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小張博梁11個月,已經(jīng)開始能扶著東西長時間站立,全國各地陸續(xù)進行了秋收。
張鵬最近一段時間很是憂心,他雖然身為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但一直也在關(guān)注著北疆的局勢,那里有他的父兄,那里也是他夢想的疆域,多少個夜晚,他在夢中縱馬馳騁,奮勇殺敵。
但是近期傳來的消息卻不是很好。幾個月來,北方連續(xù)干旱,尤其是突厥境內(nèi)。聽說以往到了10月,牧民都是將牧草提前收割,曬干后打成垛,留備冬天使用。
但今年因為雨量小,牧草長勢不佳,現(xiàn)在不過10月,已經(jīng)有牧民部落開始斷頓。這就意味著,這個冬天,這些草原上的部落很可能無法度過。而他們又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必會越過邊境,來這邊搶劫掠奪。
果然,很快從北疆傳回消息,在數(shù)次小型交鋒后,突厥人最大的三個部落聯(lián)合起來,發(fā)動了一次全面攻勢。張將軍所帥軍部與之正面交戰(zhàn)。
戰(zhàn)況接二連三的傳來,時好時壞。張家眾人的心都隨之起伏。
戴文暄自嫁到張家后,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大型的交戰(zhàn)。因著涉及到自己的家人,對戰(zhàn)事的關(guān)注和參與程度,與以前在娘家時是完全不同。那時只是作為一則新聞,聽聽罷了,偶爾感嘆一下戰(zhàn)火無情。但現(xiàn)在,全家氣氛都極為凝重,人人臉上都掛著擔憂。
戴文暄哄著小博梁睡下,悄悄問張鵬:“這場仗得打到什么時候才能完啊?”
張鵬輕輕摸了摸小博梁的臉,回答道:“我估計到年底就有結(jié)果了。突厥人擅長騎戰(zhàn),到了冬季下雪后,他們的優(yōu)勢會逐漸變小,而且打的時間越長,對他們越不利。所以一般不會戰(zhàn)很長時間。你擔心嗎?”
戴文暄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家里的氣氛也很不好,我看娘親天天待在佛堂里,每天只吃很少的東西,擔心她的身體。”
張鵬長嘆一聲:“我從小就是這么長大的,每隔兩三年,總要來這么一次,所以一直盼著能去到北疆,與父兄一起并肩,總比守在這里干著急強上許多。不說了,我去陪下娘親,你們先睡吧。”
戴文暄點頭應(yīng)下。此后經(jīng)常帶著小博梁去陪同張夫人和陳氏。因著親孫子的陪伴,張夫人不忍心讓他餓著,倒是恢復(fù)了三餐飲食,才沒有日漸消瘦下去。
12月,在京城迎來第一場雪時,突厥人鳴金收兵,退回草原,北邊除三個城鎮(zhèn)和數(shù)個小村落被突厥人洗劫一空外,其它人員傷亡倒并不慘重。
消息傳來,京城大喜。
但同時傳回張家的消息,卻還多了兩條。一是張將軍將送此次戰(zhàn)役的俘虜返京,聽說其中有一位突厥王子。二是大哥張安受了重傷,將一同返回,在京中休養(yǎng)。
張家上下一通忙碌,一應(yīng)事物準備就緒,只等張將軍、張安返京。陳氏更是心急如焚,張安到底受了何傷,傷勢如何,竟一概不知。
轉(zhuǎn)天,送俘隊伍回京。
張安和小妾王氏、庶子張浩然回到家中,陳氏連忙進行安置。原來張安在率部進攻時,被流矢射中胸部,距心臟不過1厘米遠近,也是命大。但為防萬一,還是回京就醫(yī)。
張將軍自皇宮返回后,簡單見過家人。面對戴文暄不過是點點頭,說聲:“二兒媳婦,你很不錯。”對著張博梁,表情略多一些,帶了絲笑意,可惜張博梁還小,說不得話,也不過是見見面。
戴文暄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戰(zhàn)場上的將軍,只覺得果然不同反響。至少當他板著臉,面無表情時,戴文暄是不敢跟他對視的。總覺得他有一種氣場,很是壓抑。對此,戴文暄還揣測了一番,種馬小說中的王霸之氣,大約就是這個樣子吧。
幾天后,皇上頒下旨意,封張將軍為定國侯,賜名張府為定國府,侯位可世襲三代,另有良田、金銀若干封賞。
張鵬回到家中,戴文暄趕緊迎上前說:“恭喜,恭喜。侯府二公子回來了。以后再出去欺行霸市,這侯府二公子的名頭可比將軍府二爺?shù)拿^響亮多了。”
張鵬也笑:“貧嘴。就知道你又有怪話等著我。說來也要恭喜你,這侯府二公子夫人的名頭比將軍府二奶奶的名頭也是響亮多了。”
兩人說笑了幾句后,張鵬正色道:“有一事需要和你商量。這幾天父親找我說話,言談間有意帶我一同回北疆。”
戴文暄沒想到聽見這么一個消息,一時也不知該做何表現(xiàn),只呆呆問道:“父親怎么突然有這個想法?”
張鵬答:“此次回來,父親聽別人多次說起三十六計,他也認真看了此書,評價很高。后來又聽說是我最先提出的,回來后也很是考問了我一些兵法。大概我回答得還不錯,讓父親很滿意吧。”
說到這里,大約是覺得夸獎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張鵬也支吾起來:“你也知道,我沒有一天落下過練武,這兩年也看了很多兵書。嗯,總之這次在父親面前我表現(xiàn)還不錯。”
戴文暄想了想,問道:“那你怎么想的?”
張鵬答:“我很想跟著父親一起走。以前是父親從沒提起過,我總不好自己跟去。現(xiàn)在父親主動提出要帶我回去。我,我心里實在高興。不過,我想總還是要聽聽你的想法,所以只說我要再想想。你覺得我跟去好不好?”
戴文暄覺得腦子里亂亂的,說:“我得想一想,我想一想啊。”
戴文暄自然知道,張鵬心里有多么想去,不說這是他自童年起夢想的事情,單說張將軍主動提出,就是對他能力水平的極大肯定。在這種情況下,張鵬還能忍住沒有當場答應(yīng),而是回來和自己商量,真是對自己極大的尊重。
但同時,張鵬如果去了北疆,自己該如何做,孩子會怎么樣,這個家還是家嗎?
戴文暄想到這里,問道:“如果你跟去了,我也要過去嗎?博梁呢,也跟去嗎?”
張鵬說道:“你去不去都可以,隨你,博梁就不適合跟去,他還小,邊防的各種生活水平都不高,不去的好。”
戴文暄思忖半天,終于決定不做拖后腿的人,自家老公要上進,還能攔著不同意嗎。于是爽快答應(yīng),只是自己還是想要留下照顧博梁,不再一同前去。
此后張鵬去與張父回話,并聽從張夫人安排,帶上紅氏同行,也有個人能在身邊細心照顧,并逐一安排離開事宜,等等情況不再一一描述。
不過十日后,張侯爺攜帶張鵬等人再次出發(fā),返回北疆。留下張安在京城悉心養(yǎng)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