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蝶蘭有罪,不過最近實在是太忙了,更新不能固定。都明天再看吧。
陽光,照在漢水之上,漢水溫順得如處子一般,不見半點波浪。偶爾隨風晃動的漢水,如一片片金光的鱗片。
戰船沒有半分晃動,穩重得就如陸地上一般。
被蒙古騎兵游騎騷擾得毫無還手之力的許文德看到水師接應,也不斷向岸邊靠過來,但韃子顯然知道了許文德的意圖,騎兵往返沖刺,不斷的奪取一個有一個宋軍的性命。
索提的冷靜,顯然給許文德帶來了更多的傷亡,游騎兵沒有和宋軍短兵相接,只是往返沖刺,弓箭如雨一般灑向宋軍。
即使宋軍已立下了拒馬,然后弓箭手并不在拒馬前方,排在拒馬前面的是長矛手和盾牌手,但韃子的硬弓,還是透過盾牌,或直接越過長矛手和盾牌手,直接向弩箭手飛過去。
戰場上慘叫連連,幸好許文德也有準備,一隊隊蒙面的黑衣人,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宋兵早已知道執法隊之嚴,竟然還能勉強維持陣型。
步卒,面對游騎,毫無還手之力。
“范老哥,怎樣了?”范天順看著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的宋軍,手指掐得快要斷了一般。
范友信冷靜得如霜一般,臉上發黑,嘴唇發青,冷冷道:“再等等,再等等。”
“再等,敢情死的不是你的兄弟。”范天順大怒,就要往外沖。
“回來,”范友信大喝:“你小子能不能不要這么沖動,沖動難道就能辦好事嗎?”
“老子,老子真***狠啊。”范天順拳頭猛敲在甲板上,突然如發瘋一般跳出甲板,大聲喊道:“許文德,你小子給老子快點。”
“許文德,你小子給老子快點。”
空蕩的漢水之上,回響著這凄涼中帶有幾分暴怒的聲音。
“弩箭手,給老子頂上,給老子頂上。”許文德大聲嘶喊,用手推開身邊的士卒,大怒:“侍衛,跟老子上。”
“大人,韃子弓箭厲害得很。”侍衛死死拉住許文德。
總算是許文德部見機快,士卒雖然受到游擊,但總算是包成團結成隊,韃子雖然殺了不少外圍的士卒,但弩箭手總算是換到了前方。
這樣蒙古騎兵占的優勢就不是那么明顯了,許文德趕緊收攏士卒,往江邊退去。
“放。”范友信突然大手一揮。
“砰砰,砰砰,”火箭劃破天空,撞擊在戰馬身上,又或許是落在地上,隨后又是一陣巨響,一段十尺左右的火焰噴發出來。
戰馬雙耳雖然已經做了預防,然而牲畜都是怕火的動物,火焰非常晃眼,戰馬一下子亂了起來。
許文德也是沙場老將,看到有機會,馬上把所有弩弓手調到前面,然后緩緩向岸邊靠攏,再整理士卒,立下盾牌和拒馬。
索提滿眼都是火焰,屢次受到挫折的他卻沒有憤怒,緩緩的收攏戰馬,與許文德對持。他清楚知道自己的職責,再說宋軍已經把弩箭手調到前方,后方又有戰船接應,自己雖然還能占有優勢,但他已不在愿意用騎兵去一命換一命。
“范大哥,這是什么情況?”范天順倒是看不明白了,若是平常蒙古騎兵,受到這樣挫折,早已殺了回去,再說剛才一片混亂,雖然有戰船接應,但畢竟是騎兵沖擊的好機會?
范友信搖頭,道:“或許是蒙古軍兵力不足?”
他還不知道虎頭山大營的阿里海牙已經領兵出征,索提的任務并不是殺人,而是守住大營。
許文德粗略看了一下,剛才蒙古騎兵的襲擊,竟然讓己方傷亡將近十分一兵力。
在拒馬前方,受傷的士卒來不及撤退,倒在地上哀叫。
“大人,救一下兄弟們吧?”許文德身邊的副將于心不忍。
許文德臉色發青,雙手發抖,聲音有點嘶啞:“再等等,再等等。”
中午的陽光,落在樊城城墻之上。
照得張貴雙眼發暈。
“大人,”郭平手執盾牌,來到張貴身邊,著急道:“韃子攻得很厲害,看來張弘范想一鼓作氣攻下樊城。”
“蒙古軍的硬弓太厲害了。”張貴也是手執盾牌,靠在垛口旁邊:“如果是均州軍還沒有突入樊城,說不定張弘范還真能如意,但既然我們到了,至少也要讓他張弘范脫一層皮。”
“***張弘范,”牛富手執巨斧,一臉怒氣:“蒙古軍看來是要硬攻了。”
朱信連忙用盾牌擋在牛富前面,一邊大聲道:“大人,小心,末將認為張弘范是想讓巨型戰車過來,一旦戰車到了城墻,我守軍優勢將會大大減弱。”
“矮張真***能沉住氣。”牛富氣道:“敢情死的不是他的弟兄。”
朱信連忙為張貴說情:“大人,張大人或許是另有打算。”
張弘范沒有耐心,沒有時間去等,他為了這場戰爭已經做了足夠多的準備,數不清的云梯和飛橋,往返沖刺的弓騎用弓箭壓制墻頭,轒讟車又為騎兵和云梯和飛橋掃清了道路。
“土罐子怎么還沒有引爆。”牛富終于忍不住大聲問道。
張貴苦著臉,道:“蒙古軍還在爆炸范圍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張弘范眼神嚴肅,看著漸漸靠近樊城的飛橋和云梯,襄樊被困幾年,該做的預防早已經做好,還不如盡快進攻,趁對方還沒有完全整合援兵時,還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刺那,你帶弟兄們上去沖一趟。”張弘范看了蠢蠢欲試的刺那,囑咐道:“走轒讟車開出來的路,不可接得太近了,讓弟兄們壓制城墻的宋兵。”
刺那高興的領命而去,帶著騎兵向樊城沖過去。
蒙古騎兵的箭術非常厲害,雙腳夾住戰馬,手拉硬弓,等接近樊城時,突然放箭,弓箭的力道非常大,有些不注意的盾牌手,直接被弓箭的強勁的力道震得摔倒。
“刺那,恭喜你還沒死。”張貴眼睛銳利,遠遠看到刺那,便大聲喊起來。
戰場上聲音多而雜亂,然而誰讓張貴手里還拿著一個鐵皮卷成的小喇叭呢?這個東西可是為他立下了汗馬功勞。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刺那差點沒從戰馬上掉下來,大聲怒喊:“該死的,懦弱的漢人,有膽下來跟老子單挑。”
“愚蠢的、沒卵子的蠻子,有膽量就上來跟老子單挑。”張貴以牙還牙,畢竟是要比蒙古人多了幾百年的見識,話說出來要傷人得很,比刺那反復就那么幾句要來得精彩。
身邊的郭平木雞了,想不到平素儀表斯文的張貴,這話說出來竟然會這么精彩,如此無恥。
“大人,”郭平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此時看到戰場上的情況已經有了些變化,韃子通過轒讟車開路,扛著云梯的蒙古兵已經沖到了城墻旁邊。
“撞車。”牛富反倒冷靜下來,只見城墻上的士兵冒著箭雨,推出一架架下盤厚重的撞車,車架上系了一根撞桿,只見撞車后面的士兵搖動撞桿向著云梯撞去。
“嘭,嘭,嘭。”云梯上的士兵如葫蘆一般掉下去,但云梯卻不容易被推到,在云梯頂部,用鐵鉤扣緊城墻。
張貴也算是長了見識,他又不是軍事專家,他所懂得的一切只是在后世信息大爆炸時代潛意識中接受,比如土罐子,火油皮囊,還有巷戰,都是看電影或無意識中接受,要讓張貴分清一個來源,就連他自己也糊涂得很。
牛富畢竟是一名猛將,真到了拼命的時刻卻有條不紊,見撞車有效,然后又大聲道:“起叉竿。”
對于牛富安排守城,張貴從來都不干涉,不是他不想干涉,而是他沒有任何這方面的知識,他只是一味的培養和安排他的巷戰,可以說他是消極應戰,因為潛意識中得到的經驗就是樊城必破,他只是想在破城時獲得最大利潤,消耗更多蒙古兵力。
卻沒想到攻城雖然百花齊放,但守城卻也不差。
叉竿前端綁著一把銳利的橫刀,只見宋兵齊心用橫刀抵住云梯,然后將其推到,又或是等蒙古軍爬到一半時,用叉竿向下用力推剁去,橫刀足可以剁斷蒙古兵的手臂。
張弘范靜靜的看著樊城,就連身邊的劉垣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士兵傷亡并不大,由于刺那等蒙古軍弓騎的壓制,宋兵其實只是在和他交換兵力。
張弘范并不怕犧牲,蒙古士兵也不怕死,更不用說這些攻城的士兵中,有不少就是來自投誠的宋兵,這些士卒死不足惜,大元朝多得很,宋國的,金國故地的,甚至朝鮮的,偉大的大汗忽必烈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大人,”劉垣擔憂問道:“樊城準備充足,要不要讓兄弟們休息一下?”
“一而衰,再二竭,攻城最顧忌的莫不過如此,士兵需要的是一鼓作氣。”張弘范淡淡說道。
然后轉頭問身邊的副將:“巨型戰車離樊城還有多遠?”
副將搖頭,道:“沒有風,只靠兄弟們推動,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估計今天都到達不了樊城。”
“太慢了,”張弘范皺了皺眉頭:“能不能再快點。”
副將搖頭,道:“道路不平靜,還需轒讟車平整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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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了片刻,副將繼續道:“而且,末將到現在還沒看到宋軍的壕溝,還有就是所謂的土罐子,末將擔心宋軍忍而不發,會對巨型戰車不利。”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張弘范沉思片刻,問道:“望樓車組建得怎樣?”
副將搖頭,道:“還欠缺不少。”
“先不管了,繼續派上去,一定要壓制宋軍,逼他們把所有的守城器都暴露出來,還有,繼續組建巨型戰車。”
副將嘆氣,只好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