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奇怪,站起來彎了彎腰,使勁兒深呼吸幾口氣,氣息流暢沒有半點頭疼的意思,不一會張薇端著飯來了,冒著溫熱的氣息,我站起來去往客廳坐下,接過張薇手裡的飯菜,狼吞虎嚥的吃了幾口。
等腹中半飽才緩緩道:“昨晚昏迷後發(fā)生了什麼,爺爺跟著青衣走了,那青衣只是將爺爺帶走了?”
我指著刻刀:“青衣爲我療傷了嗎?”
“這個……”張薇雙手的手指糾纏,“我也不知道,我本身是被那紫色的容器收起來的,後來將我放出來後又被刻刀收了進去,等我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你我並排躺在牀上,還魂後,青衣告訴我照顧你,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你,至於爺爺……我在刻刀中的時候看到了紅衣的溪師父和爺爺,爺爺躺在牀上,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我恍然,不過對於爺爺受傷並沒有過多的擔心,畢竟有青衣和溪師父照看著,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吃完飯又問了下東山的情況,張薇說龔家的龔天來過兩會探望,但是都被青衣下命令拒之門外,另外就是手機了:“手機總是震動,我也沒看。”
聽她說到手機,我趕忙拿起來,只見兔子羣有九條信息。
姜潮:聯(lián)繫不到龔烈。
徐青:小曦,你在哪裡,你那裡如何?
老葛:事情怎麼樣?
姜潮:老葛,我電話裡和你說的那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老葛:沒問題,等季珊好些你們直接去警局就好。
姜潮:總算又妥了一件,只是小曦……
徐青:收到一張字條,說東山危機,小曦有危險,但可化解。
老葛:又是那個人,看來需要調(diào)查一下了。
姜潮:我去一趟東山,徐青看著季珊。
看到最後一條信息,我立馬給姜潮打了電話過去,剛響了一聲,那邊立馬接了:“小曦?你怎麼樣了?”
“你先進來再說。”聽到姜潮焦急的語氣,我沉聲道。
姜潮和我解釋說,龔天前去報了一次都被攔住了,把他嚇壞了。
等到姜潮來的時候,龔烈跟在身後,點頭哈腰的樣子,不一會看著我笑出了聲:“恭喜陳小姐傷勢大好。”
我心知龔天在試探我,卻疑惑的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身體健康,氣色紅潤,怎麼就成了大傷勢大好了?”
我說著往龔天身旁一湊,故意催發(fā)著身上的氣浪,吹得他頭髮抖動,就連皮肉紅血絲都有了綻開的跡象,龔天臉色大變連忙道歉:“是我說錯了,是我說錯了。”
說著將話題引導了姜潮身上引:“既然人帶到了,那我就繼續(xù)去東山門口守著了。”
等到龔天急促的走遠,姜潮才噙著笑看我:“看來東山已經(jīng)在你手上了。”
“在什麼我手上,假象!龔天不是好角色,孫繼洲逃了出去,霍華和一個厲害的陰司人死了,其餘人都還在,以前的東山只是內(nèi)訌,現(xiàn)在卻是內(nèi)有豺狼,外有虎豹,唯一好的是能慢慢洗牌了。”我搖頭笑著示意他往屋子裡走,張薇守在門口,我和姜潮去了裡屋。
有寒暄了幾句,我猛然想到正事:“幫我一個忙,拿著刻刀,不要落入其他人手上。”
姜潮笑道:“放心交給我吧,本來只是擔心你的安全,看你如今好好的,我也放心了,不過是個小忙,放心吧,只是你要去哪裡?這刻刀你不是都不離身的嗎?”
我嘆氣:“當然是去刻刀裡面講爺爺接出來,我沒受傷,爺爺卻受了傷。”
我是擔心爺爺受的傷需要調(diào)養(yǎng),想著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因爲就連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那天晚上之後發(fā)生了什麼事,姜潮大概知道了我的意思,讓我放心,將刻刀緊緊攥好。
我心神一寧,意識下沉,眼前先是一黑隨後就到了刻刀裡面,宮殿門口放著怪物的屍體,巨大的籠子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倒是騰出了不少地方,我繞著屍體走進門,看到青衣坐在大殿正中間的椅子上,而溪師父則是盤膝坐在地上似乎在凝神。
聽到我的腳步聲紛紛起身,先是溪師父捂著嘴嘿嘿笑了一下,我點頭打招呼,越過溪師父走向站起來的青衣。
“青衣,我爺爺怎麼樣?”我指著青銅牀上躺著一動不動的爺爺。
青衣居高臨下的從臺階上走下來,迎著我往牀鋪的方向走去,最後走到爺爺面前,爺爺臉上有些暗淡,氣息忽長忽短的不像個樣子,我更急了,青衣伸出手附上我的肩膀:“別擔心,只是虧損太過,老人家年齡大了,有經(jīng)歷過一次死生,這次活過來,又動了氣,底子早就虧損了。”
青衣越說我越急:“這話怎麼越聽越?jīng)]希望了,如果只是有些病受些傷倒也好說,底子壞了不是到了藥石無醫(yī)的程度?”
“你爺爺又不是普通人。”溪師父似乎聽不下去了,捂著嘴笑我,“得了,得了,那姜潮小子不是來了,背下了整本的本草綱目可不是說說而已,有神醫(yī)的底子,你爺爺又不是普通人,我已經(jīng)幫你爺爺把體內(nèi)的傷料理好了,恢復清醒就是幾副中藥的事情。”
“知道了。”聽到溪師父炮筒子一樣的叨叨,我瞬間放了心,就去抓爺爺,“我這就帶爺爺出去。”
“呵,你受傷最重,氣血逆流,筋脈痙攣,怎麼不問問你的傷怎麼好的?”溪師父嘲諷。
聽到溪師父的話,下意識去看青衣衣服的顏色,這一看卻愣住了,青衣身上的衣服顏色竟然有隱隱約約發(fā)藍的跡象,藍於青之後,青衣的實力一晚上大有長進,我恍然,“青衣,是不是你助我療傷後吸收了紫色法器中的陰魂?”
“軒轅纔看不上那些陰魂。”溪師父冷哼一聲。
下一刻青衣審視的看著溪師父,溪師父臉色一白,瞬間閉了嘴。
這一來二去,徹底釣起了我的好奇心:“青衣,你不能再騙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青衣的目光從溪師父那裡轉(zhuǎn)到我臉上,溫潤如玉的目光在我看來有些過於溫熱:“你真想知道?”
我心撲通撲通挑起來,心裡暗罵自己完全抵抗不住。
“青……青衣……”說著,我後退一步,只覺得腳底下像是踩了棉花套子一般無力,沒站穩(wěn),妥妥的朝後倒去。
此時,想要直起身來已經(jīng)爲時已晚,正在以爲自己要摔個底朝天的時候,突然一個寬厚的懷抱將我接住,一股子冷冷的清新的氣息撲鼻而來,我借力一抓,再一擡頭,已然埋頭在那人的肩膀之上,看著一片青藍的衣服,心臟抑制不住的咚咚跳了起來,“我……我……”
“怎麼這麼不小心。”青衣抱著我沒有鬆手的意思,聲音從我耳邊癢癢的傳來。
我只感覺臉上的熱氣瞬間從脖頸惹到額頭,慌忙將青衣推開:“那個……青衣,我先把爺爺送出去吧。”
說完我抱起爺爺,心思一沉,眼前由黑轉(zhuǎn)亮,再睜開眼睛,已然回到了屋子裡,姜潮僅僅握著刻刀正襟危坐,警惕的看著四周,見到我出來連忙站起來:“師父這是怎麼了,小曦,快把師父放在牀上,我看看。”。
“啊?哦!”我呆呆的回過神來,連忙將爺爺放在牀上,低頭掩飾自己的慌亂,接過刻刀掛好:“你快看看爺爺怎麼了,他情況不是很好,青衣說他底子壞了,但你能救他。”
“哦?青衣?”姜潮怒囊了一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