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崔年驚呆了,就連我這個當事人都驚訝了,緊接著只感覺刻刀嗡的一陣,脛骨處麻酥酥的,刻刀出現異樣是我沒有想到的。
崔年半晌才再次出聲,不過這次確實站在長輩角度上告訴龔烈不要沖動,然后并沒有什么用,龔烈最終也沒有然我和崔年走。
我問龔烈,為何對崔年這樣不恭敬,龔烈的回答很有趣:“做人不能太崔年,做狗也不要太崔年。”
“噗!”這話一語雙關,但龔烈的意思溢于言表。
龔烈給我安排了房間,自己則是開始收拾東西,第二天早晨就看到龔烈收拾整齊站在門口等我。
拿著兩個皮箱子,一看就像是搬家的,迎著我往門外走:“我已經幫你和崔家打過招呼了,不用再過去了。”
我拍了拍臉,還有些沒睡醒:“大哥,總得有飯是吧,不洗漱,不吃飯,真的是臟死餓死的節奏嗎?”
“什么話出去再說,我車上讓秘書做好了早點,還有漱口水,罐裝水,都在車上進行。”龔烈語速很快,“我已經趁著你睡覺和我父親打了招呼,他說讓我們趕緊離開,昨天看到鑰匙的應該不止我們這一方的人,重區中有其他三山的人在,不過始終弄不清楚哪一方,一會在車上你算一卦,看看吉兇。”
龔烈說這,已經將行李扔在了車上,隨后驅車朝著重區外面開去,一開始還很慢,知道出了最后一道哨崗,車子狂奔起來,但龔烈的開車技術真是不錯,我坐在車上就這樣平穩的完成了洗漱,直到除了重區的林子,沿著河邊除了公路我才拿出測算的陰陽爻,自從那晚看爺爺使用陰陽爻,心里也有了一些感悟。
拿著陰陽爻,想著所占卜之事,對著地面擲去,只見陰陽雙爻位置成九十度急轉彎,再憑證不過,我皺了下眉頭,仔細想著東山書籍上對陰陽爻的講解。
九十度,垂直,九七,起于因,逢兇化吉。
“這卦相有些奇怪,但總體是逢兇化吉之相,但路途中恐怕會有小麻煩。”我說。
龔烈開著車不解:“按理來說不應該有這樣的情況,哦,倒不是說你占卜錯了,我之所以讓你來占卜是因為父親昨晚讓朋友算了一卦,也是逢兇化吉之說,不過卦象算的不是我們出逃的路,而是算的你,但你算的路途中也是逢兇化吉,可想而知,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問題出在我身上。”聽到龔烈的推測,我不由得呢喃,正在此時,突然刻刀再次震動起來,只見混沌的陰煞從刻刀中飄了出來,面色兇惡,這個是男鬼的臉。
我一個激靈,瞬間想到了被托付之事,連忙解釋:“你別誤會,只是事發突然,我顯些忘記了,虧了你提醒我,說吧,你家住在哪里,我這就帶你去。”
男鬼冷哼一聲,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凌虐的怒氣,深情陰森森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看了看龔烈,似乎有些忌憚,慢慢說出了地址,只是卻不肯再回刻刀中。
東山陰司中記載,陰煞雖然不畏懼陽光,但長時間暴露在太陽下會對陰煞有所消耗,男鬼此番舉動讓我心里一咯噔,但想到他許是著急見到家人,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告訴龔烈目的地。
龔烈點頭,不見疑惑,視線若即若離的往我旁邊看。
我詫異:“你能看到鬼?”
龔烈彎起嘴角,打著方向盤:“倒是看不到,我沒有陰陽眼,和陰司幾乎是絕緣體,但我聽到鬼說話,只不過能說話的鬼很少,要么是修煉有成的,要么是孤魂野鬼,這一只不知道是?”
“孤魂野鬼。”我回答,男鬼聽到這四個字略微激動,攥了攥手,瞄向我,我只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按捺住心情,忍者這種不適感到了他指定的地址,這小區一看就是老小區,但是這房子卻是十二年前建立的,可見是個有錢的主。
我讓龔烈在樓下等著,自己則是按照地址找到門口,敲了敲門,不一會門開了,入目的十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女人,臉色溫和,眼角帶著還沒有藏起來的笑,似乎剛才有什么開心的事情:“你找誰?”
“是這樣的,您是李芳女士嗎?”我問道,剛剛上來的時候男鬼告訴我,他老婆叫李芳,而他叫許大東,兒子叫許康,“您認識許大東嗎?”
李芳聽到我問她名字點了點頭,但再聽到許大東名字的時候一臉迷惑,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認識。”
“芳芳。”里面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來,帶著寵溺。
我心里一咯噔,許大東死了十二年,這李芳怕是另嫁了,許大東站在我旁邊,臉上帶著落寞:“我想見兒子。”
我微不可尋的點頭,李芳的神情變得不耐,最上說著我找錯了,隨手就要關門,我猛地一撐,將門口撐住:“李芳不認識許大東,那許康總認識吧?”
“不認識。”李芳皺起眉頭,用力一關。
我心里蹭蹭的起了怒火,對著門使勁兒一踢,順手把住門:“李芳,不瞞你說,許大東就在我旁邊,他看著你了,本來我受他所托回來看看你們母子倆,你再嫁怕惹麻煩誰都不會怪你,但是許大東和許康到底是父子關系吧。”
“你……”李芳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驚恐的看著四周,“不可能,你騙我。”
“許康在哪里。”我不想再和這個女人廢話。
李芳卻是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顯然沒把我的話放在耳朵里。
不一會就聽到男人的腳步聲,不一會男人走到門口,身材矮小,但是卻挺拔,鼻子頭略大,身上穿著白色的吊帶背心露出胸口的毛發來,眼神帶著疑惑看著我:“這位是。”
“推銷水的,小姑娘我也不想為難你,但是我們現在有固定的水喝,這樣吧,你把電話號碼留給我,等我喝完聯系你。”李芳看著我眼中帶著懇求,旁邊的男人略帶疑惑。
我見狀也不糾纏,拿出筆寫了自己的號碼給了李芳,等到二人關上門,我忍不住抖了抖,四周的空氣似乎越發陰冷,正納悶扭頭卻看到許大東怨恨的看著門口。
我勸慰:“你別難過,她很害怕,怕我打擾她的正常生活,不管她相信還是不相信你的存在,都會打電話聯系我的,放心。”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而許大東卻一動不動,我詫異的靠近他:“陰煞長時間暴露會消耗陰氣,你不如回刻刀中吧。”
許大東搖了搖頭,慢慢看向我,一字一頓:“那晚我出事,送的人就是剛才那個人。”
“什么?”這話中內容太多,我一時無法明白。
許大東語氣冰冷,嘴角噙著冰冷的笑:“我那晚送了這個人回重區,最后回程的途中死了,而他娶了我老婆,陳曦,我希望你幫我,我要知道這個男人是什么時候和李芳在一起的。”
我一陣頭大,真是什么事情都能碰上,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案件越復雜,渡化陰魂后提升的修為就更高,這倒是沒什么,我點頭答應,隨后許大東鉆進了陰司刻刀中。
隨后下了樓回到車中和龔烈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聽得仔細,只是聽完半晌無語。
“到底怎么樣,這查案子還得你來。”既然有了幫手,還是推理龔家,自然要提高速度。
龔烈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暫時只能分成兩種可能,第一種純屬意外,第二種純屬人為,而人為的罪魁禍首有可能是李芳和那個人,不過你說那個人是重區的,可知道叫什么名字嗎?”
“這個倒不知道。”我搖頭說不知。
龔烈想罷,立馬催動了車子,打著方向盤開出了小區:“不知道就等李芳打電話約你,到時候你一定要約見在獨立密閉的地方。”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要進行心理催眠:“我記下了,現在去哪里。”
“我在北京有房子,當然是去住,難道要露宿街頭?”龔烈笑著,小區就是普通的小區,并非什么別墅,看起來很低調,但這地段卻不低調。
我暗贊龔烈有錢:“龔烈,你說我東山的希望,那希望最近缺錢花……”
“希望是美好的,是用來向往的,你不能用金錢去玷污她。”龔烈帶著我走到他家門口,一邊開門,一邊回嘴。
我聳了聳肩膀,進了屋子,里面是黑白色調的家具,很沉穩,龔烈帶我看了我的房間,隨后拉著我去了書房,書房里有一個圓桌,周圍有幾把椅子.
“平時有人在這里開會嗎?”我用手擦了一下桌子,竟然一塵不染。
龔烈搖頭:“這屋子里養了特殊的蟲子,專門吃灰,來,我們看這個靈異檔案。”
說著,就見他從行李箱中將之前開封的那個靈異檔案拿了出來:“雙管齊下,不要浪費一絲時間,我直接和你分析案情經過,這起案件發生在山西,小男孩身穿紅色衣服被倒吊在房頂上,這和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紅衣男孩案件很相似,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屋子里的擺設,你自己看著屋子里的擺設,看看能看出什么來嗎?”
龔烈遞給我,并解釋說,他不信任別人,而他身邊的朋友向我這么精通陰司的不多,所以這起案子并沒有破獲。
我聽罷拿了過來,照片一共三張,一章是屋子內部,一張是照的屋子的外面,第三張則是屋子的景致。
我隨意的翻看著,在三張圖片上都找出了疑點:“第一張照片,小男孩臉上有五行針,這針乃中醫所用,也是銀針的一種,但這五行針不同,可用于法事當中,雖然不排除有人故意扎在小孩臉上施以酷刑,但也不排除這件案子是陰司人策劃,因為……”
我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再看屋子整體結構的這一張,棱角鮮明不說,就說這屋子的四個角落,隱約竟然看到白芒,我想問,在什么情況下有白芒?”
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單純的覺得,白芒過于鋒銳,是不詳之兆。
龔烈神情一動:“刀片,鋒利的東西,因為事發當天,太陽很足,所以極有可能是刀片。”
我點頭:“來說第三幅圖,石頭,樹木,石頭,樹木,你看隔一跳一形成了圓弧,這在陰司中叫做鬼圍屋,是一種聚陰的陣法,也招鬼,不過也養鬼,這男孩被倒掛……嘖嘖,倒有些像被養起來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