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成長
白駒過隙,悠悠8年過去了。戴文暄已成長為12歲的小小少女。
這些年,日子過得充實無比。每天早晨的鍛煉、晚上的練字,竟然一天不落的堅持了下來。白天就根據劉夫子的課程要求,學些大家閨秀的必修課程。每逢劉夫子放假休息,就隨著哥哥們一道上街閑逛。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小小書房也自有乾坤。
這天,戴文暄剛步入書房,迎面就被人抱住了胳膊,原來是三房庶出的五小姐,比行三的戴文暄小了兩歲,平日就愛粘著戴文暄。
“姐姐今天打扮得真精神,這個簪子是新做的吧,往日沒見姐姐戴過?!蔽逍〗銤M是羨慕的說著。
沒辦法,娘親楊氏舍得也有那個資本打扮她,戴文暄前世一把年紀,更是懂得及時享樂的人,審美又不差,自然在幾個姐妹中顯得有些突出。
大房庶出的四小姐嘲諷地開口:“你巴結她也沒用,又不是親的,看看人家丫鬟打扮得都比你好。臉都要掉到地上了,還不快撿起來。”
五小姐聽了這話,未語先紅了眼圈,小白花附身,道:“四姐怎么這樣說話,大家都是姐妹,親親熱熱的才是道理。你自己心里苦,何必挖苦我。是了,想必是上次夫子夸三姐的畫好,你心里不服氣,記到現在?!?
四小姐一聽也怒了:“你胡說,我有什么可記恨的。只有你這種什么課目都不行的人,才這樣。我的詩詞、女工、琴藝哪樣不好。不象有的人,只有書畫拿得出手?!?
五小姐抬頭看了看戴文暄,輕輕扯了扯袖子:“三姐,你聽聽四姐這話,她這么說你,我都聽不下去了。”
正這時,大房嫡女行一的戴文旭出聲了:“行了,自家姐妹,亂說什么呢。夫子就要過來了,各回各座吧。”
上完上午的課程,大房的嫡長女和庶出的四小姐,雖是一路,卻分兩批走回去。四小姐臨走時還狠狠瞪了戴文暄和五小姐一眼,就差說出“你等著”這句話了。
而三房的五小姐,明明不順路,卻非要和戴文暄一路走,一路找著話題,直到不得不分開走了,才依依惜別的離開。
看看,一家幾個女孩子,各有各的性格。有的沉穩、有的潑辣、有的小白花,也是別有一番風流啊。
想著想著,戴文暄不由笑出了聲。
身后跟著的秋霜看到小姐笑了,猶自氣鼓鼓的?!靶〗氵€笑得出來,四小姐是個炮竹,一點就著,逮誰說誰,五小姐是個年糕,沾上就扯不掉,還愛在中間亂傳話。就小姐你脾氣最好,隨她們說,也不知道爭辯幾句。”
戴文暄聽著丫鬟牢騷,更覺好笑。
“你又評議主子,小心被你春露姐姐知道,回去打你板子。”
“小姐又嚇唬我,只知道說我,在外面也要硬氣些才是?!?
“小丫頭,就因為你是我的人,才要說你呢。外面的人與我們有什么相干,不過幾句酸話,聽聽就過去了。做得過了,也自有長輩管教。你啊,還是太年輕?!?
秋霜心里嘀咕,小姐又在裝大人了,唉。
戴文暄本以為這場連風波都算不上的小口角已經過去了,不料到了晚上,楊氏當著戴仲清的面,又問起上午的事。
戴文暄笑道:“娘也太操心了,這點小事也要問。我知道,娘是怕我受氣。不過幾句酸話,她們怎么想的我也知道,無非是四妹羨慕我字寫得好、畫作得佳,五妹羨慕我的吃用,兩人都對我羨慕嫉妒恨呢。說不準,連大姐都羨慕我有個極疼我的娘親呢?!?
楊氏聽了,撲哧一笑:“你個壞丫頭,誰都編排。你當真心里不在意?”
戴文暄搖搖頭,略想了想,說道:“她們都是別房的人,不必和她們計較,自有她們的長輩管教。倒是如果大哥、二哥欺負我,娘親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大哥、二哥在一旁聽了,連連喊冤。
其實在戴文暄看來,這就是一幫小學生或初中生,在自己的班里爭來爭去,事事要搶個尖,落后就生氣。何必呢。到了高考時,你就知道了,競爭對手千千萬。而且事在人為,人生那么長,情商、智商遠遠重于一時的成績。
只聽戴仲清夸道:“好閨女,就是要這樣大氣些。我倒想問你,上次你從我這借走的工匠,現在如何了?”
“還沒到時候呢,有結果時自然少不了爹爹你的?!贝魑年颜{皮地眨眼回道,“保密哦?!?
父女幾人笑鬧了一陣,等戴文暄走后,楊氏嗔到,“什么事,神神秘秘的,還瞞著我?!?
戴仲清說:“暄暄上個月向我借工匠,說要會做走馬燈的人。又說要做個大家伙,給你祝壽呢。我就從工坊挑了兩個手藝好的人。你可別再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楊氏從心里泛著甜,“又不是什么整生,凈瞎叨咕。你別說,這孩子還挺能折騰的。這幾年,家里用的拖布、香皂,都是她先想出來、做出來的,前幾天又蒸了花,提了香水送給我。聽說也不是劉夫子教的,全是她看了書自己試著做出來的?!?
被人說的戴文暄,此時正在練寫最后幾個字。8年的堅持,她的字是越寫越好看了,劉夫子都戲稱已經教不了。
提筆寫完最后一個字,春露來報說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
泡在撒了花瓣和自制精油的溫水中,享受按摩洗發的同時,戴文暄暗自琢磨起來。
香皂、精油已經做出來了,可是只是自家用用,沒有產生什么經濟效益。雖然自己不缺錢,但如果以后搞大研究、做大東西,比如玻璃什么的,在摸索階段卻是花錢的很?,F在做的,還可以說是女孩子的愛好,以后呢??偛荒芤恢被ㄓ眉依锕珟ど系腻X。還是得有自己的產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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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戴府后面全住著戴府下人的一條街上,一戶人家正在進行著對話。
傅管事焦急地問著媳婦:“你說這是三小姐做出來的?這個你從戴府拿回來的香皂是三小姐做出來的?你確定?”
傅娘子也煩了,回道:“是,是,是,就是三小姐做的。說了幾遍了,還沒完沒了的問。當然是三小姐拿主意,她那幾個丫鬟做的,哪能真的讓小姐動手??偣簿蜎]有幾塊,我這是最近做事做得好,夫人身邊的陳嬤嬤賞我的。你倒在這發什么瘋。”
傅管事問她:“你覺得比我們鋪子上賣的香皂如何?”
傅娘子回想了下,遲疑地說:“好象還要更好些呢。香氣濃些,顏色艷些,沾水后出的沫也多,而且洗掉了后,香味也不散,還留在身上。唉呀,這么說來,真是好東西呢。”
傅管事連連點頭:“我們鋪子上的香皂,已經是市面上最好檔次的了。如果這真是三小姐做出來的,那方子可就是在三小姐手上的。明天,你去求見三小姐,不,還是去求見夫人,問問夫人這香皂可否做出來放在鋪子上賣。”
“就你事多,夫人如果愿意放到鋪子上,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非要去問。”
“婦道人家,你懂什么,讓你去問你就去問。”
轉天,戴文暄中午回房休息,見幾個大丫鬟湊在一起說話,便問道:“說什么笑話呢,樂成這樣。”
冬雪回話說:“在說傅娘子呢,去年我們不是做了好些個香皂嗎,夫人見實在多,用不完,就拿來賞人。前個兒,賞給了這個傅娘子。結果她轉頭就巴巴的又來求,說是實在好用,問能不能多賞些,放在家里的鋪子上賣。真真是沒見過好東西?!?
“還有這樣的事?什么家里的鋪子?”
“是夫人的陪嫁鋪子,賣些胭脂香粉,由傅娘子的相公管著?!?
戴文暄一聽這個,真是磕睡送枕頭。立時就讓春露去問個明白,這放到鋪子上賣的主意,是傅管事想的還是傅娘子想的。又約了時間,要見見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