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送走兩位弟弟……站在中堂,看著“禮”字和方桌上的打神鞭,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有一桿稱,他在稱量著自己,稱量著家族,也稱量著親人和朋友,他在權衡利弊。
他不喜歡太被動,本來已經決定和家族決裂,但見到寧豎他們,又考慮到母親的處境,那樣不妥,他知道自己要妥協,但他的性格不容許自己失去原則的妥協。
……
清晨,寧澤坐在梳妝臺前,柳如幫他戴上了那頂黑色高冠,是禮宗加的最后一冠,他穿上黑色禮服,這是瑞皇子送他的。
他左手拿著最后的底牌,來到中堂,對著禮字和打神鞭行禮,轉身出門,向著族老會走去……
他迎著初升的朝陽,步伐并不快,卻很穩,他在慢慢地積勢,因為他要見的是數十通神武者和宗師,他們都是寧氏族老,他們的威勢,家族子弟很難抗拒,很多家族武者在族老面前連話都說不出。
寧澤慢慢地感受著自己在家族大祭時,養成的勢,在橫掃千軍時,奪得的勢,他需要以此來對抗族老,在氣勢上他不能輸,否則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穩,他竟然可以感覺到自己腳下塵埃飛舞,他在心神合一之下,竟然由內視境界達到了外視,這是一種精神外放的境界,和武道修為無關。
很多人認為內視很難,其實內視只要精神足夠強大,一般武者在筑基期都能達到,而外視卻要精神離體,大多武者一生都達不到,而很多智者文宗卻一定會達到外視,外視即精神外放,即使閉上眼睛,也可以看清周圍的一切。
那位靈瞳一族的長老童映河,就是外視,所以他修煉無間瞳,閉著眼睛,卻絲毫不影響視物。
寧澤來到族老會前,告訴武衛:“寧澤前來申辯。”
武衛見他一身威嚴,不敢拖延,立即進去通報……
等這位武衛出來時態度立變,對寧澤道:“等著……”便不再搭理他。
寧澤就知道事情沒有這么簡單,這是要晾他一段時間,要消去他的氣勢,亂他心智,看來族老也知道自己這個禮法亞圣并不好對付,可謂煞費苦心。
寧澤沒有理會武衛,他將袖中榮耀令拿起,直接往里闖,武衛剛要阻攔他,他舉起榮耀令對武衛厲聲道:“好大的膽子,你敢攔榮耀令主。”
“不敢,不敢……”武衛連聲道,他剛才在族老那里借了勢,才敢面對寧澤,現在被寧澤一呵斥,立即被奪了膽氣。
寧澤收起榮耀令朝議事廳走去,這位武衛不敢阻攔,只好跟在他身后。
寧澤推開議事廳大門,竟然有一百多位族老在座,他們看到寧澤,并不驚訝,他們對于這樣的小手段擋不住寧澤早有準備,但他們看到寧澤的裝束,卻是大為吃驚。
他們不是驚訝寧澤已經加冠,而是驚訝寧澤的服飾,絕非普通,至少寧氏家族沒有一個人,有如此工藝考究的禮服和高冠,但是他們也只是驚訝了一下,那位為首的族老對武衛揮了一下手,跟在后面的武衛退了出去并帶上了門。
隨著大門關閉,議會廳的威壓愈加厚重……
寧澤走上高臺,對著所有的族老作揖,行晚輩禮,寧澤這是告訴族老:這是家族,我只是你們的晚輩,即使有錯你們也應該包容,何必如此?
有些本不同意對寧澤逼迫的族老臉上不自然起來,有寧熊三老,寧仲儒老夫子,還有資源處那位族老,但大多數族老對此視而不見。
寧澤看到他們的態度,也收起了恭敬之態,剛才他還抱有幻想,他放低姿態,希望大家不要撕破臉面。
寧澤雙手參于胸前,寬廣的衣袖直垂膝下,他挺起胸,頭微抬,眼神平視而出,恰恰在諸位族老的頭頂,全身散發著禮學亞宗的氣息。
他以剛剛領悟的精神外放,將自己文道修養呈現于外,很多族老看到此時的他,不由得端正了坐姿,等他們反應過來,有些難堪,大多老羞成怒,心里罵道豎子爾敢。
寧澤之所以如此,因為他看出眾族老不打算放過他,既然無法和解,那就是要動家規禮法,此時他就需要一個足夠的身份,他不能是毫無還擊之力的晚輩,他必須是禮學亞宗,這樣才有對等的身份,甚至族老要弱他一頭。
族老們彼此對望一眼,從對方臉上看出了凝重,這個晚輩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的多,還未開始申辯就已出三招,他們百位族老凝結的氣勢已被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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