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講的時候,秦墨就沉默,做著半低頭的姿勢坐著,裝著一副很認真的模樣。
其實內心已經打起了小九九。
這種辦法并非是不行,而且,可算是一種收取回報細水長流的法子,雖然這酒樓自己只可收取這一道菜所有的利潤價值,但是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自己剛穿越過來不久,就如這老板說的,人際交道各方面不熟,所以,所謂想要強占更多的利潤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這菜每賣出去一碗,在賬本上單獨記賬,能弄的那么清爽么。
縣城里村里路程遙遠,趕牛都需要小半天的時間,不可能天天來這酒樓里守著別人記賬,自己只是個小孩子,別人不會看自己的勢單力薄而欺負么。
秦墨想著,也就這樣開口問了。
“可是,郝大哥,如果我把這道菜煮菜的秘籍賣給你,你分我紅利,這辦法我自然愿意,我是窮鄉(xiāng)里的人,自然是缺錢少糧的,只要有郝大哥這一支持,丫頭我每個月有固定的利錢分,這對我來說百里無一害。但是”
心里的疑慮,秦墨看了一眼面前的郝老板,故意頓了下語氣。
“我是鄉(xiāng)下的人,不可能每日進城來,對郝大哥的提議的內容自然有一定的難度,我無法知曉這每日的賬目,我之前也說了,這是我們家祖?zhèn)鞯拿胤剑匀徊豢陷p易的給人。”
“哎。”沒想到秦墨才說幾句,這郝老板就一聲明了的打斷,折扇的頭輕輕的敲了敲桌面,一副做保證的樣子。
一本正經的看向秦墨。
“這個你不用擔心,既然我說給你分紅分利,自然不會虧你,目前我這酒樓菜品并不多,經過你的今天賣的那扣肉這樣一宣傳,帶動,我相信,我們百味樓的生意會好很多。這是雙贏的事兒,我又干嘛虧你。”
“如果你信的過我,每個月來結利錢,利潤我六,你四,如果愿意,我們現(xiàn)在雙方在場就結個契約,如果你實在不信我,哪你就當我的話只是說說,你一笑了之。”
男人語氣溫和,面帶笑意,一揮廣袖,生出些許大氣之意。
也許就是因為他身上的一股大氣的氣質給折服了,秦墨從心里便生出些敬佩來。
但是,因為力孤,始終對身邊的事物多一層戒心,所以,行為上不得不壓著也要顯示出幾分謹慎來。
“哈哈。郝大哥說哪里話,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哪里還有相信不相信的話來——”
秦墨見此,接住那酒樓老板的話,大笑出幾聲來。
壓住內心其實從未沒有跟古人簽過什么文書,契約的緊張感。
這副身體雖小,可是骨子里已經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的靈魂和思維,又如何畏懼。
雙方便說說笑笑,打著哈哈。
最后,那老板拿來柜臺上的紙墨,然后,毛筆沾了墨水,在紙上寥寥數(shù)筆。
最后秦墨讀著那上面的字,其實,在那郝老板說簽合約時秦墨心里是緊張的,那幾分緊張就來自于怕不認識這朝代的字。
畢竟,這是第一次堂堂正正的讀這時代的人寫的字。
時空不同,秦墨以為差異會很大,但是結果,雖然每個字跟秦墨在現(xiàn)代時學的字筆畫都不同,或多或少會增加減少幾筆,但是大抵確實認識的,便猜也猜出了意思。
紙書上大意就跟之前他提議秦墨的那樣,秦墨貢獻出做菜的方法,而老板給特別的利潤分成。
秦墨反反復復的度了,又生怕留下些空洞讓別人鉆,字句前后看的格外仔細,這字句,或添或減,好在這郝老板非常的配合,花了半個時辰才把合約書弄好。
最后才達成了協(xié)議。
其實,最后從酒樓里收拾好了東西的秦墨心里是非常愜意的。
愜意的讓她走路手背在背后都哼著歌。
心算了一算今天的收入,一共蒸蒸肉蒸了五次,一次就有一兩多銀子,一千二百錢,支付給店家一兩銀子,人工,柴火,攤位費,還有租用火爐的錢,其他還剩下足足的五兩銀子。
其實之前到不覺得,只是聽那男人說了這縣城的治安也不是那么好后,秦墨反而心里有些后怕了。
五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對這個縣城里的普通居民來說,這錢絕對也算不少。
秦墨還打算去成衣店給自己買件衣服,再扯些布料回去給香香做衣裳,心里懷揣著這些念頭就上了街。
今天忙了一天,現(xiàn)在終于可以好好休息。
跟一般小民那樣悠閑的逛逛街,挑挑貨品,真是一件愜意的事兒。
只是,天已黑,秦墨這是知道的,本來今天的生意就收攤的晚了,恰好又被那酒樓老板延遲了要商議事情,所以這時間便拖的更晚。
夜晚的冷風吹起,再過兩小時許多店應該就要打烊。
秦墨趁著時間去買了布料,選了一套樣式保守的長衣,包子饅頭早已經賣光了,便給香香包了一包麻糖回去。
做完這些,秦墨才一個人去了入城街口,劉大爺每次聽書的茶館,以前時間早去,秦墨都能見到里面坐的擠擠滿滿的人,可是,今天,就只有六七個老太爺坐那里了,館里說書的還在講,講的一副口沫橫飛的模樣,而劉大爺還在喝茶,杯子里的茶水都涼了,還在喝。
聽書聽的一臉饒有興致的模樣。
秦墨看這情形,搖頭嘆了一口氣。這老大爺,倒是過的太悠閑了,悠閑到沒有節(jié)制。
秦墨上前去敲了他的肩膀,然后那老大爺還有些驚恐的模樣。
回頭看是秦墨,老眼又瞟到秦墨手上新買的光鮮的布匹,眼睛睜大,而人多,講書的還在說話,太雜亂,秦墨也不愿在里面跟他說什么,然后,那劉老大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知道秦墨已經忙完事兒了。
扛著背,急急忙忙去牽自己放在外面地里吃草的牛,又套車。
趕著牛車,又到了酒樓外,秦墨將今天帶來做生意的家當都裝上,然后才自己也上了車。
劉老大爺喝了一天的茶,也休息夠了,便一鞭子一鞭子的雖然動作懶,卻有力的敲在牛屁股上,然后那木板車,咕嚕的滾著輪子,緩緩上了回轉家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