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澤蘭沒想到自己光是站在這里,就引來了這場無妄之災,頓時臉色一變。
三十個耳光,恐怕自己這張臉都會毀了吧!
封承雖然覺得婷貴妃這樣做的很是過分,但皇宮向來如此,他不可能因為一個稍微動點心思的女人,就放棄自己的利益。
女人他可以有無數,而利益,卻是不能的舍棄的。
見封承不打算說話幫自己,鄭澤蘭整顆心都在瞬間涼了下來,心里面更加埋怨起了寧析月。
憑什么,憑什么自己和寧析月一起請安,而寧析月就受到了夸贊,而她就要因為那些莫須有的事,而被打耳光?
眼瞧著侍衛過來,寧析月皺了皺眉,連忙道:“且慢。”
“寧析月,你膽敢阻攔本宮的命令?”
婷貴妃面色不悅,剛剛還覺得這個寧析月是個可以相處的,畢竟是未來的太子妃,沒想到,現在竟然也開始和她作對起來。
“臣女絕對不敢違抗貴妃娘娘的命令,只是……”
嘆息一聲,寧析月略帶無奈的道:“太后娘娘的事只是一場誤會,皇上都命令后宮的人不得到處宣揚,以免造成朝廷上的動蕩。”
“可貴妃娘娘您今日竟然當著皇上的面提起這檔子事,未免太不將皇上的命令放在眼里,恃寵而驕了,再萬一,朝堂上真因為此事而亂了起來,從而讓太后的顏面有損,皇上失去一位衷心的大臣,那這個責任……”
話說到一半,果然見到婷貴妃的臉色變了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冷汗直流:“皇上恕罪,臣妾并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擔心太后的身體安康而已?!?
此時的婷貴妃已經被嚇壞了,全然無剛剛的囂張姿態,顯然,是以為自己真的觸犯了皇上的旨意。
封承面色不變,但看向寧析月的目光,卻又變得深沉起來。
之前就覺得這個寧析月聰慧,可通過這件事,更加讓封承覺得這個女人的不簡單。
不說則以,一旦開了口,那必定是讓人震驚的,就像現在,僅憑三兩句話就讓婷貴妃蔫了,也算是一種能耐。
寧析月如此聰慧,正是作為太子妃最合適的人選,也不知道辭兒到底還在考慮什么。
輕聲咳了咳,封承沉聲道:“婷兒,你這一次著實太過分了,若是這件事讓太后知道,恐怕她老人家不會輕饒了你?!?
“皇上……”
婷貴妃眼眶一紅,心里對寧析月,可算是厭惡到了極點。
都是這個寧析月,要不然自己怎么會在皇上面前的丟臉,
封承畢竟是皇帝,知道什么時候的該給對方一個臺階下,他呵呵一笑:“算了算了,朕怎么舍得懲罰婷兒你呢,但是這件事下不為例,否則,朕定然責罰與你,至于剛剛的耳光懲罰,也就免了吧!”
鄭澤蘭不受罰了,婷貴妃雖然覺得可惜,但也知道,現在可不是自己放肆的時候,只好狠狠的瞪了眼寧析月和鄭澤蘭二人,和封承一起離開。
眼瞧著人都走的老遠,鄭澤蘭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卻發現,自己的雙腿的早已嚇得發麻。
原來,這就是皇權的能力么,可以在何時何地,決定任何人的生與死,即使是朝廷最厲害的大臣,也會屈服在這種勢力之下。
第一次,鄭澤蘭對這種誘人的權利動心了,若是自己也能擁有這種權利,那是不是證明,她可以做更多的事?甚至是可以輕松打敗寧析月,讓封華尹成為自己的男人?
這一刻,鄭澤蘭的一顆心,再次向地獄的深淵更近了一步。
很快,皇上允許秀女們探親的消息就傳了開來,寧嘉禾和寧姍蝶收拾好了東西,本來三個人是要共同乘坐一輛馬車的,但寧嘉禾和寧姍蝶卻先一步離開了。
容夏得知后,有些生氣,倒是寧析月,樂得自在:“不坐一輛馬車不是很好么,免得途中又出什么事來。”
寧嘉禾和寧姍蝶恨自己入骨,這也很正常。
“可是小姐,我們坐什么回去啊?”容夏眉頭緊皺,小姐的脾氣就是太好了,哪有庶女坐馬車回去,嫡女沒有馬車的?”
“我和鄭姐姐一起,你先出宮去雇輛馬車便是。”寧析月神色淡淡,多日不見父親,她倒是有些想念了。
聞言,容夏只好點頭,現在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么!
收拾妥當后,鄭澤蘭和寧析月一起往宮外走,兩人心思各異誰也沒有說話,走出宮門后,鄭澤蘭這才笑道:“析月妹妹,真是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恐怕我的現在一定被責打了?!?
“沒事,本來就是婷貴妃無事生非?!?
寧析月淡淡一笑,輕輕拉起鄭澤蘭的手,嘆息道:“你就像我的姐姐一樣,所以有些話我猶豫了下,還是想和你說?!?
“什么話?”鄭澤蘭面色不變,心底想的,卻始終是剛剛在湖邊的事。
做皇上的女人,可真是威風,就算是太子殿下,見到那個婷貴妃,也是要卑躬屈膝的吧!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后宮里的女人,全都是這樣的吧!
寧析月并不知道鄭澤蘭的想法,她輕聲道:“你我也在這皇宮多日了,如果可以,鄭姐姐你千萬不要嫁給宮里,這里面太黑暗了,并不適合你?!?
寧析月是拿鄭澤蘭真心當做朋友,所以才會多管閑事的說出這話來。
皇宮的水太深,皇宮的人太可怕,在這紅磚綠瓦的高墻大院中,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算計。
而這些,都不是鄭澤蘭這種人能夠承受的,寧析月不希望鄭澤蘭像自己前世一樣,含恨慘死。
“這……”
鄭澤蘭一愣,寧析月為什么要和自己說這種話,是想要自己自動退出,不在爭取太子妃的位置嗎?
明知道留在皇宮有多么的危險,不斷的勾心斗角陰謀詭計,可為什么寧析月自己卻不肯離開?反而叫自己退出?
鄭澤蘭有些生氣,覺得寧析月這是太自私了,一定是寧析月自己想做太子妃,就不想讓其她女人也做,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咬了咬嘴角,鄭澤蘭輕應了聲兒:“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話落,也不待寧析月說話,鄭澤蘭就快步離開了。
寧析月秀眉緊蹙,琥珀色的眼底一片意味不明,真希望鄭澤蘭能明白自己的心思,而不是貪圖那些誘人卻有毒的權利。