了,可是卻依舊的寒冷,這里比不得現(xiàn)代的溫室效應(yīng),早早的就暖和起來了。
窩在被子里不肯起來,小白亮晶晶的眼睛在她面前晃悠,都快把她晃暈了,索性閉上眼,補自己的大覺。
日上三更,終于是有人來喊了。
“小姐,起床啦。”安末淡淡的聲音傳來。
被窩很暖,實在是不想起來啊,懶洋洋的回道:“再睡一會。”
昨日午時才起,今日又是日上三竿,以后可怎么辦。聲音加大的喊道:“起床啦。起來啦。”,順道手掌還拍著門。
“哎呀。”不快了哼了一下,起身去打開門。
“我說安末,你什么時候能閉上你的嘴,這么嘮叨怎么嫁的出去,整一話嘮。”說完關(guān)上門,留安末一臉的愕然。
拍門聲再次響起,望著她還沒有夠到的床,可憐兮兮的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去開門:“我說姑奶奶啊,你什么時候能消停點,讓我睡個安穩(wěn)覺。”
“我不是......”安末試圖申辯。
“嘩”的一聲,門又關(guān)上了。
再次敲門,再次開門,這回安末學(xué)聰明了,還沒有等她說話,就開口劈頭說道:“小姐,你昨晚不勝酒力,早上恰里肯定頭疼的吧?你睡了這么久我們也不好意思來打擾你,只是怕你醒來便送來的解藥湯,先喝過后再睡吧。”
眼神移到她雙手端的盤子上,她剛剛......
她剛剛口水噴了我滿臉,這湯水會不會全是安末的口水,還能喝么?
想了想安末什么時候有這習(xí)慣了,自己都被瞞在鼓中,下意識的抹了抹臉上的零星碎末。
“我不渴。”一臉拒絕的說道。
安末像個慈母哄著小孩:“不渴也得喝的,不然頭會痛。”
“我已經(jīng)好啦。你看,我沒事。”起來轉(zhuǎn)個身,白色的寢衣松松垮垮的套著她身上有點滑稽。
也沒有再強求她,不喝就不喝吧,叫她梳洗后自己去找飯吃,不合口味就去茶樓去找廚子做。
聽了黑子昨天說她不記得路:“你要是不知道路就喊一聲,這院子里有很多人的。”
葉蘇烏黑的眸子停在她身上,就知道這里雖然不大,但也不小,加上前面的茶樓也是一個大宅院了,怎么可能沒人保護(hù)呢。
“知道了,什么時候可以見到翠荷?”
安末有點不悅的嘟著嘴:“我跟你說了這么多,你都想著翠荷去了。”
晴天霹靂一樣的炸彈轟炸在她的頭上,感覺頭發(fā)有一怒沖冠的氣勢。甩甩頭,清醒一下。清冷的聲音說道:“安末,你還是冷淡點吧,你最近對我越來越熱情了,我有點受不住。”
“本來在宮里就不能太由著性子來,那時候?qū)π〗阒T多清冷我都記在心里了,怪難受的,現(xiàn)在出來啦,自然是要對小姐好些啦。”安末紅著臉委屈的說道。
“沒事沒事,我不在意,我都忘記了,只記得安末的好。”葉蘇趕緊安慰道,敢情是來贖罪的,幸好,幸好,不然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
多少次照著鏡子,連自己都被這張臉吸引了,前世不愛照鏡子的她,是因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打扮的那么美麗妖嬈只為執(zhí)行一個又一個的任務(wù),這一世的素顏卻一直在迷茫中,每每看著這張臉,茫茫的白霧總是將自己所包圍,橢圓的臉蛋,清淺的柳眉,小巧的鼻子,櫻桃的嘴唇,一雙丹鳳眼增添著無限活力。不施粉黛卻已經(jīng)國色天香,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