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攀附在他身上,聲音如絲劃過,低低道:“皇上不生氣了?”
龍越離看著她幽深的美眸,只覺得身下的緊繃幾乎要令他潰散了理智。他吻上她的香肩,舌尖輕添過方才的印跡,令她不由輕嘶一聲,一種陌生的酥麻從肩頭蔓延一直延伸到了心中。
龍越離道:“生氣,怎么不生氣?”
他的手拂過她長長的墨發,發在指間穿過,美得如墨綢,令他愛不釋手。他看著她,眼中明亮的光芒幾乎令她無法直視。他在她耳邊低語道:“那你要怎么補償朕?”
周惜若嫣然一笑,菱唇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唇間,低語:“越離……”
龍越離眸中一緊,身上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他咬牙道:“你這個妖精!”說著,他一把緊緊箍她纖細的腰間,狠狠地挺入她的身體深處。周惜若重重呻看著她清麗的面容,苦笑道:“如何能休息,如今算是四國混戰,齊國內外政事都要操心,實在不敢歇息。”
周惜若聞言,沉默半晌才慢慢道:“溫相也二十七八了,位居人臣之首,算是功成名就,有沒有想過成家?”
溫景安一怔,不由定定看著她。周惜若低頭,聲音艱澀:“溫相大人一表人才,京中一定有很多閨秀十分仰慕,如今溫相一心撲在國事上,回到家若有人為你守燈,等你夜歸。三餐有人為你操持,如何不是一件美事。……”
“別說了!”溫景安猛的站起身來,打斷了她的話。
眼前傾城女子低垂著臉,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可是她仿佛錯了一般,不敢面對他。
溫景安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可是卻終是黯然:“蓮貴嬪娘娘不必再說了,我不會娶妻的。國有難,個人之事實在不宜在這個時候顧及。娘娘……多謝好意。”
周惜若聽著他話,只覺得一股酸澀從心底蔓延開來,一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無法聚攏一分力氣。
她看著他,美眸中水光盈滿:“景安,不要因為我耽誤你。我……我不值得。”
溫景安憐惜地看著她,答非所問地道:“他對你可好?”
周惜若眼中兩行淚緩緩滑落,她點了點頭:“好。很好。如何不好?如今我已是宮中最得*的妃。你不要擔心我。”
溫景安看著她,眼中漸漸恍惚,面前默默流淚的女子,那個受盡磨難卻依然堅強前行的女子。那個為了找回孩子,卑微地為他整一桌飯菜,苦苦守著的年輕母親。什么時候,她脫胎換骨,成為深宮中最受*卻也是最寂寞的女子。
他伸手想要抹去她臉上的淚,卻在碰觸的那一剎那猛的縮回。
“微臣告退。”他起身躬身施禮,轉身匆匆離開。周惜若看著他倉皇的身影,低頭看著眼前一杯清茶,有水滴落下,茶水也泛起了漣漪。
綠樹婆娑,樹蔭遍地,遠遠地有一襲玄黑勁裝的男子走來,他身上的勁裝十分特別,上面繡了一頭麒麟,領邊袖邊用金絲銀線壓過,他身姿挺拔高大,四肢靈敏。他正牽了一匹棗紅馬兒走過,身后跟著幾位同是玄色勁裝的侍衛。他們操練方回,正邊走邊說話。
忽地,那領頭男子瞇了瞇眼,指著遠處一個人影問道:“那人是誰?看著眼熟。”
侍衛們看了看,有一人眼尖,道:“啟稟廷尉大人,那人是溫相大人嗎?!”
領頭的男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俊美而冷峻的面容。他正是邵云和。他看著溫景安離去的方向,忽地,他看向他離去之處,薄唇勾一起一抹冷笑:“你們先去,本相有事找溫相國。”
侍衛們自是應是。邵云和走了幾步,轉身對他們道:“明日千夫長以上的軍士還要來上林苑訓練。”
侍衛們紛紛應聲。
邵云和將手中的馬鞭丟給他們,道:“走吧。明日再考校你們。”侍衛們一聽,面上都流露苦笑。
邵云和循著溫景安離去的方向走去,他看了看他來處,慢慢地走上前。漸漸的,柳暗花明,一處精巧的涼閣就隱在了翠葉叢中。他冷冷一笑,舉步走了進去。
周惜若正在收拾茶具,眼前陰影覆下,一雙沾滿泥土的長靴就站在了她的跟前。她停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去。對上了邵云和一雙似笑非笑的深眸。
她輕嘆一聲:“為什么每次都能被邵相大人找到?不,應該是廷尉大人。”
邵云和脫了長靴,坐在方才溫景安坐著的位置,環視一圈,長吁一口氣:“你很會挑選,挑了這么個僻靜之地私會了情郎。要不是我今日剛好路過也找不到這個地方。不得不說,這上林苑是秘密私會的好地方。”
周惜若早就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神色不變,不冷不熱反唇相譏:“怎么?廷尉大人嫉妒了不成?敏儀郡主看得緊,至今廷尉大人還是得乖乖不得納妾,相伴郡主到老。”
邵云和哈哈一笑,只是笑意冰冷,令人膽寒。周惜若知道他心中定是怒極了,微微一笑:“廷尉大人何必每次與本宮糾纏不休呢?如今你想要的都已得到,權勢在握,又何必來與我這種小女子計較呢?”
邵云和看著她清冷的面上,半晌才冷笑:“誰說我要的已得到?你難道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嗎?”
他眼中掠過狐疑,犀利的眼神仿佛要將她心思看穿。周惜若心中一凜。她知道他聰明又多疑,一個不好恐怕他就會對自己生疑。
于是她勉強鎮定道:“你要的不就是那個木盒么?你拿了為何不走?”
邵云和冷哼一聲,這才不再追問。周惜若見他不再懷疑,心中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可背后已泛起了一層冷汗。涼閣中一片寂靜,兩人又陷入了一陣尷尬。
邵云和看著她,忽地道:“周惜若,我勸你還是別再見了溫景安。宮妃與外臣私下見面,要是被人知道的話,可是沒人救得了你們。更何況溫景安此人老實古板,得罪了不少權貴,朝中很多人已對他不滿。正等著抓住他的錯處呢。”
周惜若聞言皺起秀眉,問道:“當真?”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不成?溫景安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得罪人在所難免。”邵云和冷冷譏諷道。
周惜若眉頭擰得更緊。邵云和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一番話,一定是朝中有人要針對了溫景安。本來溫景安破格封為左相已經有不少人側目,再加上溫景安此人剛直不阿,做事只認事不講人情世故。要不是此時是秦齊兩國交戰之際,恐怕他早就被人轟下臺了,哪還由著著他安坐左相那么久?
“在為他擔心?”邵云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憂慮。
周惜若美眸幽冷地看著他:“你與我說這些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看看你愿意為了溫大才子做到什么樣的地步。”邵云和笑得陰冷。
周惜若心中一緊,不禁盯著他,慢慢道:“你有辦法可以幫他?”
“是。”邵云和并不避諱,淡淡道:“三部六省,我都熟得很。御史臺那一撥人我也能掌握。據我所知,就是御史臺的那幾個人想要參了溫相貪aa腐。”
“皇上不會相信他們的!”周惜若猛的站起身來,怒道:“溫相為了齊國嘔心瀝血,他為了皇上做了多少事。他的學士府至今未翻修,破破爛爛的。他怎么可能貪}腐?”
她氣得臉色通紅,玲玲的胸脯都微微起伏。邵云和并不惱,慢慢道:“他是不會,但是他的有一房親戚在老家打著相國親戚的名頭大肆斂財。”
周惜若一怔,她看著他事不關己的冷淡,怔怔問道:“你怎么知道?是你!是你故意害他的是不是!”
邵云和冷笑:“不是我!!是他的親戚不長進,管我什么事?!”
周惜若自是不信他,冷笑連連:“若不是你,你怎么知道?”
邵云和冷哼一聲:“我自然知道,好心告訴你,還被你冤枉!”
他說完拂袖要走。
“等等!”周惜若咬牙喚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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