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你倒是喝藥啊
趙佶會乖乖地自己去死,好給柴家的人留出位置嗎?
怎么可能!
雖說老媽過世了,趙佶很難過,甚至可以說是心如死灰,但他終究只是打算守孝三年,以盡孝心,并沒有打算追隨母后于地下。
所以,現在柴復要做的就是,送趙佶去見太后,讓他們母子團聚,很仁義的啊!
連趙佶忽然暴斃的理由,柴復都很貼心地替趙佶想好了,就說是悲痛欲絕,然后傷心過度,就真的絕了。
至于會不會有太醫否認這種說法,你以為趙大錘的藥是誰送的,又為什么藥效會這么好?
不客氣地說,只要趙佶需要去死,柴復隨時都有可能送他上路。
也就是以前有李秋水那個老妖精壓著,讓柴復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李秋水忽然離去,柴復就迅速發動,來個雷霆一擊。就算是將來李秋水成功突破宗師之境,但大勢已定,他又能做什么呢?
這人心一亂,任你是宗師,或者是超越宗師的存在,如張三豐和趙大錘,也不能讓這天下再回歸正常。
所以,這是個無解的難題。
哈哈!
因為內心實在是得意,柴復向來古井無波的臉上也忍不住帶著一絲笑意。
給趙佶送湯藥的時候,柴復的表情竟然被趙佶給察覺到了:“柴先生是有什么喜事嗎?為何如此高興?”
也不是趙佶的觀察力有多敏銳,實在是柴復的表情很辣目。
太后駕崩,宮里的人都或真或假地一臉哭相,就你一個人喜滋滋地進來,是當朕是瞎子嗎?
要不是看在你是朕信任的老人兒,早治你個大不敬的罪名了!
“官家見諒。老夫只是聽聞太上皇無恙,服下湯藥之后已安然入睡,故此心里喜悅。”
哦,是太上皇沒什么大事,柴先生才感到心里踏實呀!
也是,柴先生的部下和太上皇的人起了沖突,致使太上皇受傷,他心里一定很忐忑。聽說太上皇沒事,估計也就心安了一些。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但區區幾個秘諜,就敢如此膽大妄為,實在是罪不可赦,必須嚴懲。
“是,官家說的極是。老夫已經斬斷吳老二一手一腳,交由太上皇發落了。”柴復把藥碗推到趙佶面前,“趁熱喝,涼了藥效就差了。”
趙佶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問道:“太上皇是如何處置的?”
“嗯,太上皇沒有殺他,還放了黃四娘,給了吳老二義肢,真是大仁大義啊!官家,喝藥吧?”
“太上皇看似狠辣,實則最是心軟,真正的仁君呀!我與太上皇相比,實在是差得很遠。如果不是他堅決不肯答應,我早就把皇位禪讓于他了。”
柴復心里那個氣啊!
你們這么推讓來推讓去,顯得這個皇位很不重要似的。你們不想要,給我呀!
我很想要,想了幾十年了啊!
還有那個趙大錘,你為什么要放走吳老二兩口子,害得我多出了一次手,來個殺人滅口。無故增加別人的工作量,就那么有意思嗎?
“官家,喝藥吧!再耽誤下去,藥就不好喝了。”
趙佶不禁失笑:“柴先生今天是怎么啦,這藥還有好喝的嗎?”
柴復心道:
這可是最好的藥物,只要你喝下去,就會血脈逆轉,傷心傷肺,和那些憂思而死的人一毛一樣,任你是多高的高手,也看不出其中的毛病。
為了這副藥,柴復可是沒少下功夫,也沒少花錢。
這么珍貴的藥物,您不愿意服用,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我一番心血?
“是臣失言了。這藥物主安神補腦,可以讓官家早些安睡。”
安睡當然是要安睡的,一覺不醒也是安睡的一種方式嘛!
“哎,我哪里睡得著啊!”趙佶一臉沉痛,緬懷起了太后對他的種種關愛,“我生母離世的早,又是個恬淡的性子……”
柴復實在是不愿意,聽趙佶講那過去的事情,月亮也沒有在白蓮花的云朵里穿行呀?你至于在那里叨叨叨、叨叨叨個沒完,說太后對你多好嗎?
知道,你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在你哥哥去世之后,本來是怎么輪也輪不到你上位的。是一眾老臣支持,還有太后定奪,這才讓你繼承了皇位。
而且太后在你上位之后,就迅速地把政權移交給你了,對朝政也從不指手畫腳。
這,就是你不好好喝藥的理由嗎?
趙佶呀,喝藥吧!
“柴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明天太后就將移棺,我想陪太后最后一晚。都說良藥苦口利于病,等我實在是困倦得熬不住了,就喝藥提神如何?”
柴先生又一次生氣了。
這是安神助眠的,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還想利用藥物的苦味,讓你提神醒腦,成全你的孝心?
趙家的人,都是這么虛偽!
都該死!
都像你這么磨磨唧唧的,萬一趙大錘醒過來了,萬一那兩個女人清醒過來,刺殺失敗了,我的復仇大計就要失敗了啊!
柴復實在是不能也不敢再等下去了,大喊一聲:“你倒是給我喝啊!”
趙佶再蠢,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柴復,你究竟想干什么?朕自有定奪,你,還不速速退下!”
回頭就找人驗驗這藥,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名堂。
如果一切都好,還則罷了。
如果其中有問題,定要讓你柴復死無葬身之地!
趙佶不動聲色地往后一退,帷幕后立即閃出兩個低眉順眼的老太監,手持拂塵,冷冷地站在趙佶前面。
柴復以冷笑對冷笑:“清風、明月,就憑你們兩個也想攔住我?你們的功夫還是我教的,只需一招,老夫就可以將你們立斃掌下。”
那兩個死太監,就像是死了一樣,還是那樣冷冷地看著柴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有本事你弄死我試試的模樣。
柴復雙手連彈,兩道勁風從指尖射出,叮,射在了兩個死太監的身上,然后,落地了。
落地了!
特么的竟然落地了!
柴復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倆人,這是穿了什么護身法寶嗎?老夫志在必得的飛刀,居然都不能傷他們分毫?
還是,趙佶真的是所謂的天子,連手下都跟著刀槍不入了?
清風、明月也是一臉茫然,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幸運,心中暗道,太上皇給的天蠶寶衣還真的不錯呢。
真的能擋下第一波打擊,那就不怕不怕了呀!
干他!
三個人,開始噼里啪啦地打斗起來,趙佶那個不講義氣的老板,早已經趁機腳底抹油,不見了蹤影。
正主都跑了,柴復知道事不可為,也無心和兩個咸魚戀戰,抽出腰間軟劍,迎風一抖變得筆直,一道劍光直沖清風、明月的脖子。
自以為已經無敵的兩人,猝不及防之下,喉嚨間就被劃出了一條血口。
個咯個一聲,還沒有夸一句“好快的劍”,或者是后悔寶衣的防護還有缺陷,兩人的頭顱就掉了下來。
柴復評價了一下兩個龍套的表現:“不自量力!呸!”
遺憾地搖搖頭,又掏出一只煙花,對著窗外一放。
呲,啪!
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是那樣的美麗和那碗黝黑的湯藥,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