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后邊的寧析月眼眸微深,微微蹙著眉頭看著張譚,這人是華尹的救命恩人,看樣子是個好人,真沒想到封亦辭既然這般卑鄙,竟連華尹的救命恩人都要打壓,無恥至極。
“行了,你們也別說了,八王爺現在進了天牢,太子殿下又將八王爺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他能不打壓張將軍嘛!”
“皇家之事爾等少議論,八王爺是否意圖謀反咱們心知肚明便好,且莫讓鄧明那群人抓到把柄?!睆堊T沉著臉走到一個訓練場內,拿起架子上一柄長槍揮動起來。
寧析月一聽張譚那話,眼前一亮,紅唇不禁微微上揚起一絲弧度,功夫不負有心人,看來要查華尹是怎么出事的,還得找這個張譚談談。
那些將軍因為張譚的話沒再多聊什么,只是走到訓練場各自訓練。
寧析月在暗處等的有些心急,總是不耐煩的探出頭,尋找機會同張譚單獨交談。
“小姐,要不屬下將那張譚打暈?”狂龍見寧析月心急,在暗處提點道。
寧析月沉默不語,微微搖了搖頭,手上一滑,竟弄出了些許動靜,她急忙縮了手。
此時正在不遠處訓練的張譚聽到了動靜,聽下手中的動作,蹙著眉頭朝寧析月這邊走來,雙手緊握著長槍,周身微微泛著些許殺氣。
寧析月也察覺到了那些殺意,稍顯慌張的美眸溜了一圈,快速轉身出現在張譚面前,利用張譚高大的身軀將自己擋住。
又趁張譚沒有朝她動手之時急忙輕聲道,“張譚將軍切勿聲張,我是八王妃,特意來找你的。”
聽此言張譚拿著長槍的手稍微松了松,但警惕依舊還在,“本將軍憑什么相信你,再說了,此處是軍營重地,女子不得入內?!?
寧析月微愣,微微俯了下身子,紅唇輕啟,“張將軍,我夫君此刻在天牢內不知情況,皇上的態度難以琢磨,析月是為了救夫君才出此下策,還請張將軍通融。”
張譚垂下眸子沉思一會兒,八王妃寧析月他是聽說過的,雖說他不是寧大將軍手下的兵,但兩人曾經一同打過仗,關系還算不錯,寧析月也算是他的世侄女,如今侄女有難,他豈能不幫。
“你且去尋鄧明,他那一群人都是太子之人,當日便是他們極力請求八王爺出兵應敵的,想來同他們脫不了干系?!?
很多事情張譚是知道的,不過他向來只關心百姓安危,對那些皇權斗爭之事他不愿參與,這也是他先前不愿將自己猜測之事公諸于眾的緣由。
寧析月微微點頭,時間緊迫,她只要知道封亦辭安插的人即可,旁的不必知道的太清楚。
她又朝張譚施了一禮,從身后的一個狹窄的過道里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張譚見寧析月背影消失后,若無其事的回到訓練場繼續訓練。
寧析月快速的在各個訓練場地周邊尋找鄧明,但都一無所獲,因為是女子,她又無法在里頭自由行走,更別提找人打聽了,是以廢了好一番功夫才偷聽到一群人說起鄧明,順著那些人描述方向,終于找到了鄧明那群人所在的場地。
她定睛朝不遠處的一群人看去,不禁蹙起了眉頭,這演練場將軍們的訓練場地都是七八個人一組的,是以鄧明周圍為了好些人,她根本沒法分辨哪個是鄧明,唯一的辦法只有等了。
這時,正好有個士兵端著些茶水過來,寧析月美眸一轉,唇角勾起一絲笑意,一手拿著銀針快速的抵在那個士兵的命門處,“不許叫,我問你答,否則的話,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那個士兵不明所以,手中端著的東西都不住的顫抖著,放大點瞳孔盯著寧析月那絕美的容顏,在寧析月美眸中透出不悅后,急忙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同意。
“我問你,前邊那些人都是這次同八王爺一起去邊疆抗敵之人嗎?”
“是?!睘榱吮C?,士兵毫不猶豫的回答了。
“里頭哪個是個鄧明?”
“那個穿綠色練功服的便是了,其他的人都是他的同伴?!?
寧析月不屑的笑了笑,銳利的雙眼直盯著鄧明等人,雙眸中閃露著怒氣,什么同伴,在她看來這些人都是封亦辭的走狗。
她眼眸微縮,依照封亦辭的性子,這些人只怕是差不多活到頭了,華尹一除,這些人便沒了利用價值,留著反倒是多了份危險。
她拍了拍那個士兵的肩膀,將手里的銀針在他眼前轉了兩圈,冷聲道,“不許將我來過的事情說出去,更不許向任何人透露,不然的話,我有的是法子讓你死?!?
士兵驚慌不已,急忙往后退,卻發現后邊是根柱子,只好哭喪著臉點頭。
寧析月快速的在那士兵的睡穴上扎了一針,士兵兩眼一黑昏迷過去,他手中的茶具快落下,可她卻沒有伸手去接,任憑瓷器碎裂的聲音將不遠處的鄧明等人引過來,自己則快速跑到旁邊的柱子后邊。
鄧明等人聽到東西碎裂的聲音,跑過來查看,見士兵倒在地上,微蹙著眉頭看了下四周。
此刻柱子后邊的寧析月一手那這個紙包,迅速轉身出來,朝鄧明等人揮動了兩下袖子,順便也將自居的臉遮住了大半。
那些人見有人出現,抬頭看了一眼,奈何已經晚了一步,他們都沒看清楚來人是何模樣便被迷暈了。
將這些人迷暈后,寧析月拍拍手,滿意的笑了笑,朝鄧明身上踢了兩腳,朝空氣中喊了一句,“狂龍,將這幾個人都弄到外頭不遠處的小房子離去?!?
方才在進來時她已經將周圍摸了個大概,想起外頭的那間房子,此刻正是需要之時。
太子宮內。
剛回到書房的封亦辭臉黑如墨,他那些屬下都不明所以,大氣都不敢出的侍奉著。
封亦辭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過在地上,那氣憤的樣子沒有半分太子該有的樣子。
他的手擰成拳頭砸在書桌上,手背上都泛著些許青筋,那張俊俏的臉龐也氣憤的不成樣子。
“好一個封華尹,都被以謀逆之罪打入天牢了,竟然還有老臣在為他求情,難道他還能死灰復燃嗎?不,我決不允許父皇的決定被改變。”封亦辭怒發沖冠,恨不得提著劍跑到天牢里去將封華尹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