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敲了敲門:“少爺,有人找。”
“進來吧。”風朗的聲音傳了出來,比之在風氏遇見他的時候少了些冷漠。
然后我進去之后看到他平靜的眼中略帶挑釁還有解下來的話,我才知道我錯了。
“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東西帶來了嗎?”風朗的屋子里除了紅木的部分還有一個小吧臺,他此時坐在陽臺上,往下看去能看到門口,他定是知道我來了。
我掏出小包里的紅書:“自然是帶來了,你還真是現實,但是吧,我葛晨曦也是個現實的人,你知道我和老葛的關系,知道他的天濤國際,嘖嘖,看來風家在你這一代突飛猛進不少。”
“那也沒有你厲害。”風朗站起來,遮住了部分陽光,從我這個角度看他只覺得很暗,“這東西我想方設法連個書角都沒有摸到,你卻把它拿來了,看來你真的很受天濤國際的信賴。”
“你話里有話。”我心里一梗。
風朗彎起嘴角:“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風朗,這東西我不能這么便宜給你,如果這僅僅是老葛的遺物我定然會毫不猶豫的給你,只是……這東西對天濤國際的重要性你也知道,老葛死了,他的東西我要幫他留著。”
風朗也不著急,只是靜靜看著我:“我以為你來這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不是個市儈的人吧,留著這空殼子有什么用,相信我,沒了這東西天濤不會立馬就死,幾百年的基業,扎實的很。”
“一時間不死不代表永遠不死,這東西落到你身上有什么用處?”我咬了咬牙佯裝下了很大的決心,將紅色的書從中間一頁撕開,分成了兩半,“正如同你說,這公司于我只是老葛的遺物而已,我不能看著老葛的東西被我毀了,這一般的書給你,剩下的我留給天濤國際。”
風朗挑眉,不語。
我見他表情松動,就知道有戲,趁勝追擊:“風朗,凡事別太過分,給你一半已經算是賺了,如今風氏已經有了洗白的能力,我知道你要和天濤搶陰司買賣,但總要留條后路的,這一半的書我給你,你告訴我害姜潮的人,還有你能告訴我的事情。”
“女人學會討價還價的時候,還真是可怕。”風朗向前走過來,伸手拿去我手上后半部分書籍,“一般重要的都在后半部分。”
風朗接過書的瞬間,我使勁兒拖拽了一下,半晌才依依不舍的松手,做戲做全套,給的太輕松,精明如他,定然會覺察出蛛絲馬跡,風朗將書拿過去,仔細翻看著,時不時的皺眉,我的心跟著七上八下的。
最后他輕輕看了我一眼,我表面上雖然漫不經心,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兒,誰知道他微微一笑:“交易成功。”
我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臉上卻極為不耐:“風少爺可不是個插科打諢的人,交易還沒有成功,我要知道的事情。”
風朗將紅皮書裝起來,鎖好:“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那伙勢力的名字,叫西山。”
“西山?”我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是西山,這就難怪了,袁墨說爺爺因為西山傳人意外腹死胎中而得罪了西山,那么如果是西山的話,那和袁墨就脫不了干系,那也就能明確袁墨和上次謀害姜潮的是一方勢力,這樣結合起來就能說得通為何袁墨只是一個鬼,卻能做這么多的事情了。
我佯裝不解:“什么是西山?一座山嗎?”
“都說了是一方勢力。”風朗似乎不屑,眼神突如其來的輕蔑讓我心驚,他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還有沒有其他的?”我問。
風朗搖了搖頭:“我只是收了錢,給了房卡,對方辦了事,至于怎么聯系上我的,也只是通過信封和照片罷了,那些東西事后我都刪了,所以……真是可惜,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么多。”
“風少爺這生意真是占便宜,這樣吧,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藥老葛的遺物,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我好奇的問,其實從最開始我就好奇,好好的一個風氏總裁為何要老葛的遺物,如今知道了這東西的重要性,心中更是好奇。
風朗慢慢的走回陽臺坐下,被擋住的光線再一次重新回到屋中,瞬間亮了很多,他拿起吧臺上的酒輕輕啄了一口:“機緣巧合得知,想要得到因為是塊肥肉,我們風家有陰司風水的傳承,我不甘于只做正常買賣,沒有意思,滿意了吧?其他的無可奉告,你走吧。”
說完,風朗竟然是不再說話,我見沒有談下去的可能,帶著‘怒起’離開,大媽在門外等我,引著我下樓,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我走錯地方,每每四處張望,她都會提醒一句:“馬上到樓梯口了。”
要知道從風朗的房間到樓梯口只有十多米的距離,而我自己也能看到,這就有些刻意了,似乎不想讓我四處看,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
“你們老夫人呢?王媛姐總和我提起。”我不經意的問道。
大媽有禮貌的一笑:“老夫人病了,如今正在臥床,倒不是什么大礙,老毛病了,告訴表小姐,不要擔心。”
我笑著說好,只是樓梯剛剛走到一半,樓上竟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幾乎要憋死的那種咳嗽,隨后嘔的一聲,像是吐了什么。
“糟了,成媽,老夫人又吐血了。”樓上略微年輕的聲音驚慌失措。
我身邊的大媽突然扭頭像上,大聲吼道:“不知道家里有客嗎?亂說什么?”
“我……”樓上的聲音像是受了驚的小貓,我了半天沒說出什么。
隨后就聽到開門聲,傳來風朗的聲音:“成媽你先去送客吧,這件事情你不要和王媛說,她和奶奶感情深,我怕她受不了。”
“知道了,我不會多嘴。”我答應著,在我一旁的成媽做了個請的手勢,送我離開。
我出了別墅往九號別墅走去,一路上都在納悶,風家的氣氛很不對勁,一個下人可以在家里大吼大叫已經是奇怪了,她似乎知道風家不為人知的秘密,擔心我發現,還有王媛姐外祖母的病情。
王媛姐說,風朗時常會呆在家中,因為和奶奶感情深厚,剛才老夫人吐血,風朗怕我亂說的情緒大于關心的情緒,如果是我,聽到自己的奶奶吐血,我才不會管一個外人會不會誤會,肯定第一時間沖過去看看或者叫救護車,然而風朗和我說完,絲毫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更不要提慌忙跑過去。
想著,眼下已經到了九號別墅,拿出臨行前找王媛姐要的鑰匙打開別墅的門,收斂心思,徑直上了樓直達王媛姐房間。
輕輕一推門,就看到八卦長龍陣中,一個虛弱得幾近透明的陰魂飄蕩在陣法中,音容樣貌正是蔣富貴,不過比起我看到他的時候瘦削了不少,這絕非陣法折磨,肯定是生前所致,也就是說他生前定然是遭受了大難或者打打擊,蔣富貴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到我,嘴皮子蠕動了一下:“陳……曦。”
我慢慢走過去彎腰將陣法中的報紙拿起來徒手撕個稀巴爛,隨后才將陣法破壞掉,瞬間蔣富貴飄出了陣法,卻站在我一米之外不敢動彈,看著我的眼睛滿是忌憚。
我抱著手,臉上冷漠:“這下可以說了吧,是誰取了你的命,為什么你可以說話,一般的冤死鬼都不會說話,我很好奇。”
“我是生魂。”蔣富貴一臉頹廢,卻驚得我汗毛乍起,所謂生魂,就是用極為惡毒之法將活人的靈魂抽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